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我说你们高声村搞什么鬼啊,大白天的这么严谨作甚。”
守村的大汉们神色警惕,手上甚至还拿着棍棒。
村长见状赶忙摆手。
“原来是郝村长,不知您来高声村有何贵干。”
大汉们看见郝村长,神色微微放松了下来,可看着眀棠等人的眼神却充满了敌对。
“是这样的,这几位公子夫人是来收购药材的,他们从事药材生意,这次来村中打量收购药材,且价格开的很高,义勇村跟高声村都是伙伴,我想着有好事也不能将高声村落了,所以就带着他们过来收购药材了。”
郝村长为人也十分谨慎,听见他这么说,大汉们彼此对视一眼,很快便有一人去高声村的赵村长家中回禀消息了。
“快些将路让开吧,我去找赵老头说。”
郝村长乐呵呵的,可大汉们却没将路让开,手上握着的武器也紧了紧,郝村长一瞬间便怒了:
“好啊,他赵老汉这是发财了就不认人了,想当初你们高声村穷的连十袋子米都拿不出来,还是我们义勇村出手帮忙,如今你们富裕了,却翻脸不认人了,让我进去,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成天搞什么鬼。”
郝村长作势要往村长闯,骂骂咧咧的,大汉们一听,眉头都皱了起来,其中一人还算机灵,挥挥手,连忙说道:
“郝村长这是哪里的话,药材金贵您也是知道的,高声村不过是穷怕了,早些年就有药材失窃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们才会如此的谨慎,您有生意还想着我们,我这便带着您去找村长。”
“这还差不多。”
那汉子好声好气的说话,郝村长摸了摸胡子,冷哼一声,转身走到帝祀身边,道:
“公子夫人们,咱们这便进去吧,不瞒你们说,高声村的药材跟义勇村的都一样的好,保管你们满意。”
“好,有多少我们就收多少,实不相瞒,我们在全国都有药铺,急需药材。”
陆长青微微一笑,气质金贵。
今日的他出门特意熏了药香,衣袖挥舞间便能闻到。
大汉们动了动鼻子,又看他跟帝祀腰间挂着鼓鼓的钱袋子,眼神倒是没那么警惕了。
只有商人出门才带有装着如此多银子的钱袋子,富贵人家出门,是不会在身上装银子的。
可见这些人的身份目前看来是真的。
“哎呦,那便谢谢公子了,公子里面请。”
郝村长眼睛都眯了起来,越看帝祀跟陆长青便越像财神爷。
这次的生意若是成了,不愁日后没生意做,他们讲究的是长期的来往。
“好。”
陆长青点点头,对着帝祀道:
“冯兄,咱们这便进去吧,若是可以,日后你开在岭南的药铺也可以从这里收购药材。”
“好。”
帝祀点头,他出门用的是冯家的姓氏。
他们都乔装打扮了一番,甚至连模样都修饰过了,十分逼真。
“好好,小老儿一定会努力促成这生意的。”
郝村长十分高兴,赶忙带路,往高声村的赵村长家中走去。
村子中来了陌生人,村民的神色竟然都跟那些大汉一样,眼神警惕,原本打算出门的人却拐了个弯,回了家中。
郝村长见状又对着几人解释了一番,说前几年高声村遭了劫难,来了一伙贼人将村中辛苦种的药材都给偷了。
从那以后高声村白日黑夜都有汉子巡视,以防止偷盗的事情再次发生。
眀棠这次跟在后面,她身量小,不引人注意,却一张脸也生的有些普通,更没存在感了。
郝村长看了她一眼,知道虽然刚才谈价格时眀棠虽然因为熟知药理出头,可轮到最后做决定的时候还得是男人当家,也没怀疑。
高声村整体很大,有许多个交错的路口。
高声村坐落在一座大山前面,早些年靠着山吃饭,但人越来越多,大山也养活不了那么多人,反而因为阻碍了道路,让村中的日子更难过了起来。
村中的男人据说白日里都会去山上种植药材。
毕竟是靠着大山的,能亲自种药材然后贩卖,也是一项活计。
眀棠听着郝村长的话,身边偶尔有孩童在玩耍。
她看着那些孩童的穿着,眼睛微微眯起。
