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战王府。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在院子中不断响起。
今日的阳光正好,日头依旧灼热,热的人在卧房中根本待不下去。
除了太阳穴受的伤外,明棠后背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人参精体质的人虽然疼痛感是别人的几十倍,但恢复的能力也很强,因而明棠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上午的日头强烈,阳光明媚的,明棠用过早膳后,便伸着懒腰,去后院检查她的人参了。
人参的长势简直不要太好,就连海灵跟海晴都诧异为何那些人参不用人照顾,自己就能长大。
“咔嚓。”
后院中,阳光照在后背上,暖呼呼的,明棠的小手上拿着一根人参咬的嘎嘣脆。
她蹲在种满人参的大坑前,眯着眼睛,一边吃人参一边看着地中种植的人参。
见人参一个个长的跟胖娃娃一样,明棠满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嗯?”
忽的。
察觉到身后有一道人影缓缓靠近,明棠扭头,果然毫不意外的又看到了帝祀。
依旧是那样深邃的眉眼,依旧是摸不吭声,只是一昧的盯着自己看。
明棠眉头蹙起:“帝祀?你怎么又来了?我可告诉你哈,太上皇罚你在中安宫跪了半日,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没有告状哈,所以,你也别找我麻烦。”
明棠一边说,神色更加怪异了。
自从她从东南山回来,帝祀便是如此一副模样,跟丢了魂一样,每次都是悄无声息的来秋水院,来了又不说话,只是这么盯着她看。
她被盯的浑身发毛,只觉得帝祀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变的不正常了。
“喂,你哑巴了啊,你能不能说话啊,摆脱,大哥,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是你神出鬼没的,也很吓人的好不好,你到底有事没事啊。”
明棠三两口将人参吃完,拍了拍小手,站起身,隔着一段距离看帝祀。
她在想,要么找个人来驱驱邪?要不然帝祀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
“帝祀,你要是再这样,我便去中安宫住两日,我说了,马场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怪你,你根本就没义务救我么,所以,你也不必多想。”
明棠思来想起,帝祀这么反常,除了马场的事情,也没别的原因了。
可是她是真的不在乎,要是帝祀救了她,她才会别扭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呢。
“别说了。”
明棠自顾自的说着,丝毫都不知道她每说一句,就像是在帝祀的心上刺了一刀一般。
他声音沙哑,猛的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他没勇气再看明棠,或者说,他不敢。
但是他又很想跟明棠待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有时候,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十分矛盾。
矛盾的想要改变对明棠以前的伤害,但是却又总是觉得这样会将明棠推的越来越远。
“我还有事,要么你自己在这待一会吧。”
明棠不喜欢跟帝祀待在一起,找了个借口,想走,可刚迈出两步,就被帝祀拉住了手臂。
“喂,帝祀,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治病,别找我的麻烦,你……”
明棠的小脸立马就拉了起来,她的嘴像机关一样,不断开炮。
喉结微微滚动,帝祀猛的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
浓郁的海棠花香味充斥在鼻尖,那香味阵阵,每一股味道都能让帝祀安心。
“我擦你大爷的,给老娘松开!”
明棠的小脸直接黑了,想也不想,抬起手便去推帝祀。
出乎意料的,一推便推开了,只是帝祀眼瞳中的神色更深了,深到像是深渊,跌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帝祀,你到底怎么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闹够了没有。”
帝祀不说话,只是这么盯着自己看,明棠想发火,却觉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无力的。
她低叹一声,有些疲倦。
“夏雷,夏雨,将东西拿过来。”
帝祀声音沙哑,他垂下头,声音落下,夏雨跟夏雷便抱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过来。
海灵跟海晴跟在他们身后,嘴角微微抽搐。
“王妃,这两个箱子里面都是衣裳跟首饰,明日便是三国宴席了,你挑挑看。”
夏雨眨眨眼,见明棠能动能走的,松了一口气,将抱着的箱子打开,只见里面全是华丽的衣裳。
衣裳的颜色各异,但每一条衣裙上都绣满了海棠花。
那些海棠是用特殊的手法绣上去的,衣裳微微抖动,海棠花像是成活了一般。
海晴跟海灵满眼惊艳,她们都不敢想明棠穿上这些衣裙,会有多好看。
“试试。”
帝祀背着手,落下两个字,海灵跟海晴立马扶着明棠,将她扶回了卧房,一人抱了几套衣裙,小心的给明棠换。
每换一套,海灵还会挑选匹配的首饰给明棠佩戴。
水蓝色的衣裙、湘妃色的襦裙,绯红色的束腰齐裙,应有尽有,每一条都很华丽,明棠穿上也都很惊艳,但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夏雷,将那套桃红色的镶边海棠大宫装拿出来。”
明棠每换一套衣裙,帝祀也会看。
一连试了三套,帝祀都不是很满意,他哑着嗓子开口,夏雷一惊,夏雨也是十分吃惊,确认帝祀是认真的,夏雷这才去拿衣裳。
钱嬷嬷也来了秋水院给明棠打扮,听见帝祀的话,钱嬷嬷的震惊一点都不比夏雷跟夏雨少。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看那绯色的衣裙就挺好的。”
明棠不喜欢穿太繁琐的衣裳,走路都不方便,但她知道宫宴这样重要的场合,她不能给帝祀丢人,毕竟她还占着战王妃的身份呢。
“穿。”
帝祀话不多,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崩,除此之外,就是盯着明棠不说话。
明棠嘴角抽搐,待夏雷将衣裳拿来,海晴跟海灵小心的服侍明棠穿上,整个秋水院鸦雀无声。
桃红色的宫装华贵异常,从肩膀上,一直到小腿上,都绣着大片大片的海棠花。
海棠花是深红色的,不仅跟桃红色的布料丝毫不撞色,甚至因为那些海棠花,衬的这套衣裙不仅华贵典雅,且还让穿这衣服的人妖媚雍容。
明棠的身高比较高,该凸的地方凸,该细的地方细,哪怕她再矮一点,穿上这套衣裙,也绝对没有这样的效果。
钱嬷嬷也是满脸惊艳,盯着明棠,久久的回不过神。
这是先皇后的衣裳,她从未见过除了先皇后以外的人,哪个能将这衣裙穿出如此惊艳的效果。
太美了,太耀眼了,也太惊艳了。
“这会不会太惹眼了。”
明棠举着手臂,低头摸了摸布料。
这衣裳确实好看的不得了,她也喜欢,但这样的衣服,帝祀怎么不拿给明画,反而给自己穿?
“明日宫宴,便穿这一身,不许脱。”
脚步微微迈开,帝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卧房。
他抿着唇,黑压压的睫羽微微蒲扇着,在眼帘下面打出一小团阴影。
他垂着头,遮掩住眼底的惊艳。
明棠猛的抬头,帝祀已经站在了她跟前。
一只手微微抬起,帝祀抬起头,眼底的灼热映入明棠眼底。
他抬着手,似乎是想碰碰明棠身上的衣裙,也似乎是想,碰碰明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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