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谨遵皇后娘娘的旨意。”
明画有些恍惚,听见身后太监的声音,赶忙转身。
太监是皇后身边的人,他的态度,就代表了皇后的态度。
看着明画,太监脸上的笑深了一些,亲自走到明画身边,将手上抱着的一套宫装递给了明画:
“明日一早,皇后娘娘会派人来接二小姐的,二小姐只需要收拾好东西即刻,其他的,皇后娘娘都已经备好了。”
太监低着头,明画心中大喜,面上却不显露,柔柔弱弱的行了个礼,从袖子中摸出一根金钗递给太监,接过了骑马装。
“二小姐是个聪明人,杂家祝二小姐明日赛马一切顺利。”
太监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金钗,对着身后的人摆摆手,转身走了。
如今的相府,还真是没人喜欢来,但承德帝一日没说罢了明丞相的官职,明画便还是明家的二小姐,便还对太子殿下有用。
“是,臣女一定不辜负皇后娘娘的嘱咐。”
明画福身,手上抱着骑马装,苍白的小脸上,并设出一丝喜色。
直到宣旨的太监消失在眼前,明画这才慢慢的转身,眼神看向崔嬷嬷:
“嬷嬷,我衣衫有些凌乱,为了不惊扰祖母,还请先让我回去换一身衣裳。”
“二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是应当的,应当的。”
崔嬷嬷是个看人下菜碟的,明画抱着皇后赏的骑马装跟她说要去换衣服,她怎么敢为难。
“是,还请嬷嬷通融一声,我换完衣裳,立马便去给祖母请安。”
明画的神色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就好似是她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出事,有依仗一般,看的崔嬷嬷心惊胆跳,连连应声,转身朝着明老太太的院子中走。
没走几步,崔嬷嬷停住脚步,鬼使神差的又朝着身后看去,只一眼,她便对上了明画晦涩的眼神,吓的她的心砰砰直跳,不敢再犹豫,脚步都加快了。
这个二小姐,不知为何,每次看着她,自己心中都有些发毛,她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却总给自己一种她好似活过一辈子的感觉。
崔嬷嬷手臂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明画则是抱着骑马装,一步一步缓缓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她的身影淡定,好似害了太上皇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路上看见她的丫鬟小厮也低着头不敢瞧她。
“明棠,你以为算计了我,我便会败了么,我告诉你,绝对不会,绝不会!”
明画垂着头,唇角勾起,笑的格外的渗人。
三国朝会的时间定在后日,彼时,正赶上太上皇的寿辰,北川跟西周的使臣都在,举办的宴席也会更大,因而,承德帝这才决定要提前预热一下,在东南山举办赛马。
大晋民风开放,从赵尚宫这个女官便足矣看出,所以,赛马也是男女混合赛。
男女相互结成一个队伍,在比赛的时候,以团体赛为主,按照积分制,定胜负。
每年的赛马,也是大晋贵女们最喜欢的活动,因为这样不仅可以接触到更多的贵族,还有利于她们相看男郎,结成姻缘。
当然了,这样的场所,明棠不喜欢,因为实在是太热了。
翌日,一大早,温度还未升高,明棠便被钱嬷嬷喊起来梳妆打扮了。
赛马的贵女都需要穿骑马装。
每年的骑马装也是各有不同,贵女们的装束让人眼花缭乱,只盼着能一眼让人注意到。
南京山就在城外的山郊,比高声村近,但需要爬山。
明棠坐在马车中,打着哈欠,身子靠在马车壁上,有些昏昏欲睡。
“滋啦。”
车厢很大,茶案上烫着茶,茶水幽香,让明棠更想睡觉了。
马车轮子压在地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仅马车内十分安静,就连外面,也是十分安静的,只有一辆接着一辆马车不断压过地面的声音。
在这种安静下,撕扯书本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
明棠闭着的眉头蹙起,咂咂嘴,继续昏昏欲睡。
“滋啦。”
纸张撕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像是有一双大手不断的在马车壁上来回摩擦,又像是有白蚁来回爬动一般,让人心中生出几分烦躁。
“帝祀!你是不是故意的!”
明棠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眼底还有未消散的怒气。
她身旁,帝祀占据着大部分的位置,手上抱着一本书,修长的指正扯着纸,又撕下来了一页。
“怎么?你大白天的睡觉,还嫌本王发出声音?”
