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烤肉的声音在秋水院的院子内响起。
没人说话,锦绣跟海棠这些小丫鬟根本大气都不敢喘,整个院子内只有咀嚼以及烤肉的声音。
夏雨风中凌乱,见帝祀吃了一盘烤肉又继续吃,直到那些烤肉见了底,可是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样子王爷很喜欢王妃做的食物。”
夏风低低出声。
他们跟在帝祀身边那么久,除了担心他被人暗杀外,还担心他的胃口。
因为帝祀很少吃东西,更不喜欢吃肉。
虽然帝祀杀人无数,可他们知道帝祀讨厌血腥味,更讨厌肉的味道。
当年宫变,帝祀在先皇后的未央宫被嬷嬷折磨。
若非外祖护国大将军以军权相缴,帝祀就要被折磨死在未央宫了。
据说当护国大将军找到帝祀的时候,帝祀浑身都是血。
一个年仅几岁的孩子,不仅被嬷嬷折磨,更没有食物,他是怎么活下去的,夏雷他们都能想到。
食人肉这样的事情也很寻常。
只是对于幼年的帝祀来说,他始终是有阴影的。
这么多年荤腥不碰,他们很担心帝祀的身子。
“王爷好像并不仅仅喜欢吃肉。”
夏雷接着说道,而几个侍卫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夏冰点点头:“那头金鹰本来就养不熟,杀了正好,王爷不会动怒的。”
本来帝祀就没打算对眀棠怎么样,尤其是刚才眀棠主动说养不熟的畜生就该杀,这风格跟王爷莫名的像。
其实眀棠以前如果没做过那么多荒唐事,帝祀兴许也不会讨厌她,毕竟现在看,他们二人小时候的处境莫名雷同。
“我说帝祀,你什么时候走啊。”
见帝祀似乎停不下来了,眀棠甩了甩酸疼的右手,翻了个白眼,开始赶人了。
这狗帝祀胃口这么大啊,要不是她机灵,这些肉都进他的肚子了。
这么能吃,干脆回自己的院子里吃个够多好啊。
“这是,人参?”
帝祀低头,沉默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夹起一块烤熟的人参,蘸了蘸料放进唇中。
他的话不多,吃饭的动作也不粗鲁,反而透着一股赏心悦目。
但眀棠可不管这些,这秋水院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照帝祀这么吃下去,只会让她本不富裕的院子雪上加霜。
“王爷,您看看自从您来了,一共吃了十盘肉还有三盘青菜以及两盘人……咳,那个两盘萝卜。
肉就算了,青菜呢也不值钱,但是那萝卜是我从家里带了种子来的,您不知道那种子可名贵了,所以种植出来的萝卜也十分值钱,您吃了两盘,都快赶上一整个大萝卜了,所以,是不是……”
眀棠嬉笑着,搓了搓手。
帝祀手上动作一顿,扭头,黑压压的凤眸锁定着眀棠,唇边带着嘲讽:
“什么样的种子只用两三天便能长出来萝卜?”
“额,那个,呵呵,自然是我师傅给我的,我师傅的东西,很神奇是不是呀哈哈,那个唔,我有些困了,王爷您吃好了么,吃好了就慢走不送,银子明日让夏雷送来也是一样的。”
眀棠心中咯噔一下。
她不是不知道帝祀怀疑自己,可怀疑又怎么样,她就是眀棠,最起码没人会相信借尸还魂这种诡异的事情不是么。
再说了,她头上还有一个神秘谷的老头子顶着,都往他身上推,谁又能反驳?
“谁说本王要给你银子了。”帝祀似乎笑了一下,眀棠一听不给银子,她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想白嫖?”
“眀棠,注意你的用词。”帝祀眼皮子动了一下,在眀棠的注视下,夹起一块人参放进唇中:
“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包括秋水院也是,你的人……你的萝卜若是没有战王府的土地,也是种不出来的吧,本王是不是该管你要钱,毕竟土地在大晋十分值钱?”
帝祀手上的速度又快了一些,一边吃,他眼底的黑色逐渐浓郁了起来。
萝卜?
这么劣迹的借口亏眀棠也想的出来。
只是这些诡异的人参,真的让他震惊了。
吃了这么多,他居然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精神更好了,可见这些人参与寻常人参根本就不同!
