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清晏赶去接应长公主等人时,胡秀儿在宁乡城也开始大刀阔斧的改制。
在彻底清除了孟家的势力,打压了梁邱谷等官员后,胡秀儿这个守将开始真正的行使权力。
她先是改变了宁乡城单一整体按时操练的训练模式,改成不同兵种的不同训练,再通过组建小队,进行比拼,来提高将士们训练的积极性。
为了调动众将士的热情,她还把剿匪所得的财物取出一部分,作为奖赏。
在大比拼中获得最终胜利的小队,和表现优异的小队,可以获得奖赏。
与此同时,胡秀儿改变了守军的驻扎和防守范围。
不再固守在宁乡城,而是在宁乡城外围山脉中设立驻扎点,甚至在宁乡城和北羯接壤的地带,也设立驻扎点。
每个驻扎点按照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分别安排一百到五百将士常驻。
负责驻点周围的巡逻防守,以及道路修整。
所有在外驻扎的将士,按外出行军,定期发放行粮。
三月一轮换,所有将士都要去驻点常驻,无论是将官还是普通兵卒。
为了解决将士们的后顾之忧,胡秀儿仿照武胜关宋元忠,鼓励将士们把家人接来边关定居。
所有愿意把家人接过来定居的将士,都可以领到一笔安家费,还可以分到一块荒地。
营中还会统一安排在划定的区域内盖一批房屋,没能力盖房子的将士家人,可以按极低的价钱租住,直到自己有能力另外买地盖房子为止。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原本因为上头动乱惴惴不安的将士们,心定了,有干劲儿了。
练武场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甚至还出现了抢着加练的热闹情形。
胡秀儿用实实在在的好处,拢住了将士们的心,获得了他们的认可。
梁邱谷等人彻底失去了跟胡秀儿掰手腕的可能,只能试着去理解她,配合她,不被她当成孟津一样给清除了。
至此,宁乡城彻底成了胡秀儿的地盘,她终于能像一名真正的守将,在这里发号施令,说一不二了。
罗九和张强等人都为胡秀儿高兴,任由胡秀儿把他们指挥的团团转,忙的脚不沾地,也不喊一声累。
除了周非白,本来想来当师爷,糊里糊涂成了账房的他,看着如流水一样被花出去的银子,心累的不行。
胡秀儿看到周非白又拿着账本来找她,立刻就站起来,抢先道:
“那个搬运行今日上梁,我得过去一趟,不是很要紧的事就等明日再说吧。”
说完,忙不迭就要跑。
周非白也不拦她,只没好气说了一句,
“账上没钱了。”
胡秀儿即将迈过门槛的脚顿时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周非白,转身走回来,拿过他手里的账本。
快速翻看了一通,胡秀儿的眉头拧的能夹死蚊子。
她从土匪窝里缴获的金银珠宝,还有李四全和顾清秋他们好不容易给她凑的银子,居然才这么几天,就被她给花完了。
看着账本上仅剩的二千多两银子,胡秀儿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你估摸着,朝廷的奖赏什么时候能发放到我手上?”
周非白的脸都皱到了一起,用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胡秀儿。
胡秀儿被他看地炸毛了,眼一瞪,恶狠狠道:
“看什么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周非白无语至极,恨不得一个大白眼翻到天上去。
忍不住再一次懊悔自己曾经的眼瞎心盲,现在的无知鲁莽。
他当年是怎么眼瞎到觉得她长得漂亮好生养,总想把她掳走给自己当媳妇的?
他现在又是怎么脑子一发昏,非要跟着她来宁乡城,整日受窝囊气不说,还要跟着操碎了心的?
“朝廷对有功之臣的奖赏,主要是升官进爵,是封号。
接着是御赐珍宝,比如神兵利器、极品美玉、名家书画等等。
再然后才是其他赏赐,比如房屋、田地、奴仆、车马等。
一般不会直接赏赐金银,即便赏赐,也多是低阶官员,给个十两百两黄金就撑死了。”
胡秀儿不愿意相信这个噩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
“不是说皇上赏赐有功之臣都是黄金万两——”
“那是戏文,不是真的!”周非白直接打消胡秀儿的幻想,冷酷无情道:
“你也看过朝廷的邸报,应该知道朝廷一年能收上来多少赋税吧。
就算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朝廷一年能收上来的全部赋税,折合白银也不过二百万两左右。
如果真跟戏文中说的那样,有功之臣人人有赏,西北军几十万人是不是都有功劳?
是不是每个人都得有奖赏?
就算一人一两银子,朝廷就得一下子拿出几十万两银子来,可能吗?”
胡秀儿不死心,挣扎着道:
“可是,小侯爷也说会有奖赏的。”
周非白实在忍不住了,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
“是,确实有奖赏。
该提拔提拔,该口头嘉奖嘉奖,给几个功劳特别大的,再赏赐一些珍宝,赏处宅院,几百上千亩良田,这还不够?”
胡秀儿郁闷的都有点结巴了,
“那普通兵卒呢?他们难道就一点银子都摸不着?”
“当然能,皇上赏赐将领,将领赏赐手下,依此类推,不就行了?
皇上也有自己的难处,打仗本来就费钱,打赢了又没从北羯弄回来多少战利品,北羯那草原上又不能耕种,抢回来也没多大用。
再加上现在天灾不断,朝堂动荡,国库空虚,皇上能想方设法把奖赏给发放下去就不错了。
你就别想着靠那点奖赏填你这边的窟窿了,我早就说了,你这摊子铺的太大了,走的太快,你容易闪到腰........”
胡秀儿听得不耐烦,又是这套老调重弹,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周非白见胡秀儿那副死样子,也很烦。
他苦口婆心,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真是气死个人。
果然,下一刻,胡秀儿就直接打断他道:
“我去趟搬运行,你去织布坊看看张六娘她们适应的怎么样。
反正现在就是这个情况,路要修,兵要练,生意也要干起来。
有钱有有钱的干法,没钱有没钱的干法,你也别太心烦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我明儿还带人剿匪去。”
说完,胡秀儿就大步流星走了。
留下周非白一个人,气的直捶胸口。
还剿匪?
剿个鬼!
宁乡城周围方圆五十里,不,一百里的土匪,估计都被你这个女土匪吓的连夜跑路了。
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安排他盯着这个女土匪到底要干嘛?
只让盯着,又不让上报她的一举一动,也不许插手她的任何举措,难不成就让他跟着干受气?
嫌他命太长了?
周非白想不明白,胡秀儿压根没想。
解决不了的事,她一向都是先撂在一旁,先去干能干的事。
主打一个别人愁死,自己没事。
胡秀儿出了宁乡城就直奔李寨镇,小黑哥实在太能干了,才三天不到就把房子盖好了。
今天上梁,再晾晒几日,就能正式启用,搬运行就能开张揽活赚钱了。
郑小黑等人已经准备好了上梁所需的东西,只等胡秀儿赶到,到了吉时,就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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