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扬微眯起双眼，打量着车里的夜景辰，眼神复杂。
这就是那个毁了何希宜幸福的男人！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他能对何希宜曾经经历过的绝望和煎熬感同深受，那么美好的一个女人……
“何总，这位是……”
夜景辰掀起薄唇，嗓音如同夜色一般低沉，隐隐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
“哦，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顾正扬。正扬，这位是夜景辰，夜总！”
夜景辰推开车门下车，和顾正扬之间隔着几步远，他没有要主动迎上去握手的意思，而顾正扬更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打算。
气氛莫名其妙有点儿尴尬，何希宜先开了口：“夜总，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好从这里经过……”
话没说完，顾正扬就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刚好？那还真是太巧了！”
一个极力掩饰，一个极力揭穿，暗流涌动之间，何希宜左右为难。
“夜总，我和正扬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夜景辰斜了顾正扬一眼，目光很快回到何希宜身上。
“这么晚了还有事？”
顾正扬搂了搂何希宜的肩，话里依旧带刺：“我们就是一起吃个饭，民以食为天嘛，吃饭也是事！怎么？夜总也要一起？”
何希宜尴尬地笑了笑：“夜总应该吃过了吧？”
“还没有！何总的朋友也不是外人，那就一起好了！”
何希宜只觉得瞳孔地震，她还没搞明白顾正扬怎么突然变得阴阳怪气，眼前的夜景辰又变得让她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他们这是在较什么劲儿啊？
顾正扬好像并不意外，上下牙轻磨了一下：“好啊！没问题！正好，我也很想了解一下夜总！”
刚好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三个直接穿过马路走了过去。
夜景辰走在前面，何希宜和顾正扬边走边低声说话，走在后面。
因为说话的内容不想让夜景辰听到，所以他们挨得很近，几乎是头挨着头。
“正扬，刚才说话为什么阴阳怪气的？搞什么？”
“谁阴阳怪气？我说话的口气很正常好不好？”
“正常？呵，你还真是！那你为什么要让他和我们一起吃饭？你想干什么？”
顾正扬还没回答，夜景辰突然转头，看到他们动作亲昵，眉头几不可见地轻挑了一下。
“到了！”
他只是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就回过头去继续前行。像是和谁赌气一样，他走得飞快，何希宜也不由地加快了脚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有清脆的回响。
顶层包间，三人围桌而坐。
服务员把菜单拿出过来的时候，夜景辰自动忽略顾正扬，很自然地先接过来，然后递到何希宜的手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菜单上精美的图片，很容易勾起食欲，何希宜立刻觉得饥肠辘辘，一口气点了六个菜。
“夜总，你接着点吧！”
何希宜也自动忽略顾正扬伸到半空的手，拐了个弯递到夜景辰的手里。
顾正扬的脸黑了下来，双手支在桌子上，轻轻地搓了两下，转头看向别处。
夜景辰看到何希宜勾选的菜，似有所感，眼神微变。
“何总，你点的菜……”
他突然觉得喉头发塞，竟然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何希宜疑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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