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脸庞。
几日不见,帝祀那张绝艳的脸,似乎更令人惊艳。
可明棠看见这张脸,有的,只是厌恶,以及心中不断涌起的无力感。
为何不管她到哪里,都不能摆脱帝祀呢。
帝祀就像是一个阴影一般,除非她也同样活在阴暗下,这抹阴影或许才会消失。
可是,她向往阳光,向往温暖,向往广阔的天地,这些都跟帝祀不沾边。
也注定了,他们不是一类人。
“帝祀,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啊。”
明棠扶额,缓缓一笑。
这一笑,倒是让帝祀看不出明棠在想什么了。
“卑鄙?明棠,你不会以为本王来武城,是追着你来的吧。”
白色的身影缓缓一动,进了卧房。
几日不见,明棠的小脸似乎圆润了一些。
怎么,跟在慕容卿身边,就那般恣意?
帝祀眯着眼睛,眼尾有些许的红。
这几日,明棠跟慕容卿在明处,他在暗处。
他看着明棠对慕容卿笑,看着她下意识的露出的关怀,看着她对慕容卿毫无防备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都让帝祀嫉妒的发疯。
他是那么渴望拥有这一切,那么渴望当时的他是慕容卿,如此,明棠所做的一切,都是面对着他的。
可惜不是!
他像一个活在阴暗中的老鼠一般,窥探别人的生活,幻想着能取代别人。
这样的感觉快将他逼疯了。
他从不知明棠离开他身边,会那么快乐,脸上的神色会这般鲜活。
似乎他是洪水猛兽,似乎他是瘟疫,靠近便会变的不行。
这个想法只要一涌入脑海中,帝祀的眼尾就越发的红了。
凤眸紧紧的锁定着明棠的小脸,帝祀这几日曾经在想,他要是见了明棠,会做什么,说什么。
可现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只想静静地看着明棠。
便这么离她很近的看看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是啊,你不是追着我来的,这整个天下,有谁能让战王殿下你如此兴师动众啊,呵。”
明棠神色淡淡,自刚才看了一眼帝祀,视线便再也不肯落在帝祀身上了。
她侧了侧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话虽是这么说,可明棠知道,是她连累了慕容卿。
因为她跟慕容卿一起,所以,帝祀迁怒了慕容卿。
否则,以吉祥酒楼在武城的人脉跟关系,怎么会被官兵无缘无故的查抄呢。
这不是太可笑了么。
“明棠,看着本王,难道你不想慕容卿跟吉祥酒楼都相安无事么。”
受不了自己明明坐在明棠身边,她却还那般冷漠,视若无睹。
帝祀喉结微动,几乎要安奈不住伸手去摸明棠的脸。
他想让明棠看看自己,想要她的视线像停留在慕容卿脸上那般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怎么了。
他这是怎么了。
帝祀的手,缓缓抚向胸口。
明棠从他身边逃了,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将明棠抓回来。
但又怕他做的太过,会让明棠不管不顾的做出令他掌控不了的事情。
“你还说你自己不卑鄙,你以为用慕容卿跟吉祥酒楼威胁我,我就会妥协么?慕容卿是慕容家的少主,若是他出事,帝祀你便是权势再大,又岂能全身而退?大晋皇朝,可不仅只有你一个皇子。”
明棠猛的转身,看向帝祀。
袖子中的拳头握紧,愤愤的看向帝祀。
帝祀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何他这样的人,却偏胜得了那么大的权势。
“你的意思是,不管本王对慕容卿做什么,你都不在乎?明棠,告诉本王,是不是。”
明棠说了那么多,帝祀好似都不生气。
他只执着明棠的这句话。
若她不在乎慕容卿的死活,那么就是不关心慕容卿,也就意味着,明棠对慕容卿没有别的感情。
对,就是这样,只要明棠承认,他日后都不会再找慕容卿的麻烦。
“帝祀,你真是病了,病的离谱,我要离开这里。”
明棠起身,帝祀的出现,已经证明了一切。
她会什么,她有什么,帝祀难道会不清楚么。
若再拦着她,大家就都一起去死好了。
“站住!”
看见明棠要走,帝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的身后拉住了明棠的手臂。
“你放开我!”
条件反射一般,明棠猛的大力去甩,直接甩开了帝祀的手。
她是那么激动,那么排斥帝祀的任何触碰。
甚至因为激动,头上戴步摇都从鬓发上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一道低低的声音。
“帝祀,若是慕容卿有事,我便要你跟武城的高官们都陪葬!你记住了,我明棠从来不是被动的人,你也知道,我有什么,我会什么,我不介意再拿出来一次。”
明棠伸手,指着帝祀。
她的手指在帝祀眉间,眼底全是杀意。
看见那杀意,帝祀浑身一震,眼底血红一片。
“好好好,那本王便看看你有何本事。”
帝祀猛的笑了一下,白色的身影若幽魂一般,擦着明棠的身子出了卧房。
“啪嗒”一声。
他的衣袖微微一挥,卧房的门直接被关上了。
明棠抬起头,在房门关上的瞬间,透过缝隙,跟帝祀的眼神对上。
不甘心,不服,不满,等等的神色一一在帝祀眼底浮现。
房门紧闭,明棠被关在了里面。
她冷笑一声,伸手去推,根本就推不动。
“帝祀,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你以为,这里能困住我么,你也太小看我了。”
明棠冷冷一笑,转身,又坐回到了桌案前。
她的手指在桌案上微微敲着,心中布置着计划。
既然帝祀无情,那么就别怪她无义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只要让帝祀觉得她不想伤害无辜,帝祀就像鬼魂一样,一直跟着她。
如此,她还在乎什么。
这一次,她要帝祀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今晚,她就要这武城的县衙为捉了慕容卿而付出代价!
她要,炸了县衙跟刺史府,要帝祀麻烦不断。
明棠闭上了眼睛,层层冷意不断从她身上扩散,整个卧房内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明棠,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啊。
她当初学医,不就是为了克制自己么。
对付帝祀这样无耻的人,她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只有豁出去一切,才能摆脱帝祀。
“夏芒。”
门外,帝祀的脸格外的阴沉。
他低低开口,夏芒的身影猛的出现在了原地。
“将这里守好,若是逃出去一只苍蝇,本王唯你是温。”
将手背在身后,帝祀的声音阴冷的厉害。
“是。”
夏芒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帝祀一眼。
只一眼,他便在帝祀的眼底看到了浓浓的嫉妒跟不甘心。
帝祀从来都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可对上明棠,他好似没了理智,此时的他,俨然已经被嫉妒包围。
帝祀嫉妒慕容卿,嫉妒一切跟明棠靠近的异性。
是以,他也不管此番追着明棠来会不会暴露行踪,引得连王跟太子党的怀疑。
“明棠,你逃不掉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帝祀低低一笑。
张夫人守在不远处,看着帝祀脸上的笑,打了个激灵,心中忽然有些愧疚。
平心而论,若她是明棠,也不会喜欢帝祀这样的男人。
权势虽大,面相虽俊,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于骇人,这样的男人,不是个良配。
“慕容卿。”
良久,只听帝祀的声音响起,他转身,白色的身影恍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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