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快一点。”
卫安娴拉着明棠的手臂,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心虚的往身后看去。
这要是被战王抓包了,让他 知道自己带着他的王妃逛伶人馆,虽说他或许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可是父亲母亲一定会扒了她的皮。
“哎呦,这么急做什么,雪衣公子又没出来,莽莽撞撞的。”
因为走的急,浮生若梦中的客人又多,难免撞到别人。
卫安娴因为心虚,横冲直撞,撞到了一个客人。
那客人不依不饶,瞪着卫安娴,不想让她走。
“让开,快给姑奶奶让开。”
卫安娴心中着急,整个一楼内的空间虽然很大,但这里的环境清幽,因为有什么地方嘈杂了,一眼就可以被人注意到。
“站住。”
果不其然,帝祀阴沉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卫安娴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帝祀那张冷脸,呼吸都放轻了。
“快给本小姐让开,不然要你好看!”
情急之下,卫安娴直接甩了一锭银子过去,那客人这才将路让开。
“夏雷夏风,将人给本王堵住。”
帝祀冷笑,一双凤眸凌厉不止,锁定着明棠的背影,大步迈开,追了过去。
汴京城没有人不知道帝祀的名讳,深感他的恐怖,今日一见真人,那气场,那张阎罗脸,一楼的人主动便将路给让开了。
“是。”
夏雷夏风抿唇,身影猛的窜了出去。
“给本公子站住!!”
帝祀带着夏雷跟夏风捉明棠去了,身后何凌被刚才帝祀那一掌拍的半天都没缓过神。
他龇牙咧嘴,眼睛都红了,好不容易被小厮扶起来,腰疼的牙齿都在打颤。
恶狠狠的瞪着帝祀的背影,何凌心头怒火中烧。
该死的帝祀,居然这么嚣张,话都没说就动手,未免有些太不将他们何家放在眼中了吧!
该死的!
“公子,您没事吧。”
小厮见何凌神色不对,怕他出了什么事回去要被何九华责罚,慌忙询问,甚至还想带着何凌去看大夫。
何凌可是何家的独苗啊,何老爷子看的跟眼珠子一样,要什么给什么,便是天上的星星也要努力给摘下来。
“滚!本公子今日是来见雪衣公子的,来人啊,再不让雪衣公子出来,本公子将你们这浮生若梦都给拆了!”
在帝祀跟前丢了脸,何凌自然要找回一些面子。
他推开身边搀扶着他的小厮,满脸阴沉,怒吼出声。
来浮生若梦的客人都是一些有钱人,要么就是一些有权势的,知道何凌的身份金贵,也都不敢招惹他。
只不过这浮生若梦能在汴京城如此有名,自然背后也是有人的。
“何公子,还请稍安勿躁,浮生若梦不能大声喧哗,还请何公子见谅。”
一抹蓝色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这人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霜降锦袍,浑身上下没有佩戴一件挂饰,只有一个玉簪将黑发别住,浑身气质松散,一副和善的模样。
“是兰笑,浮生若梦的管事的,兰笑都出来了,想必雪衣公子一会便要出来。”
客人们看见兰笑,纷纷一喜。
兰笑可是个人精,有名的笑面虎,别看他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在浮生若梦却是说一不二的。
便是再大的权贵,在浮生若梦,也要遵守规矩,所以,有人说兰笑身后的靠山背景不小,乃是皇族。
“识相的,快让雪衣公子出来,本公子已经等不及了。”
看见兰笑,何凌收敛了一些。
兰笑有靠山,那靠山连何家都打探不出来,真要是惹了麻烦,父亲也不会轻饶了他。
他今日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闹事的。
“好说,雪衣公子正在准备,一会便能登台了,今日他弹奏的曲子,名为潇湘云水。”
兰笑微微一笑,一句话引的众人越发的期待了。
兰笑身后,有几个年轻俊俏的男郎们端着酒盏走了过来,将何凌迎到了座位上。
靡靡之音一直未曾停顿,一楼内的插曲似乎很快就过去了。
何凌看着侍候的男郎们,也将帝祀忘到了脑袋后面,沉迷在了美色中。
“主子,战王朝着顶楼去了。”
见一切恢复了正常,兰笑脸上维持着笑意,转身往上层阁楼上去。
他身边,有两个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压低了声音回禀着。
“让所有的人都不要出来,以免引起帝祀的怀疑。”
兰笑眼睛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冷沉。
战王帝祀的心思重,虽不知他为何会到浮生若梦来,但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浮生若梦的秘密,否则一切的谋划都要泡汤了。
“是!”
