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信你真的会丢下本王,本王不信,不信。”
花香味浮现在鼻息间。
帝祀从衣襟中拿出一朵海棠花。
这海棠花是他从书房的院子中摘的。
这花是他精心培育出来的,花瓣的颜色也是独一份,白色跟蓝色交织,美轮美奂,他觉得唐棠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这花没送出去,唐棠也不见了。
帝祀猛的闭上了眼睛,心密密麻麻的痛,痛到他不能呼吸,痛到他猛的攥紧了手,将那朵海棠花都捏的变了形。
“哈哈,帝祀,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很绝望,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了,便是你权势再大,手眼通天,她也不会再回来了,你难道不清楚她究竟从哪里来么。”
花流风又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血,躺在地上,双手双脚瘫开,视线看向半空。
多么美的半空啊,可惜日后他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不过也没关系的,他在信中告诉过唐棠,每日当她抬起头看向半空时,便也当自己看过了。
以后,唐棠会代替自己活着的。
“你不在乎你自己的生死,难道也不在乎药王谷了么,花流风,本王不仅要她为自己的逃离付出代价,也要你付出代价,你说,本王荡平药王谷如何。”
帝祀冷冷的转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花流风。
“你做梦!谷中弟子三千,岂是你说荡平就荡平的。”
花流风一顿,努力的撑起身子,盯着帝祀。
他胸口全是血,脸上模糊不清。
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软肋。
他还是一个乞丐的时候,就被师傅带回了药王谷。
这些年师傅对他情同父子,他对不起师傅,以后不能给他尽孝了,可药王谷是师傅的心血,绝不能毁了。
“是么,那若是本王命人从药王谷打通了隧道呢,只要本王一声令下,等在隧道中的人,就会立马荡平药王谷,你以为本王会一直受制于人么。”
帝祀冷冷一笑。
他也忍了花流风很久了。
药王谷能给青云军提供药材,所以这也是花流风一直还能活着的原因。
但他不喜欢别人威胁他,既药王谷有用,那便要药王谷永远的属于他。
如此一来,花流风日后就再也不会威胁他了。
“帝祀,你卑鄙,你无耻,当年你身中剧毒,是药王谷救了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隧道二字传入耳中,花流风眼瞳一缩,挣扎着朝帝祀爬去。
帝祀却是残忍一笑,伸出脚,猛的踩在了花流风的后背上:
“若是你想要保住药王谷,便告诉本王,她去了哪里,只要你说,本王可以承诺今生都不会动药王谷。”
帝祀现在都要疯了。
花流风敢如此嚣张,唐棠肯定走了几日了。
茫然的去寻找,只会拖慢寻找唐棠的速度,不如从花流风身上下手。
“我不知道,她离开花溪半岛后,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花流风被帝祀踩的浑身一震,帝祀眯眼:
“是么?你不知道?好啊,夏果,传本王的指令,荡平药王谷后,将药王谷内的所有弟子都抓起来,尤其是花离,酷刑侍候。
只要花流风一日不交代唐棠的下落,便断花离一根手指,十根手指都断了,便断脚趾,脚趾再断了,就断他身上的肋骨。”
帝祀说的残忍,花流风双眼染血,崩溃的喊着:“帝祀,你不是人!!”
花离是他的师傅,也是药王谷的谷主,曾经师傅可是救过帝祀的啊,还帮助青云军,给他们提供药材。
帝祀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简直不是人。
“那些恩情,早就为你找补了,成为本王放过你的条件,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么,花流风,或许你还不知道吧,你一直以来敬重的师傅,为何对你那么好。”
帝祀附身,拎起花流风的脖领子,一字一句的说着:
“那是因为他对你有愧疚,他愧疚抛弃了你母亲跟你,让你从小流浪,变成了乞丐,一直到十二岁,才被接回药谷,是他觉得对不起你这个儿子,所以才会对你这么好,不然你以为他那样自私的人,为何要立你为少主。”
“你说谎,你闭嘴,师傅是我师傅,他就是我师傅,帝祀你闭嘴!”
花流风被帝祀踩着脸,双手死死的抓着地面的土,眼泪顺着眼眶落下。
“你不是也早就怀疑了么,本王不过是在告诉你真相,怎么,你难道也听不得别人说实话么,要不了多久,药王谷就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帝祀笑着,眼泪顺着眼尾落下,他笑够了,冷冷的用手将那眼泪擦去,可却擦不去他心中的印子,这印子,是唐棠烙上去的,让他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从去了边境后,从掌握权势后,他还从未尝过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如今尝到了,只觉得痛彻心扉。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帝祀,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花流风大喊着,帝祀则是猛的将他摔在地上,抬起腿,在他脚踝上重重的踩了下去。
“啊!!”
帝祀用了十层的力气,花流风的腿原本就变形了,脚踝处咔嚓一声,骨头直接碎了,日后他的脚,再也好不了了,不管用什么金贵的药材,他都不会好了。
“夏风,将他拖走,关到王府地牢,另外,传本王的指令,封锁大晋江南以南的所有关卡,每一个出城的人,都要彻查,另外,让夏青带着人,将四泰堂药铺查封,凡是一切跟唐棠有关的人,本王都要控制起来!”
帝祀大步迈开,朝着花溪半岛外走去。
他的脚步格外的沉重,虽然说着残忍的话,可便是夏果,都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满满的痛苦。
平生不会心动,平生第一次心动,便落到这样一个结局,帝祀怎么会不痛。
他只不过是不会爱人,他只不过是没有安全感,为何不能多给他一点时间呢。
为何就是不能多包容一点,不能多顺着他一点。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活着,不过都是为了护着想护着的人,他到底有什么错。
“唐棠,你终归还是将本王丢下了,还是如十年前那样,再一次丢下了本王。”
走出花溪半岛,帝祀捂着胸口,猛的咳出一口血,高大的身影倒在了地上。
“王爷!”
“王爷!!”
周围所有的暗卫都飞速的朝着帝祀而去,帝祀倒下前,眼底,是一片血色。
他伸出一只手,好似想要去拉谁。
他多希望这些朝着他飞奔的人中,能有唐棠啊,可是唐棠不要他了。
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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