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似是心中很痛,痛到也伤及了肺腑,一行温热的血顺着唇角流下。
帝祀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双眸紧闭。
“王爷!”
夏雨跟夏雷也站在帐篷外,见帝祀晕倒了,夏雷一惊,赶忙去扶,抱着帝祀转身朝着隔壁的帐篷而去。
“将他带远点,战王应当知道,她便是醒了,也不想见险些害了她命的人。”
不远处, 孟怀瑾满脸冰冷,语气也透着冷峭。
夏雷身子一顿,猛的闭了闭眼睛,将帝祀抱向了更远处的帐篷。
这一带都是医用帐篷,专门让受伤的病人居住的,赛马刚刚开始便发生了意外,受伤的也只有当时马场上的人,因而周围,很是安静。
孟怀瑾坐在轮椅上,一双手死死的握着,燕景见状,低低一叹:“怀瑾,你不要太过于自责了,赛道损毁,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我不应该一心想赢了比赛,忽视了明棠的情况。”
燕景抿唇,若是明棠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原谅他自己的。
可他再怎么算,也没算到帝祀居然会舍下明棠,转头去救明画。
“我只是怪自己太过于优柔寡断,想的太多,如今回想起来,什么都不如她的命重要,燕景,我需要你的帮忙。”
孟怀瑾猛的闭上了眼睛,身上的气息紊乱,燕景赶忙道:“怀瑾,你别冲动,你如今的身子,可受不了刺激,你若是想做什么,尽管告诉我,可是我还是觉得你还是再等等为好,若是帝祀不愿意放人,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好么。”
燕景伸手,在孟怀瑾的肩膀上拍了拍。
如今谁都知道帝祀不是个良配,所以,明棠跟他和离,大家也都能理解,绝对不会多说什么的,这对明棠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可是我忍不了了,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燕景,你可知,我刚才有多怕。”
孟怀瑾声音沙哑,喉间哽咽,怕这个字一出,让燕景浑身一震。
怕?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孟怀瑾害怕的事情,他可是连命都不在乎的人啊,现在居然也会说害怕。
难道明棠之于他,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么。
“我明白,我知道,可是怀瑾,明棠对你的态度,好似并不熟稔,你就不怕太过于心急吓到她了么,我虽然对她不了解,但我看的出来,她是一个很向往自由,很洒脱的女子。”
回想起明棠在马背上的风姿跟神情,燕景不由得感慨。
向往自由的人,绝对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负担。
怀瑾的感情,若是操之过急,只会让明棠逃避,这一点,他相信怀瑾比自己要清楚,不过是因为太过于担心明棠,孟怀瑾有些慌乱罢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孟怀瑾的声音更加沙哑,他闭着眼睛,双手握着轮椅的扶手,直到那扶手有些变形,孟怀瑾的情绪在稳定下来。
帐篷门口,安德路缓缓走了出来。
在得知明棠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养两日后,燕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若是明棠真有个什么,他害怕孟怀瑾发疯。
“额,战王妃需要静养,燕世子跟孟将军可以放心了。”
安德路一边小心的回禀消息,一边思索着开口。
本来他是一个不喜欢多事的人,但明棠好歹救过太医院中那么多太医的命,也算是对他有恩情,所以他得多两句嘴。
今日来马场的人太多了,孟怀瑾跟燕景若是一直都在这里,肯定会引人非议的,这对明棠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日后和离了,也会惹来一身腥,如今风向倒像明棠,就是好事,实在不适合再多事。
“多谢安太医,我们明白,我们不过是觉得战王妃有些……我想大家现在都这么觉得,安太医你能明白吧。”
燕景眼睛半眯,话中有话,敲打安德路。
“下官明白,下官省得,那下官便先去煎药了。”
安德路连连点头,背着药箱,去熬药了。
明棠的伤势说轻也不轻,若是照料不好,太上皇那边都没法交代,所以他得亲力亲为的照顾明棠。