两道人影低低的应声,说完,便在兰笑走到二层阁楼时,朝着两侧散去了。
“帝祀,有点意思。”
二楼比一楼还要大,站在二楼上,可以将一楼的景象尽收眼底。
兰笑身影一顿,一脚刚迈上台阶,想要往三楼去,冷不丁的看见一楼的入口处又走进来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纤瘦苗条,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兰笑在汴京城多年,对所有王孙贵族家族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因而便是带着面纱,兰笑也认出了明画的身份。
他的眼底涌现几分兴趣,看着明画一进来,便轻车熟路的坐到了角落的一个位置,招招手,让人去盯着明画了。
一楼。
明画刚坐下,便对着正在一侧候着的男郎招了招手。
“客官有何吩咐。”
男郎脸上保持着笑容,看明画的手势,便知道她不是第一次来浮生若梦。
“来一壶琼华露,加点冰块。”
从袖子中拿出一锭银子,明画的声音十分沉稳。
“客官稍等。”
男郎将银子接了过来,施施然的去端酒水了。
浮生若梦上酒的速度很快,没一会,酒水便端来了。
琼华露的度数有些大,再加冰块,饮一口,让人浑身一震。
明画端着酒杯,喝了一大口,挥挥手,示意那男郎退下。
酒水下了肚,明画更加清醒了。
她蒙着面纱,眸子微垂,握着酒杯的手不断收紧,眼底浮现一抹阴鸷。
雪衣公子来了,终于来汴京城了么,这一次她绝对要将雪衣公子收服,为她所用。
前世,雪衣公子的身份惊人,要是让他成为自己的人,那么对她日后的计划大大有利。
重生后,她多次来浮生若梦,便是为了今日。
一会浮生若梦便要发生一件大事,她便要借助这个机会,将雪衣公子收服。
明画抬起头,果不其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何凌的身影,面纱下的唇角勾起,明画心中越发的笃定了。
明棠这边,卫安娴拉着她一直往阁楼上,浮生若梦内不会有人阻拦客人的行动,不过第十二层不能随便出入,因而一口气跑到第十一层,卫安娴便不再跑了。
“不,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卫安娴大口大口的喘气,明棠也有些累,她本来就刚刚恢复,跑的急了,也有些受不了。
她低头,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人参,还没忘记递给卫安娴一个。
“咔嚓。”
咬着人参,明棠在第十一层阁楼内打量着,这一层的客人不多,只偶尔有三两个客人。
房间很多,但是都闭着房门。
“明棠,给本王站住。”
阴沉的声音近在咫尺,明棠下意识的有些反胃,手上的人参都不香了。
她不是怕但是,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他这个人,她怕自己再呕出来,这样只会刺激自己的身子。
“啊,怎么办怎么办,手上的人参都不香了,这要是给我爹娘知道了,我的皮就不保了。”
卫安娴嘀咕着,显然有些慌了。
若是来人是别人,她倒是没这么慌乱,可来人是帝祀,她就不淡定了,要怪就怪她亲眼见过帝祀杀人,对帝祀有阴影。
“进去。”
明棠一手拿着人参,一手拉着卫安娴,推开了离她们最近的一间卧房。
“咯吱。”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帝祀便到了第十一层阁楼。
夏雷跟夏风跟在帝祀身边,垂着头,心中有些忐忑,忐忑他们刚才放水是不是放的太明显了。
要他们说,王爷就不应该再来这里找王妃,因为现在的他们,不适合见面。
“该死的女人。”
见明棠的身影消失了,帝祀的眼神变得更阴沉了。
第十一层阁楼的房间太多了,便是要找明棠,也不能每一个房间都推开吧,他没有权利搜查浮生若梦,且这浮生若梦背后还有势力。
“呼,吓死了吓死了。”
门外帝祀的声音是那么明显,卫安娴贴在门边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她两眼一翻,便晕倒在了地上。
明棠一惊,见卫安娴晕了过去,低头,猛的捂住了口鼻。
是迷迭香, 天下最能让人晕倒的香,堪比麻醉药!
此香无色无味,更加不会让人察觉,但药性十分强,几乎是吸入一口便会晕倒。
若非她人参精的体质,怕是也早就晕了。
“唔。”
忽的,一道低低的声音从房内传来,听声音,竟有些难分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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