第十一章
收拾好后，柳烟程联系了老师报平安。
“老师，我已经到了法兰克福的宾馆，是方知非师兄送我来的。您不用担心我，我能够适应。”
冯瑛在电话里和柳烟程聊了几句，嘱咐她修养好身体，为手术做好准备。
电话挂断，冯瑛的手机又被打响。
屏幕上显示“裴南禹”三个字。
她今天已经拒接了三十个电话，冯瑛犹豫再三还是按上了接听键。
“冯老师您好，您知道程程去哪里了吗？我已经有一天没有联系到她了。”
冯瑛听出裴南禹的焦急，但一想到柳烟程受的委屈不免多了几分迁怒。
“她不会想见你的，裴先生也不要再骚扰我。”
说完冯瑛干脆地挂断电话。
裴南禹额头上的青筋猛跳，很少有人不给他的面子。但在今天他遭遇了两次。
等了大半夜后，裴南禹终于等到了孤儿院开门。
在得知了他的来意后，院长冷漠地拒绝了他。
“程程是个乐观的好孩子，可是在结识你之后，她就不快乐了。”
“程程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她是成年人，去哪里不会和我们商量。既然你说你是她的男朋友，自然应该是知情的。如果她没告诉你，那就说明她不想见你，裴先生不如先想想是为什么。”
裴南禹苦涩一笑，他自然是知道是因为他伤害了柳烟程，可是他如今意识到了，总要给他机会弥补他犯下的错误。
他还想再说几句却被院长直接下了逐客令。
“裴先生，你现在又做出这幅样子有什么用呢？人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珍惜，人不在你又摆出一副深情，太迟了。请回吧。”
无奈之下，裴南禹只好离开。
转身之时膝盖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小女孩，她手里的小熊滚落在他的脚边。
特殊的橙红色让他移不开眼。
这是他联系制作方专属定制的向日葵色泰迪熊，上边还有他亲手缝上的P&L的金属铭牌。
将这只小熊紧紧攥在手心，裴南禹转身质问院长。
“院长您说她没来过，那这只小熊是怎么来的？这是程程23岁生日我为她专门定制的，她不可能会随便扔掉，你一定知道她在哪。”
见院长没有回答，裴南禹的声音不免带上几分急切，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上去有些恐怖。
“您就告诉我她的线索好不好？我可以给院里捐钱，我帮孩子们找收养，只要您能告诉我程程的消息。”
“小朋友，哥哥给你钱，你把这个熊卖给哥哥好不好？哥哥可以给你很多的钱，买很多的熊。”
小女孩看着眼前奇怪的男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在看到裴南禹又靠近她的时候，小女孩儿嚎啕大哭。
“哇呜，坏人，坏人!”
院长连忙抱起女孩，她看着手足无措的裴南禹有些生气。
“裴南禹！”
“程程她确实没有来过。这些东西都是昨天闪送送来的，一起送来的只有一张纸条。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这只熊更不可能给你，这可能程程留给我们的最后东西，你不要太过分。”
裴南禹的心脏猛跳，他想问问什么叫最后的东西，却被院长叫来保安推了出去。
院长看着裴南禹消失的身影也叹了一口气。
身旁的阿姨问她：“院长，你为什么说这是程程那丫头最后的东西？说不定只是吵架了呢。”
院长看着柳烟程的小熊露出担忧的神色。
“什么样的吵架会把所有东西都送人呢？程程自小就懂事坚强，从来不耍小性子。和裴南禹在一起后才好好地享受生活，有了点年轻人的样子，现在她把东西都寄回来了，甚至不让我们再寄回去，我只怕那孩子会出事。”
“让裴南禹去找她也好，至少能把人找到，别在什么地方出了事。”
在孤儿院里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裴南禹想起了冯瑛，只是没想到的是冯瑛也拒绝透露消息。
坐在车里，裴南禹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柳烟程被盖上白布的画面，巨大的恐慌快要将他淹没。
“林特助，你帮我查一个人，信息等一会我会发到你手机上。我要她最近一个月的所有动向。”
很快电话打了回来。
“裴少，我查到了柳小姐的动向，只是......”
林特助吞吞吐吐，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向裴南禹解释现在的情况。当听到裴南禹不耐烦地让他将信息都发过来的时候，他竟然松了一口气。
以前柳小姐在的时候还有人能够管管裴少的脾气。可现在柳小姐出了国，只怕裴少会很生气，若是再看到柳小姐的病历，会疯吧，到时候难免把气撒到身边人身上。
裴南禹看着特助发来的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好端端的柳烟程就决定出国。
但是当他的眼睛看到熟悉的病历后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怎么会......”
“不会的，程程根本就没提过她生病，一定是骗人的，一定是找人做的假病历......”
“是了，她是医生，做一份假的病历是很容易的，她在骗我。”
裴南禹不相信他看到的这些是真的，他尽力地给自己解释这一切。
他的按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颤抖。
“原来她生病住院竟然是因为心脏病，裴南禹，你真是个该死啊！”
他的手一颤，车子失控地撞向路边的灯柱。
轰隆一声巨响后，裴南禹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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