帝祀想着,眸子多盯着盘子中没烤的人参。
“行,明日我就将萝卜挖出来,王爷吃的这两盘萝卜也抵了借用的土地钱。”
眀棠的小脸漆黑。
狗帝祀真没品,白吃白喝还倒打一耙。
她的人参栽在战王府的土地里,那是战王府的荣幸,毕竟种植过人参的土地以后还能再长人参,是帝祀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本王吃饱了。”
帝祀像是终于吃够了一样,放下筷子,手臂挥开,眸子盯着眀棠。
“干嘛?吃饱了就走啊。”眀棠鄙视。
怎么,莫非是良心发现要给她钱了?
“谁说本王要走了,你是战王妃,本王留宿秋水院乃是天经地义,服侍本王宽衣吧。”
帝祀冷冷的撇了一眼眀棠。
眀棠伸出手,指着帝祀,手指微微颤抖:“你不仅吃白食,不会还想白嫖我吧。”
“闭嘴!!”
听着眀棠张口闭口的白嫖,帝祀的脸一黑到底。
这个女人,脑子到底怎么长的,究竟有没有女儿家的矜持。
“切,我告诉你,你离我远点,我嫌脏。”
眀棠抚着胳膊,见帝祀眼底明晃晃的嫌弃,上下打量他一眼,嫌弃的神色也不掩盖。
“你敢嫌弃本王?”帝祀咬牙,眀棠则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嫌弃啊,王爷,既然两个相互嫌弃,您就别在这膈应我了。”
“眀棠!”帝祀怒吼,双臂放下,站了起来。
“您慢走,不送哈。”
眀棠捂着耳朵,见帝祀站起身了,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呵,给本王打水,歇息。”
帝祀眯着眼,大步往卧房内迈了进去,眀棠瞪圆了眼睛,撸着袖子立马就跟了上去。
帝祀指不定被多少女人沾了身子,奥,还有大白莲明画,这样的人,她嫌脏,可千万别睡她的床。
“你给我起来,不许你坐在我的床榻上!”
门被大力关上,啪的一声,紧接着,卧房内传来眀棠的怒吼声。
“嗷,你又打我,我跟你拼了,我咬死你。”
夜晚寂静,秋水院的卧房内一阵鸡飞狗跳,眀棠的喊声以及帝祀的怒吼声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接连响起,锦绣跟海棠咽了咽口水,跪在地上。
“我说,别跪着了,还不起来服侍去。”
夏雨嘴角抽搐,听着卧房内的动静,走到锦绣等人跟前,伸手指了指。
“可是。”
锦绣咬唇,下一秒,卧房内的灯都熄了。
“王爷会不会,太心急了?”
夏雨眨眨眼,一句暧昧不清的话张口就来,说的夏雷的脸都黑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夏雨轻咳一声,握着剑走到卧房门口,:“王爷留宿秋水院,你们几个小丫鬟将那些东西收走吧。”
“是。”
海棠跟海晴站起身,飞快的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她们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打扰了卧房内的帝祀跟眀棠。
卧房里,眀棠气鼓鼓的抱着被子窝在软塌上。
夜已经深了,她身上还有伤,很困,再说她也没吃多少东西,都被帝祀吃了。
眀棠昏沉沉的,但还机警的听着床榻上帝祀的动静。
可不知怎么的,她的眼皮子格外的沉,没一会,便传来她的呼吸声。
床榻上的帝祀眯着眼睛,眀棠的呼吸声逐渐重了。
他从床榻上起身,慢慢的走到眀棠身边。
月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到帝祀那一张充满杀意的脸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眀棠,白嫩的脖颈近在眼前,只需要他动动手,便可以结束眀棠的性命!
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帝祀眸色沉沉,将眀棠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扒了扒。
眀棠睡的很沉,衣服从肩膀上往下落了落,露出肩膀上那只颜色很深的海棠花胎记。
那胎记颜色很深,妖冶的仿佛在眀棠肩膀上开放。
帝祀瞳孔一缩,看着那海棠花,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站在软塌跟前,盯着眀棠看了一会,又缓缓回了床榻上。
在他躺下的瞬间,眀棠忽然睁开了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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