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带着倒刺的鞭子不断抽打在花流风身上,很快便将他之前的伤口撕扯出了更大的口子。
咕咕鲜血从他身上流出,跟已经早就分不出颜色的衣衫混成一团。
“说,唐棠究竟去哪里了,说!你说本王就要了你的命!”
帝祀发狠一般的折磨花流风。
他手下的天罗地网遍布大晋,可唐棠就好似失踪了一半,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既觉得痛苦,又觉得彷徨,彷徨唐棠真的走了,去到一个他永远也不能跟着一起去的空间。
他怕此生,他们都不会再见了。
花流风到底跟唐棠说了什么,又对唐棠做了什么,为何唐棠会消失,为何她会对大晋的地形那么熟悉。
“哈哈哈。”
花流风已经麻木了,血水顺着唇角流下,让原本就遍布鲜血的衣襟处有了更重的痕迹。
他笑着,被吊着双手,一声不吭,便是被虐打,他也不曾求饶过。
只要唐棠过的好,不管帝祀怎么折磨他,都值了,不是么。
这样一点点痛,远不及当初他带给唐棠的,这是他的报应,也是他该做的。
“笑,你继续笑,本王倒是要看一看,你究竟能笑到何时!”
帝祀冷冷勾唇,他打够了,将手上的鞭子丢下,夏青有些不忍心,但也没法违背帝祀的吩咐,只得转身,搬了一个火盆过来。
火盆中,有烧红的烙铁。
烙铁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仅仅只是靠近一下,便能从上面感受到及高的温度。
火光跳跃间,花流风睁开眼睛,似在那翩翩起舞的火苗间,看到了唐棠的身影。
他的意思有些涣散,可他好似看见唐棠在对他笑了。
这样便好,这样便值得了,最起码他还能在死之前,再见唐棠一次,他已经很满足了。
只希望此生,唐棠都能不见帝祀,幸福快过的过一辈子。
“帝祀,你真可悲,我说了,你折磨我越狠,便越意味着你的失败,你这样一个失败的人,所以唐棠才会总想着从你身边逃走,你这样失败,所以唐棠才会不想再留在你身边。”
花流风吐出一口血水,恰好喷了帝祀一脸。
他疯狂大笑,似乎在笑帝祀现在的窘迫跟无奈,似乎在笑帝祀现在的仓皇与无措。
此生能看见帝祀如此一副模样,也值了,不是么。
“继续说。”
帝祀板着脸,将烙铁狠狠的往火盆中一戳。
火光打在他脸上,衬的他的侧脸一片寒凉。
“说就说,将死之人,你以为我还会怕么,帝祀,你其实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你只不过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个世界上有人能从你的手下逃走,你只是不甘心,有人居然会对你的喜欢嗤之以鼻,说白了,你根本不爱唐棠,你只是自私的想要占有她,你只是阴暗的想拉着一个人跟你一起下地狱。”
花流风呸了一声,盯着帝祀,一字一句的说着:
“帝祀,你放弃吧,你永远也不会找到唐棠的,永远也不会,时至今日,你难道都不觉得可笑么,你明日便要纳宋玉明画进门,你一边左拥右抱,一边想要将唐棠找回来,你恶心不恶心啊,我都替你觉得恶心,哈哈哈。”
花流风发泄着,将他一直以来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唐棠那样美好的人,帝祀不配。
谁都配不上与唐棠站在一处,她那样的美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不配享有她的美好,更莫要说帝祀这样阴暗的人。
“继续说,继续说,说!”
“啊!!!”
花流风一口气说了很多,帝祀举着烧红的烙铁,猛的将烙铁印在了花流风的胸口。
花流风惨叫一声,被捆着铁链的手不断收紧,脖颈间,青筋毕露。
疼。
太疼了。
钻心的疼。
可是为了唐棠,一切都值。
痛到极致,花流风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喘息,像是被人虐杀的鱼一般。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眼泪顺着眼尾落下。
唇瓣微微蠕动,他好似在说什么,浑浊的双眼看向上空,里面只残存着一抹淡淡的亮光。
他又看到唐棠了,或许这个时候,唐棠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或许她已经回家了。
他们,会在另一个时空相遇。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
烤肉的味道刺鼻。
帝祀将烙铁丢到火盆中。
花流风的胸口,血肉模糊,血都被烫的凝固了,没有多余的血再流下来。
帝祀的手上,被鲜血染红,他冷冷的盯着花流风。
“呸!”
花流风又吐出一口血水,吐了帝祀一身。
血腥味染身,帝祀冷冷一笑,挥挥手,下一瞬,牢房中便有声响传了过来。
只见两个侍卫压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看不清他的容貌,可花流风太熟悉他的身形,一眼便认出了花离。
“帝祀,你干什么,你放了我师傅,你放了他!”
花流风吼着,帝祀很满意他的反应。
打了个响指,两个侍卫将花离头上的头套摘了下来。
花离倒是没受什么伤,不过他满脸憔悴,一头半白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看起来像是一个快要迟暮的老头。
“流风。”
花离被侍卫压着,看着自己的儿子遭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他挣扎着,想冲过去代替花流风受刑,却被侍卫死死的钳制着,跪在地上。
“别动。”
“帝祀,你放了流风,你放了他!”
花离眼圈猩红。
他就只有花流风这么一个儿子。
早些年他知道自己行了恶事,老天惩罚他不能再有子嗣。
人的年纪越大,便越贪婪亲情,所以很早他就命人去寻花流风,但花流风的生母去世的早,他的人过去时,花流风早就流浪街头了。
后来,药王谷的人好不容易寻到花流风,看着花流风一日比一日长的出色,花离是骄傲的。
他已经决定了,待花流风及冠,他便将药王谷传给花流风,作为他及冠的礼物。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帝祀给毁了。
当初,他便不该顺从流风的意思,救了帝祀,救了这么一个狼崽子,这才有了今日的祸事。
“花流风,你不怕死,本王知道,那你也不怕他死么,夏青,动手!”
帝祀的衣袖动了动,夏青应声,走到花离身边,拉起他的手,然后,微微用力,直接将他的一根手指掰断了。
“啊!”
花离痛呼,花流风有些崩溃,他吼着,眼底全是恨意:
“帝祀,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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