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祀,别让我看不起你,一时的冲动会换来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顺福公公,咱们走吧。”
明棠双手交叉在胸口,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帝祀,走了。
“是。”
顺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立马跟了上去。
帝祀盯着明棠的背影,知道她消失在眼前,也没动。
身边,又有两道黑色的身影落了下来,正是夏雷跟夏风。
他们刚从冯家回来,将冯家的情况回禀给帝祀。
御书房。
明棠跟顺福的脚程不慢,没一会,便到了御书房外面。
刚下过雨,地面还很潮湿,积水还未退下。
因为齐宴礼的事情,承德帝宣了几个大臣连忙进宫,而冯安澜也被禁军压到了御书房外面,跪在地上。
明棠到的时候,便看到了冯安澜笔直的背影,遥想在冯家的时候,冯安澜盯着她看时那幽深的眸子,明棠总觉得心头奇怪,就好似之前,她一直跟冯安澜有联系一样,听见他出事,自己的心居然也有点着急。
明棠将种种想法压下,顺福率先去回禀了消息,立马将明棠带了进去。
御书房内,当朝谢太傅正站在最前面,他身后,分别站着礼部尚书房安福以及刑部尚书江方。
齐宴礼的事情,乃是两国邦交之事,房安福这个礼部尚书自然不能缺席,而查案是刑部的事情,所以江方也必须到场。
至于谢太傅,他乃大晋朝堂肱骨文臣,不管是见识还是眼光,都位居前列,能为承德帝排忧解难。
另外,还有几个大臣,乃是武官,其中以武威国公跟开国公为首。
“陛下,战王妃到了。”
顺福的声音传来,江方跟房安福身躯一震,脸都白了,听见明棠的名字,立马垂下头,只希望明棠看不见他们,毕竟,他们还有把柄在手上呢。
“陛下,家国大事,为何要召一个女人前来。”
武威国公年过四十,生的虎目浓眉,看人的时候,自有一股威严跟高高在上。
他跟开国公同样都是武将,在军中威望十足。
不过开国公不像武威国公那样自以为傲的看不起人。
明棠进来的时候,便察觉到有好几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除了几个站在后面的小官外,就属武威国公的眼神最过于直白。
明棠身子一顿,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待对上武威国公眼底的不喜,明棠脸上的神色又淡了很多。
不喜欢她又怎样,这天下,不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她又不是人民币,为何人人都要喜欢她。
不过这武威国公从没见过她,第一次见,便带着敌意,不用说,她也知道跟自己战王妃的身份有关。
但是,她这个人一向不受气,莫名的委屈她可不吃。
“略。”
想着,明棠直接做了一个鬼脸,武威国公似乎也没想到明棠会如此,气的吹胡子瞪眼,看着承德帝,便要告状。
“好了,爱卿你别说话,若是爱卿会医术,朕立马让战王妃回去。”
承德帝还气着,眉心突突的跳。
他心中烦躁的厉害,蝗灾的事情刚有了好转,十三部落的事情也解决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又遇到了齐宴礼这事,怎么能不让他头疼呢。
“儿媳见过父皇。”
明棠老老实实的站在殿下,恭敬的行礼,承德帝听见她的声音,放下手,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据说西周太子齐宴礼中了毒,朕已派太医院的太医去驿馆检查,但都查不出原因,你可是能查出来所谓何症?”
明棠救了太上皇,又治好了顾子理,承德帝将目前的希望放在明棠身上,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父皇,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毒,就能检查出来,若是太医院的太医都检查不出症状,大概是并没有中毒。”
明棠耸耸肩膀,声音淡淡,她话落,承德帝的眸子越发的深邃了,就连一直没动的谢太傅也罕见的扭头,目光深深的盯着明棠。
“没中毒?你怎么就笃定没中毒,妇道人家,见识短薄,事关两国大事,岂可儿戏。”
武威国公冷笑一声,明棠也不甘示弱:
“本以为行军打仗的人并非都是一些军痞子,今日一见大人,本妃如今倒是不那么想了,这位大人,说话都不过脑子的,看你生的肥头大耳、体格壮大,应当是个武将吧,啧,果然如此,怪不得你不动脑呢。”
明棠挑眉,一番唇枪舌战,气的武威国公都要炸毛了。
开国公也是没想到明棠能如此直白,嘴角一抽,见武威国公那模样,有些想笑。
武威国公看见战王妃,自然是带了个人恩怨的。
当年年幼,先皇后还在时给战王定下了王妃人选,那个人选,便是明棠。
彼时的汴京城中,呼声最高的还有武威国公的女儿周婉芸。
周婉芸自小倾慕战王,又没被选中,大病一场,自那以后,便去城外的寺庙静心,三年后才回来。
也是从那以后,武威国公府的人都不喜欢明棠。
大概在武威国公心中,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何明棠明明德行名声都不出色,却被选为战王正妃。
后来,先皇后被废逝世,冯家交出兵权,战王被赶到边境镇守,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开国公叹了一口气,不再回忆往事。
“陛下!”
武威国公深觉羞辱,拱手,对着承德帝行礼。
“好了爱卿,朕宣你来是商议国事的,不是让你挑刺的,便是忆起往事,也该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朕还在呢!”
承德帝的声音沉了不少,言语之间对明棠多有维护,顺福弯着腰,想着这武威国公今日怎么如此没有眼力见,难道他没听说陛下对战王妃十分宠信么。
“你继续说。”
武威国公被挫了锐气,不吭声了,承德帝摆摆手,转身坐在龙椅上,示意明棠继续。
“是。”明棠点点头,语气带着一点点的迟疑:
“既然是没中毒,那么便是刻意为之,以儿媳来看,西周此时为难,怕是另有目的,父皇不妨想想最近西周国内可是有什么地方太过于安静,又或者是,太过于刻意的宣扬。”
明棠抿唇,承德帝看了一眼谢太傅,在他眼底看到诧异时,情绪倒是平稳了两分。
“太过于宣扬?据说西周皇的寿辰也快到了,西周国皇室大肆操办,但朝中的大事,却大部分都由齐宴礼决策,西周流传,此乃西周皇看重齐宴礼的做法,现在看来,倒是透着一些古怪。”
谢太傅满身儒雅之气,他的语气幽幽,穿着一身寻常的便服,可见是承德帝宣的急,连朝服都为来得及换。
“太傅说的有理,那不知以太傅看,会是何事?”
承德帝眯眼,手指慢慢的敲在龙椅的扶手上,盯着明棠:“你觉得是何事?”
“儿媳也不知,但儿媳想,既然是冲着大晋来的,势必会将大晋跟西周结合在一起,最近父皇有何时宣扬的厉害的事情,或许,能从此点着手。”
明棠摇摇头,她点到为止,语气带着试探跟不确定,让承德帝觉得她都是猜测,这样,也能放心,毕竟自古,帝王多疑。
“太岁!”
承德帝醍醐灌顶,刹那间眼前一亮。
谢太傅也是浑身一震,猛的扭头,再次看向明棠。
见明棠眼睛瞪的微微圆,反倒像是被承德帝提醒到一般,他的眼瞳中浮现淡淡笑意。
此女,心性聪敏,玲珑心思,聪慧异常,看来绝非传闻中传的那样。
只是若是冲着太岁来的,而太岁能延年益寿,怕是齐宴礼想将太岁拿回西周,增加西周皇的寿命,如此推断,怕是西周皇病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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