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以前更聪明更厉害更果断,郑小黑开心,也难过。
光看她杀人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家秀儿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可怕的事,杀了多少人,才会变成这样。
他这个当哥哥的太没本事了,让她受苦了。
胡秀儿不知道郑小黑想了这么多,她什么都没想,只竖起耳朵听船舱里的动静。
双方已经打起来了,刀剑碰撞声响个不停,怒骂叫喊声,惊叫奔跑声,撞击声摔倒声.......
打的很激烈,水匪占了上风,因为他们大喊大叫的声音很响亮。
大小姐那边要是冲不出来,怕是要完。
胡秀儿暗暗心急,那么个大美人,死了真可惜。
正惋惜着,见一人摇摇晃晃往这边跑,后面跟了个举着大刀的。
跑的那人不够快,追的那人手狠的很,一刀下去,把前面那人膀子砍掉了半个。
还没看清被砍中那人死没死,更多的人缠斗着冲了过来,你砍我我杀你,打的不可开交,一不小心撞在一起,扑通扑通掉入河里。
河水似乎也变得湍急了起来,掉下去的人都没怎么发出声响,就没了影。
不到一刻钟,甲板上胡秀儿能看到的地方就没了站着的人,倒地的倒地,掉河里的掉河里。
血跟水一样流的四处都是,有一道都流到他们这边了,润湿了帆布,一点点晕染上来。
帆布里面本来就有点闷,血腥味儿顺着风又都扑过来,熏的胡秀儿有些呼吸不畅。
郑小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水匪快把人都杀完了,怎么还不停手?
难道非要全部杀了灭口才会停手吗?
船老大他们会不会也被宰了,他们躲在这里能逃过一劫吗?
郑小黑正胡思乱想,忽然见一个水匪嘴里喊着狠话,手脚并用往这边爬,还没爬到围栏,就被人揪住了头发,拎着脑袋一刀抹了脖子。
很好,很厉害。
但问题是,那个人踩着水匪后背,抹了他脖子的人穿着裙子。
钱庄的大小姐,都这么厉害的吗?
没戴面巾,披散着头发的大小姐,脸很白,眼睛很亮,手里握着长剑,长剑还在滴血。
本应该是个英姿飒爽的画面,可郑小黑怎么看怎么奇怪。
是大小姐太高太凶猛,还是她脸上沾了血表情太狠厉,还是她穿那么单薄,被风吹成那样了,胸前也没有一点起伏?
胡秀儿在看清大小姐的脸时,猛地瞪大了眼睛。
周非白?
这个大小姐长得跟周非白好像,不是,他就是周非白!
男扮女装的周非白!
难怪她会觉得那双桃花眼熟悉,难怪她第一次见那位大小姐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怎么就没想到,男人也可以扮成女人的啊!
长那么高,肩膀那么宽的女人,本来就有点不正常。
可周非白不是被同伙救出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扮成这副鬼样子?
那些水匪要活捉他干嘛?
她认不出周非白,周非白难道还认不出她吗?
既然认出来了,为啥不来找她报仇呢?
胡秀儿满脑子门子疑问,一个也想不出来,只能紧紧盯着周非白。
只见他身后跟了个护卫,武艺很高强,两人背对背,一个接一个砍翻冲过来的水匪。
可水匪太多了,刚砍杀完一轮,就有一轮新的水匪爬上来了。
胡秀儿大着胆子转动身子,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围着他们这艘船的不止一艘小船,不远处还有两艘小船,像飞鱼一样正急速朝他们这艘船冲来。
粗略算算,这伙贼人怎么也有上百人。
而周非白这边,护卫好像就剩三四个,撑不了多久了。
周非白似乎也挨了一刀,举剑的手有些抖,幸亏他身旁的护卫眼疾手快,先一步砍中了贼人。
他们似乎打算跳河,不断往他们这边的围栏挪动。
胡秀儿想到她刚才看到的快速驶来的小船,应该已经到了,却没见有人爬上船,会不会就藏身在船后面,等着周非白他们跳河呢?
终于,周非白挪到了围栏处。
却见下方水面上飘着两艘小船,一艘小船的船头站着位文弱书生,手里正把玩着一支翠玉长笛。
迎风站立,优哉游哉。
不似水匪打劫,更像公子夜游。
瞧见周非白,书生笑着拱了拱手,
“周兄,数日不见,甚是想念。
只是周兄这副装扮倒是教小弟看不懂了,不过倒是平添几分娇艳。
有道是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
周非白咬着后槽牙,强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冷声道:
“程斐,你我现在虽各随其主,但以前也算相交一场。
我送你一个天大的功劳,你放我走,如何?”
程斐眼眸闪了闪,微微笑道:
“周兄的命对小弟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了,小弟不知,此处还有谁比周兄的命更重要。”
周非白转头看向帆布堆,胡秀儿在周非白转头的瞬间,脑中警铃大响。
她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郑小黑的手腕,掀开帆布,起身,冲出去,飞扑去抓周非白。
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
周非白都没来得及告诉程斐那里面藏了谁,就被胡秀儿一个飞扑直接摁在了地上,然后脖子上抵了一把剔骨刀。
程斐身边的人,被胡秀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立刻站起,握紧武器就要爬上船去。
却被程斐拦住了,他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斯文有礼样儿,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背在身后的手,却冲旁边人做出了个伺机准备的手势。
周非白没想到自己又被胡秀儿擒住了,他以为这次胡秀儿肯定逃不脱,他要大仇得报,一箭双雕了。
自从胡秀儿上船,被周非白看见后,他就派人盯着她。
发现船上有人在暗中保护胡秀儿后,周非白不敢轻举妄动,一直等到昨日才想办法杀了那三个暗中保护的人。
却没想到船上还有别人的内应,船老大他们被迷晕,对方直接堵了船舱要活捉他。
危急关头,周非白只能舍弃手刃胡秀儿的打算,用她来引开程斐。
哪知这个死女人居然出手这么快,现在被擒住的反倒是他了。
周非白恨得快把牙咬碎了,胡秀儿!
这个死女人绝对跟他八字不合,每次遇上她,他都会特别倒霉。
简直就是克他!
胡秀儿才不管周非白怎么想,她只想知道下面那个大冷天穿的那么风骚单薄的书生是谁,为啥要活捉周非白。
还有他们说的各随其主是什么意思?
至于周非白的死活,她不在乎。
胡秀儿直接揪着周非白挡在身前当肉盾,把剔骨刀横在他脖子上问,
“你们是谁?抓周非白做什么?”
程斐拱手行了一礼,这才笑着道:
“我跟周兄有点小纠葛,要处理一下,不知姑娘姓甚名谁,跟周兄是何关系啊?”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不老实回答,我现在就把周非白杀了。”
胡秀儿不吃这套,把刀尖往下压了压,血从周非白脖子上流了下来。
程斐嘴角抽了抽,笑不出来了,他们到底谁才是匪?
这女人怎么能比他还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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