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十七余光瞥见帝祀阴沉的脸色,伸手将明棠拉到了另一侧,他隔在了帝祀跟明棠中间。
十七不喜欢帝祀,他觉得这个人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十七虽然跟狼群生活在一起,但也是因为此,对于人的情绪十分具有洞察性。
他在帝祀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十七,继续往前走,我们去前面的集市上。”
明棠低低开口,余光分毫都未曾看向帝祀。
被人忽视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尤其是被明棠忽视,帝祀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明棠给搅乱了。
他不能忍受明棠如此无视他,不能忍受自己明明就在明棠身边,她却如此的不在意。
这种不在意,让帝祀没有理智,见明棠要走,想也不想,伸出手,便要过去拉明棠。
十七的脸色瞬间一变,眼神凶狠的盯着帝祀,在帝祀的手伸过来的瞬间,便打了过去。
“砰”的一声。
帝祀的脸色变的有些白,捂着胸口,往后踉跄了两步。
十七看着自己的手,呆呆的。
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跟这人交手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没有这么弱。
“王爷。”
夏风一惊,赶忙去扶,却被帝祀挥开了,他执着的盯着明棠:
“明棠,跟本王回战王府。”
他的眼底藏着些许的渴求。
渴求下,还有些试探,就好似他在试探他跟明棠的关系一样。
就好似他在试探他跟明棠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姐姐,不是,我。”
十七扭头,想要为自己解释什么,可明棠根本就不会管帝祀如何,她拉着十七,声音更冷了:
“十七,走,不管关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
不相干。
帝祀的眼睛一红,挥开夏风,大步迈开,要再去捉明棠。
“夏雷,将他给本王带回战王府!”
阴冷的声音在炎热的夏季格外的刺耳。
明棠一惊,下一瞬,夏雷不知怎么的,已经带着十七飞走了。
“帝祀!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明棠握着拳头,眼中全是厌恶。
“你说什么。”
帝祀浑身一僵,一只手已经拉住了明棠的胳膊。
明棠像是触电一样,挥舞着手臂,怒吼:
“滚!”
别再膈应她了。
别再来烦她了。
倘若帝祀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她从未像讨厌帝祀一样,讨厌一个人。
“你再说一遍!”
一个滚字,勾起了那些沉寂的记忆。
帝祀好似又看到了那一年,明棠也是这般,神色高高在上,对着他冷漠的说滚。
好好好,又让他滚是么,可是他帝祀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明棠凭什么对着他再说这个字,凭什么!
“跟本王回王府,你还是战王妃,跟本王回去。”
帝祀拉着明棠的手臂,对上明棠讽刺的眼神。
这眼神像是将他的脸皮狠狠的摩擦在地上一样,羞辱感十足,可帝祀偏偏不愿意松开明棠的手。
就好似他一松开,这辈子,都再也不能靠近明棠一般。
“我让你滚你没听到么!帝祀,你有多卑鄙,还用的着我说么,怎么,你将十七带回战王府,还想让我一起回战王府是么,那是因为你知道,十七离开我会暴躁,若是十七不听话,你怎么完成你接下来的计划呢。”
明棠的声音,何止是嘲讽啊,她在嘲笑帝祀,在看不起帝祀。
这古代,不是文明社会,是封建社会,倘若可以,倘若不是还有锦绣她们,她一定会将帝祀崩了。
帝祀这样的人,不值得。
“不管你怎么想,今日你都必须跟本王回战王府。”
帝祀执拗的拽着明棠的手臂。
不知在中安宫做了什么,明棠觉得他的脸有些白,但是那又如何,太上皇最好是重罚帝祀,只有这样,才能解她一点点的心头之恨。
“回去?我跟你有半分钱的关系么,战王府不是我的家,帝祀,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了,我欠了你的,早就还清了,那么多条人命,我都帮你救了,哪怕当初我害过你性命,也还清了。”
明棠讥讽不止,脸色冰冷。
她是狡猾的,是聪慧的,是多变的,可唯独在面对帝祀的时候,好似只有冰冷厌恶跟讽刺这几种情绪。
“不是你想的那样,跟本王回王府,本王说给你听。”
明棠的神色,刺进了帝祀的心中,刺的他鲜血淋漓。
不。
哪怕是有恨,他们之间也不能两清。
明棠凭什么跟他两清。
“帝祀,放手,别让我再说第二次,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我觉得空气都是窒息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有多讨厌你,甚至,若是可以的,我恨不得你去死。”
明棠扭头,盯着帝祀,像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一般。
喉结滚动,拉着明棠手臂的手不断收紧,紧到手背上青筋遍布。
眼眶两侧红到像是有血在不断的飘荡。
“你再说一遍。”
帝祀的声音低哑,他垂着头,手臂也在微微颤抖。
“我说,帝祀,我恨不得你去死。听清楚了么,要我再说一遍么。”
明棠冷叱一声,甩开帝祀的手,眼神冰冷的看着夏雷带着十七走的方向。
“鹰一可在!我命你,立马将十七给我带回来,若是晚了一会,我便要罚你!”
