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是月儿么。”
黔桑婆婆在看见唐棠容貌的瞬间,眼圈便红了。
她似乎很激动,死死的盯着唐棠的脸,身子也抖了起来。
“老婆婆,你认错人了,我叫唐棠。”
唐棠一楞,摇摇头,鼻子动了动,闻到黔桑婆婆身上浓浓的血腥味,眉头微蹙,手下意识的摆了摆:
“婆婆,你是不是受伤了,若你信的过我,便让我给你包扎伤口吧,我这里有止血药跟金疮药。”
白日闲来无事,她研究了好几种药方。
花流风给她送了药材,制作最简单的止血药跟金疮药,唐棠还是能靠目前有的工具做出来的。
但她手中,也就只有这两种药了。
“对啊,你不是月儿,若她还活着,也不会是你这般大,但是你。”
黔桑婆婆恍惚,看着唐棠的一举一动,她蓦然红了眼眶。
多年前她曾经与月儿相识,最后有幸被月儿那孩子认为义母。
原本她并不是孤苦无依的,月儿说过要给她养老送终,可是还没等到那个时候,她的月儿便已经先没了踪迹。
她找了好多年,可始终没能查到线索,她不甘心纳,但为了月灵阁,她不得不放弃了。
她知道有很多人一直在暗中寻找当年月儿留下的藏宝图。
一旦被这些人得逞,他们会对月灵阁中的人下手,月儿之前最是护短,若是知道手下的人遭遇祸事,便是在哪里,都是不安心的。
所以,她后来才决定,不大张旗鼓的寻找月儿的下落,每隔一段时间,便悄悄的搜查,但还是被连王跟齐宴礼盯上了。
原本她觉得月儿失踪后,她此生还是要孤独终老,可明棠的出现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看着她,黔桑婆婆仿佛便看见了月儿,她还以为明棠会是她的救赎,可不曾想,明棠后来也惨遭毒手。
黔桑婆婆恨,恨三国皇室追着她不放,追着月灵阁不放,否则月儿也不会牵扯进三国之事,落得个下落不明的结果。
她也恨帝祀,恨帝祀屡次对明棠不利,更恨帝祀穷追不放,若不然,明棠怎么会丢了性命。
“棠棠。”
想起明棠,黔桑婆婆便心中一痛,尤其是明棠的那双眼睛,狡黠灵动,像极了当年的月儿。
“哎?婆婆您唤我?”
唐棠一顿,双眼疑惑,黔桑婆婆手捂着胸口,闻言仔细的在她脸上看了看。
唐棠的这张脸很有冲击性,让人在看见她的时候很容易便忽视其他的地方。
黔桑婆婆眯眼,对上唐棠的眸子,更为专注。
看着看着,她心中一惊,一个惊人的想法在心中发酵,让她脸上的冰冷也逐渐褪去。
“您没想杀我是不是,虽然您看起来很凶,但我就是觉得您不会杀我,还有我觉得您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还有那个暗道,您怎么知道那里有暗道。”
黔桑婆婆有些出神,唐棠伸出手在她跟前挥了挥,见她情绪平稳,从床榻上起身,试探的伸出手,作势去扶黔桑婆婆。
黔桑婆婆没有拒绝,任由唐棠扶着她坐下。
“您做什么。”
刚坐下,黔桑婆婆便伸手扯了扯唐棠的衣裙,露出她后背雪白的肌肤。
肩膀处什么都没有,没有那朵熟悉的海棠花胎记。
“你怎么知道床后有暗阁?”
黔桑婆婆没弄疼唐棠,没看见自己想看见的痕迹,她眯眼,眼神凌厉。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后面应该有一个暗道,还有王府的后院好似种过很多,嗯,人参?”
唐棠摇头,伸手比划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大晋朝药物匮乏,别说种人参了,就是能看见人参都十分罕见了,怎么可能能那般常见。
“你说什么。”
跟唐棠说的越多,黔桑婆婆的心就越动摇。
尤其是听见人参这样的字眼,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不是有些荒唐,可是有时候我的脑海中总是会蹦出这些东西,帝祀不让我与别人说,但不知怎么,我看见您就觉得有点亲切。”
唐棠神色落寞,黔桑婆婆猛的一笑,引得唐棠很是慌张,唯恐她会被夏芒发现。
“别怕,外面的人不会听到的,棠棠,我终于又找到你了,你没事,帝祀那狗贼居然骗了所有人,我也早该想到的,都怪婆婆,都怪我。”
黔桑婆婆肯定了唐棠的身份,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见她流泪,唐棠的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我认识您是么,您是谁。”
唐棠坐在床榻上,黔桑婆婆拉起她的手,重重一握:
“孩子,你不记得你以前说要给婆婆养老送终了么,你说我是谁,婆婆终于找到你了,跟婆婆走吧,日后婆婆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婆婆早就决定将天下楼传给你了,有天下楼给你撑腰,谁都不能欺负你。”
黔桑婆婆格外的激动,猛的咳嗽了起来,撕扯了肚子上的伤口。
伤口渗出鲜血,唐棠一惊,赶忙跑到桌案边,拿了止血药跟金疮药。
她上药包扎的手法都是下意识的动作,似乎已经做好好多次,熟记于心一般。
看着她茫然的眼神,熟悉的动作,黔桑婆婆无比欣慰,觉得今日若非连王命人捉她,她也不会机缘巧合的来战王府。
她原本以为今日自己难逃一劫了,在死之前能拉着帝祀,让帝祀痛苦也值了,不岑想却有意外的收获。
只是棠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又怎么会跟月儿生的一模一样,莫非明家有什么秘密?
“婆婆,您不要动,血止住了,但是伤口有些大,我要给你缝上。”
唐棠手上染血,下意识的开口,说完她自己也楞了。
她身子不好,这一个月中时常有大夫来给她看诊,而帝祀也经常受伤,身上总是有伤口。
但过来看诊的大夫却没有一个会说将伤口缝起来,可见缝合伤口,不是汴京城大夫们的风格。
“好,婆婆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黔桑婆婆怜爱的摸了摸唐棠的小脸,意识有些涣散,嘴唇也逐渐变得乌紫。
“伤口上有毒,婆婆,您撑着点,我会想办法的,会想办法的。”
意识到黔桑婆婆或许是自己的亲人,唐棠格外的紧张,将手搭在黔桑婆婆的手腕上,让自己镇定下来,给她诊脉。
只是诊着诊着,唐棠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是千机重,此乃剧毒,是谁对婆婆下了这么重的手,此毒若在一盏茶内不解,婆婆就没命了。
可是一看黔桑婆婆这样,唐棠便知道有人刺杀,再说了战王府不安全,她不能将黔桑婆婆暴露。
“婆婆,您别睡,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一定能。”
唐棠嘀咕着,可黔桑婆婆已经闭上了眼睛,唐棠见状,心中着急,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救黔桑婆婆。
若真的没办法,她只能去找帝祀了,可是那样或许又会将黔桑婆婆置于更危险的地步。
“我要怎么办,为何我的记忆一片苍白,竟连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唐棠很痛恨这样的感觉,她攥紧手心,身子已经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她想着只要能让黔桑婆婆先活下来,其余的之后再想办法。
“检测到病人内脏受损,是否需要帮助。”
唐棠刚起身,冰冷的女音便在她脑海中响起,她下意识的应声,下一瞬,她跟黔桑婆婆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卧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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