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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豆此时也在拨电话，她是忽然想起自己身份证的，上次在医院第五拿她的身份证开药后没有归还，而后天面试必须出示身份证件。
她焦急万分，第五的电话向来难打，不是关机便是无人接听，今日也不例外，反复拨了三四次都不通，后来实在无奈，就硬着头皮拨到了卢迪机子上。
电话接通后听到类似保龄球或健身馆里的声音，卢迪叫了声豆是你啊，听她找第五，说：“五哥正在打球，你稍等，我打发人进去叫他。”
说到这里身边有人说话了，是非常纯正的京腔：“上次在酒吧露了一下脸的那个豆？”
卢迪笑了一声，说：“阿缡你这记性！”
柳豆立刻想到上次在会所不断拿眼睛看她的戴缡，心里很反感，好在不是面对面，她也不当事，握着话筒耐心等第五接电话，话筒里卢迪正在喊什么人，不过周遭的谈话声也甚是清晰，有人在打趣：“雪诗又该打翻醋坛子了！这么多美女来捧场，阿缡还嫌不够拉风，一心惦记什么豆，昨天就念叨来着？”
又有人插口：“哎，阿缡，不就只打过一个照面吗，你这玩起一见钟情了啊！小姑娘到底又多俊呐？”
众人笑间，仿佛是戴缡感叹了一句：“你们还别说，那真叫个惊鸿一瞥！”
柳豆气得想挂电话，恰卢迪的声音回来了，“豆，你还在吗，五哥正在热头上呢，他拿下这一局给你回过去！”
柳豆立刻挂机了。
第五回过电话来时已经是两小时之后，他的口气明显有些歉意，自打堕胎后，已经半个月了，他一次没去看过柳豆，其实起初很是惦念来着，怎知后来遇上有人约着玩儿，就搁开了。对于他来说一切恻隐疼惜都是三分钟，转头遇着乐子就忘了。倒是开头几天去过两次电话，后来也无踪了。
现在听着豆的声音他倒真觉得有点亲切，那‘病’好了吧？想起那天她那小鹿一样孤苦无依的眼睛、那托在手心颤颤微微的一卷钱……是他所不曾经历过的一类人，是他所不曾见识过的一种女孩！
他还真有点想她了！
柳豆与第五通完电话后，下床去找出雪地靴放在床脚。
旁边的李菲见状就斜吊了眼睛，虽然没听到第五跟柳豆打电话说什么，但李菲有种预感：今天晚上她要出去。
尽管想到了，可傍晚柳豆穿起雪地靴真要出门时，李菲还是火了：“你去见烂五？”
柳豆一怔，还不及出声，就听到怒斥：“你不要命了！”
柳豆惊住！知道了，李菲全知道了，这些天自己一切的掩饰全是徒劳，李菲她全知道了。
一双惶恐的眼越来越暗！
她缓缓地、缓缓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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