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冤枉的,我没有下毒,殿下,殿下请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为我主持公道啊。”
崇宁被侍卫压着走。
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她是真的害怕了,尤其是多少刚刚抱着帝辇走时那满是杀意的眼神,更让崇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帝祀当真是疼爱那小野种,不过只要日后自己嫁进东宫成为帝祀的人,他们也会有孩子的。
到时候,就没那野种什么事了。
“崇宁县主,属下劝你还是别喊,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已然动怒了,倘若你不想受折磨,还是闭嘴的好。”
夏风擒着崇宁,冷冷的说着。
崇宁也太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了,竟也敢肖想主子,想要代替明棠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带走!”
崇宁到底是害怕了,她虽然是庶女出身,但从小到大却没受过什么委屈。
暗卫将她用绳子捆起来,她的手都要断了。
她害怕,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让平津侯快点来救他。
紫藤阁。
帝祀抱着帝辇一路回了紫藤阁。
伺候的小太监以及宫女见帝辇是被帝祀抱着回来的,脸都吓白了,赶忙烧水拧帕子,侯在床榻边等着帝祀的吩咐。
“你们都先出去吧,本宫照顾他便可。”
帝辇躺在床榻上,哼哼唧唧的,小手捂着的地方都捂错了。
帝祀眸色微暗,从身后的宫女手上接过帕子,沉声说着。
“是。”小太监跟宫女立马退到了外面,卧房中只剩下帝祀跟帝辇父子两个。
“父王?您都看出来了啊。”其他人一走,帝辇也不装了,乖巧的起身坐在床榻上,小脑袋微微垂着,好似在等着帝祀罚他。
“你知道错了么。”帝祀盯着帝辇,没伸手抱他,也没给他用帕子擦脸擦洗。
“孩儿知道错了。”
不过下次他还做,谁敢肖想娘亲的位置,他就让谁付出代价。
帝辇眼圈微红,帝祀继续道:“那你错在哪了?”
帝辇小身板一顿,抬起头,道:“孩儿错在不该用手段陷害崇宁。”
“说错了,再好好想想。”帝辇的回答,显然让帝祀很不满意,帝辇抿了抿小嘴,声音放的更轻了:“孩儿应该光明磊落的算计崇宁,而不是用这种小把戏,父王,我真的知道错了。”
帝辇说着,伸出小手想要帝祀抱抱他。
他是真的有点不舒服了。
因为早产,又因在母胎中就被帝祀的内力催生,帝辇出生后,脾胃虚弱,每日吃饭,大多数都吃一些清淡的。
崇宁熬的那鸡汤太油了,帝辇全喝光了,肯定会不舒服。
“你错就错在不该以身犯险,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去算计崇宁,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想要她的命,可是行的,你无需因此损害自己的健康。”
帝祀说着,到底是心软了,将帝辇一把搂进怀中。
抱着他的小身子,帝祀阴沉的脸上,这才慢慢的变的柔软。
帝辇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
若是帝辇有个什么,他如何跟明棠交代。
这是他们的孩子啊。
“知道了父王。”帝辇的眼圈瞬间红了,小手握成拳头,不断的擦着眼眶。
他吸了吸鼻子,安静乖巧的趴在帝祀的肩膀上。
父爱如山,父亲的肩膀总是很宽,像是一座高山一般,为他遮风挡雨。
帝辇心中甜滋滋的,觉得他虽然从小没有母亲,可帝祀给他的爱,一点都不少。
甚至别的小孩子没有的东西,帝祀都会给他。
他该是满足的,可是他还想贪心一点,想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圆。
帝辇打定主意,想着这两日多去四泰堂走走,看看能不能弄点银子,他要出发去找娘亲了。
黑夜中的紫藤阁,灯火通明。
帝辇不喜欢待在黑暗的地方,或许是随了明棠,所以每晚紫藤阁外都要燃一整晚的蜡烛。
尤其是帝辇刚出生的时候,每晚离了帝祀,根本睡不着觉。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帝祀不知有多少个夜晚没有合过眼,一直守着帝辇。
或许他在情爱上,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称职的伴侣,可他从不愧对国家,不愧疚黎民百姓,也不愧对自己的孩子。
帝辇中午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饿了。
杨太医来过后,给帝辇细细的诊脉,只说他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肠胃有些受不了,开了两幅汤药,待晚膳后喝。
用过晚膳,帝祀便陪着帝辇一起就寝,待帝辇睡着后,帝祀又起身,去了长乐宫。
崇宁下毒害帝辇的消息,帝祀让夏风第一时间就散步出去了。
据说太上皇跟承德帝大怒,当场便将平津侯宣进了宫。
期间安德路也来过,但帝祀以照顾帝辇为由,拒绝进宫。
帝祀的脾性朝中大臣无一不清楚,他越沉静,就代表他越生气。
一时间,不管是大臣还是世家大族都告诫自家的女儿,这几日不要去触帝祀的霉头,否则就会落得一个跟崇宁一样的下场。
长乐宫,帝祀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
他失眠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哪怕躺在床上,也会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他多想长长的睡一觉,这样明棠入他梦的概率就会大一些了,可是他睡不着,而且明棠也从未入过他的梦。
他想再见她一面,都成了奢侈。
除了帝辇,帝祀好似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任何有关于明棠的气息,有关于她的东西了。
“殿下,夜已经深了,殿下早些休息吧。”
长乐宫中的蜡烛不知换了多少次,烛台旁边的烛泪落了一地。
子时已经过了,整个长乐殿,依旧灯火通明。
夏风进来换蜡烛的时候,见帝祀依旧坐在桌案前,他鼓起勇气,再三犹豫,还是开了口。
帝祀手上批折子的动作不停,夏风微微一顿,又道:“殿下,您要为了小皇孙考虑啊,若您累倒了,小皇孙怎么办。”
夏风说着,帝祀的手猛的一顿。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将笔放下了。
夏风一喜,刚想伺候帝祀梳洗宽衣,可他刚靠近桌案,便发现帝祀的桌案下,压了一副画像。
画像露出半边,让夏风一眼就认出了画像上的人是谁。
三年了,帝祀每两日便要画上一副明棠的画像,然后将画像挂满密室。
明棠娇嗔的模样,恼怒的模样,生气的模样,冰冷的模样,各种神色的她,都被画成了画,挂在密室中。
夏风知道,帝祀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明棠。
可是这么日复一日的下去,帝祀已经有了心魔。
他不允许别人提明棠的名字,也不许别人说明棠死了。
但凡是提及有关明棠的事帝祀就会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啪嗒。”
夏风正想着,一滴眼泪砸在了桌案上,他一惊,猛的抬头,只见两滴泪顺着帝祀的脸颊,慢慢的落了下来。
“夏风,三年了,她还是没原谅本宫,如此,才不肯入本宫的梦。”
帝祀早已泣不成声。
这个在人前身份金贵的大晋皇太子,这个在三军将士跟前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在寂静无人的宫殿,却落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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