暗处,鹰一的身影飞快的朝着战王府的方向窜去。
明棠甩开帝祀的手,毫不犹豫的往前走了。
帝祀不甘心,想追,明棠侧了侧头,帝祀只能看见她冷冷的侧脸
“帝祀,你要我回战王府干什么呢,怎么,又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给你的白月光么,明画既在战王府,你还不赶紧回去安慰她,你假惺惺的,让我看的不仅恶心,还很可笑你知道么。”
说罢,明棠就走了。
她的背影带着三分冷峭,四分凉薄。
她狠起心来,让帝祀觉得明棠比自己狠多了。
“站住!不许走,不许。”
帝祀一手捂着胸口,唇边渗出几丝血迹,夏风看的一惊,冒着被帝祀责罚的风险,一个手刀下去,将帝祀砍晕了。
“王爷,赎罪。”
夏风抿唇,抱着帝祀,很快就消失在了开国公府门口。
暗处,太上皇派在明棠身边的几个暗卫见帝祀走了,他们这才隐去了气息。
“夏凡,我忽然觉得日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马车跟前,夏青的心像是空了一块。
刚才暗处那几道汹涌的气息都是太上皇派遣来的暗卫。
刚刚在中安宫,太上皇已经重重的责罚过王爷了。
若非顾忌着那几个暗卫,王爷早就强行将王妃带回战王府了。
可是强行带回去又有什么用呢,王妃的心,不在王爷身上,也不在战王府中。
再说了,王府内还有明画呢,王妃过去了,只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
“走吧。”
夏凡低低一叹,牵着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开国公府坐落在汴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地道街。
地道街这一整条街道上,有很多茶馆酒楼。
其中,最为有名的一个酒楼名为云中客栈。
云中客栈建造的很大,阁楼很高,乃是汴京城建筑最高的酒楼。
云中客栈提供饮食跟住宿,还提供马匹租车服务,一条龙的服务,十分方便,因此,有很多从外地来的人,客商啊,他国的贵族啊,都喜欢在云中客栈下榻。
云中客栈的顶层,建造的无比奢华。
在这里,只要有钱,便可以享受到贵族的待遇跟服务。
顶楼的一间包房内。
一个身穿墨色云锦蜀袍的男子正站在窗户边。
他手上,拿了一把折扇。
扇子上没有图案,顶部绣着羽毛,是一把羽毛扇。
男人背影高大,桃花眼盯着楼下的明棠,眼底露出浓浓的兴趣。
“殿下,明日便是西周使臣进京的日子,我们要不要早做准备。”
齐宴礼身后,即白顺着齐宴礼的视线往下面看去,待看见明棠的身影,即白的眉头皱了起来。
殿下这几日,是不是将太多的视线放在明棠身上了。
是不是有些过于关心了。
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明棠现在还是战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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