“怀瑾,连安德路都明白的道理,你也能明白的,走吧,咱们先回去,我会命人暗中守在这里的,明棠不会出事的。”
燕景走到轮椅后,推着孟怀瑾缓缓的走了。
此番赛马,汴京城有名气的世家贵女公子都来了。
东南山南边,是专门供女子休息的帐篷。
赛道被损毁了,大家也不能赛马了,纷纷回到营帐休息。
谢芳菲有些心神不宁,只要一想起当时明棠在马场上的样子,她就坐不住了。
“芳菲。”
温润的声音从帐篷外响起,谢芳菲一喜,赶忙走了出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谢词安。
“哥哥,你是来带我去看战王妃的么。”
谢芳菲有些迫不及待,谢词安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是啊,战王妃对你有恩,咱们是该去看看的。”
谢词安的神色不变,只是在说到明棠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他一向端正,一举一动都代表了谢家的门楣。
若是以往,便是明棠对谢芳菲有恩,这种时候谢词安也不会主动提出去探望明棠的。
可是不知为何,马场上那一幕,久久的刺激着谢词安,让谢词安总能想起在战王府初见明棠时候的心情。
那个人儿,活的那么炙热,却被困在战王府中,不知为何,他竟有些破天荒的想要将明棠解救出来。
这个荒谬的想法,让谢词安有些诧异,眼神也更加深邃了。
“太好了哥哥,那咱们现在便去吧,战王殿下,实在是太过分了。”
谢芳菲握着小手,声音很低,她实在忍不住想吐槽帝祀,却又怕被人听到,说完捂着小嘴,眼睛眨啊眨的,逗的谢词安眼中的宠溺之色更大了。
世家贵女同情明棠,期间都去探望了几次,得知明棠没事,只是需要静养,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声讨明画。
明画躲在帐篷内,听着外面的议论声,根本没脸出去,自然也没勇气装模作样的去看明棠。
就算去了,帝琼跟卫安娴也不会让她进门的。
明棠是被疼醒的。
昏迷了两个时辰,她终于醒了。
太阳穴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后背上有很多淤青,看起来惊心动魄,惹得帝琼眼睛都哭肿了。
“唔,谁家的美人在哭,哭的我有些头疼啊。”
明棠动了动眼皮,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帝琼那张通红的兔子眼。
明棠动了动身子,见帝琼如此担心自己,有些动容,哑着声音打趣着。
“皇表嫂你真是的,还病着呢就打趣人家。”
帝琼不哭了,娇嗔的去扶明棠。
“棠棠,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这小兔子眼睛都要哭瞎了。”
卫安娴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倒了杯水递给明棠,眼睛紧张的在明棠身上打量,见她确实没大碍,心也放了下来。
“我没事,不过是伤口有些痛罢了,我很快就能好的。”
明棠喝了一杯水,嗓子舒服多了,摆摆手,小脸上带着笑意。
“皇表嫂,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你可知道当时情况多危险,不过表嫂你好厉害哦,情况那么危及,你都能脱险,日后谁要是再说你的马术不佳,我就撕烂她的嘴。”
帝琼挥了挥手臂,认真的小模样让明棠跟卫安娴失笑。
明棠笑的真心,又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帝琼吓的也不敢做夸张的动作逗她了。
“别激动,别激动,安太医说了你不能太激动,后背上的伤要好好修养,我……”
帝琼叽叽喳喳的说着,营帐的门忽的被人掀开,帝琼皱眉,刚想训斥,就看见了帝祀那张冰冷的脸。
“出去。”
帝祀的声音沙哑,他还穿着在马场上的衣裳,只是神色晦涩的吓人。
“安娴,阿琼,你们先出去吧。”
卫安娴跟帝琼死死的挡在床榻前,明棠摆摆手,让她们先出去。
“那棠棠我们先出去了,我们不走,就在帐篷外面,你有事喊我们。”
卫安娴拉着帝琼,余光瞪了一眼帝祀,大步走了出去。
帐篷内安静异常,帝祀眸光忽明忽暗,看着一脸憔悴的明棠,像是哑巴了一般。
“帝祀,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一副模样,就好似你很悔恨一般。
帝祀迟迟不开口,明棠倒是洒脱,洒脱的让帝祀的眼睛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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