帝祀低低一笑,漆黑的眸子凝着明棠的小脸,笑的有些恶劣。
这么不愿意跟他坐一辆马车吗,一上来便睡觉,他偏不如明棠所愿。
“你要是有病,就尽快吃药,没病,就劝你积点德吧。”
明棠冷冷的转身,用手捂着耳朵,翻了个白眼。
若非碍于身份,谁跟帝祀坐一辆马车啊,鬼知道她有多难熬。
皇室的贵族,果然事多,战王妃这个身份,果然是个麻烦。
“本王是在让你精神精神,若不然一会你赛马的时候,还没坐到马背上便掉下去了,丢脸的只会是本王。”
帝祀盯着明棠的侧脸,想起夏飞回禀说明棠是跟慕容卿骑马出城的,他心中便觉得古怪。
明棠马术不精,夜照玉狮子那样的好马,明棠骑着,居然也没出事,遥想之前在元宝院,明棠口口声声逼问明画的话,帝祀心中便不断泛起波澜。
他合上手上的书本,垂着头,唇瓣抿着,期待明棠到底还能让他多震惊。
“呵,放心,便是从马背上掉下去了,我也不会拉着你的白月光的,所以你大可以不必如此担心。”
明棠也睡不着了,跟帝祀在一个车厢,她要是能睡着,那才是有鬼了呢。
“什么白月光。”
这三个字,明棠似乎总挂在嘴边,帝祀拧眉,明棠则是嗤笑一声:
“当然是明画啊,帝祀,放心吧,我都说要好好配合你了,一定会做到的,毕竟我跟你不一样,但是丑话说在前面,别人若是找我麻烦,我可不会坐等着被欺负。”
元宝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她不是原主,明画若是再有害心,太上皇的事情便是教训。
明棠冷笑,马车在微微摇晃,呈现向上的趋势。
看样子,已经到了南京山了,等马车再停下来的时候,便到目的地了。
“王爷王妃,还请坐稳,属下要加速了。”
马车外,夏雷声音压低,话落,他便高高的挥舞马鞭,马车奋力往上一颠,上了山。
上山后,便都是平整的路,到了马场的入口便需要下来。
山上的气息格外的清新,明棠不想跟帝祀废话,掀开帘幕朝着外面看去。
南京山周围空旷,山野绚烂,周围全是把手的侍卫。
上山的路不宽,每次只能过一辆马车,队伍拉的很长,还好他们趁着天气凉快的时候上山了,不然被堵在半路,天又热,定然十分难受。
“王爷,王妃,到了。”
马车一路往前行驶,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便到了入口了。
夏雷跟夏雨跳下马车,放了踩板,将帘幕掀开。
明棠整理了一下衣裳,先下了马车。
郊外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到处都是树影遮掩,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过来,便会觉得很凉快,确实是一个适合赛马的地方。
明棠呼了一大口气,刚下马车,身后,便传来一道惊喜声:“皇表嫂!”
帝琼穿着一身粉色的骑马装,像是一个蝴蝶一般跑到了明棠的跟前。
今日的她格外的活泼,穿着虽然简单,但却让人觉得清爽。
她晃着手臂,走到明棠身边,便将一个纸条递了过来:“皇表嫂你看,我们是一个队的哎,真好。”
大晋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所以不仅要求皇室的公主皇子精通马术,大家族的子女也是以超高的马术为荣的。
赛马这样的场合,以帝琼的身份,自然不会缺席。
她的脸有些红,语气也兴奋,明棠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组名单,她果然跟帝琼分在了一组。
除此之外,居然还有叶芷悠。
“唔,是挺巧的。”
明棠微微一笑,想着这个组合她倒是挺满意的,最起码没有跟明画分到一组,听闻这次她也来了。
“皇表嫂,那这次赛马,皇表兄也要一起么。”
赛马前的名单都是分好了的,只等着在入口处领取,明棠跟帝祀是夫妻,明棠参加,按理说帝祀就要参加。
参加也就罢了,可是他们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明画哎。
“是啊,怎么了。”
明棠点头,帝琼的脸立马就哭丧了起来,她摆摆手,没说话,又将另一个纸条递给了明棠。
只见那张纸条上,清晰的写着另外一组人的名字,明画跟太子是一组的。
“芜湖,这倒是有趣了,白月光变对手了,有趣哈。”
明棠挑眉,帝祀弯着腰,恰好从马车上下来。
而他们身后,明画穿着一身白色的骑马装,正缓缓走来。
夏雨跟夏雷对视一眼,眉头缓缓蹙起。
今日这场比赛,怎么有股不好的预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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