大晋朝的物价她出门前略微看了一些。
一两金同价十两银,同价十贯钱。
一贯钱同价1000文铜钱。
糙米5文铜钱,粗面8文铜钱,细面35文铜钱,药材跟盐要相对贵一些。
以此往下推算,一个银钗二两银子,便是两贯钱,折合算下来也要一万文铜钱了。
所以银钗在村中便是顶好的东西了,按理说除非婚嫁,否则寻常的女子是不会戴银钗的。
可刚才她看见有妇人时不时的路过,她们发鬓上都别着银钗,甚至有人还别了两根,还有玩耍的小孩子手腕上戴着银镯子,且还不是一个小孩如此。
看那些孩子跟妇人的样子,似乎对银钗跟银镯并不觉得珍贵,这难道不是很奇怪么。
短短时间内,高声村是怎么从最穷的村子一跃成为富庶一方的村落么,难道,便只依靠那座山么。
又或者说,山中有古怪。
眀棠抿着唇,往身侧的帝祀看去。
好巧不巧的,帝祀也在看她。
帝祀不经意的对着眀棠点点头,只听她哎呦一声:
“哎呦我不行,我忽然肚子疼,可能是早上吃的黄面饼子配糙米粥吃坏了。”
眀棠抱着肚子呼痛,脸都白了,白的不像话,那样子实在逼真的不得了,若非陆长青跟帝祀知道她是装的,也被她骗了。
“哎呦夫人啊,这是怎么了,快,快些带夫人去如厕。”
郝村长着急了,早膳是在义勇村吃的,这要是吃出个好不好的,这生意是没法做了。
“不碍事,我就是,就是想如厕。”
眀棠抱着肚子,郝村长点点头,对着路过的一个妇人看去,待看见妇人,郝村长一喜:
“长顺家的,是你啊,这位夫人肚子有些疼,你带她去如厕吧。”
对面走过来的一个妇人,那妇人生的一副和善的面容,看起来脾气十分好。
“是郝村长啊,好,那我这便带着这位夫人去如厕。”
长顺家的一看是郝村长,赶忙应声。
当初高声村穷的时候,是郝村长给了他们粮米,若非如此,只怕她的孩子都要饿死在腹中了。
所以对郝村长,长顺家的十分感激,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去吧,一会我去接你。”
帝祀拍了拍眀棠的肩膀,眀棠身子一僵,点点头,立马跟着长顺家的走了。
郝村长安下心来,带着帝祀跟陆长青不再耽误,朝着赵村长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护送他们的大汉见状,相互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个人一路追着眀棠去了。
长顺的家就在大山脚下,眀棠知道的时候心中窃喜,但她也知道后面跟着她的大汉过来了,摸了摸手镯中的药,找准时机见那大汉给迷晕了。
做好一切后,眀棠抓紧时间往大山上跑了过去。
她看长顺媳妇似乎并不知道大山上的秘密,或许是村中的男人们有意隐瞒,女子跟孩子们都不知道。
从长顺家往大山上去,眀棠挑了一个小路。
刚上山,便有许多男人在山上来回巡视,眀棠眯着眼睛,又走了小路。
不仅有许多人在来回巡逻,甚至山上还到处埋伏着机关以及暗器。
眀棠身姿轻灵,躲过了那些暗器。
走到一处坡上坡,山上湿漉漉的,眀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
鞋上站满了泥土。
按理说汴京城连日干燥,也没夏雨,山路不可能会有如此多的泥。
眀棠弯腰,想将鞋上的泥蹭掉,再继续走路。
可她刚蹲下身,便看见了鞋上沾着发红的泥土。
她伸手将泥扣了一点下来,用手碾了碾。
泥土中那磨砂颗粒有些硌手,还有一股红铜的味道。
眀棠嗅了嗅那味道,眼底一片惊骇。
这座山,只怕是开采出了红铜矿,红铜,也称紫铜,将紫铜用心的掩饰一番,便就成了假黄金的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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