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确实略开得有一点大,她缩回递出去那只手,转身去沙发上拿毯子围住了上半身又走到了甲板上。
视线适应了黑暗变得清晰许多,今夜的海很平静没什么风浪。
远处有一处小岛,闪耀着微弱的灯火,映在那人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之上。
他摸出一盒烟抽出其中一根,想点火摸了全身上下都摸不到打火机,就在这时,一只握着火的纤细手臂缓缓递了过来。
他叼着烟睨过去,前额垂下的几缕长发遮蔽他半只眼睛,隐匿他即将喷薄而发的侵略性。
她那张微醺的脸红彤彤地,眼里反射出点点星光,空气中有点微风,她怕火苗熄灭,另一只手赶紧拢上去,催促他,“快点,不然灭了。”
昂威漆黑一团的眼眸动了动,干脆从嘴里拿下了那支烟。
黛羚看他不领情,收了火转背就走,却被他猝不及防从身后抓住,把她整个翻过去面对着他,一张脸面无表情,但眼神冷得让她打颤。
“酒醒了吗?”
她咬了咬唇强装镇定,“我没醉。”
“刚才摸那些男人就那么开心?”
黛羚本就发晕,一双眼懒懒张合,抬头望他,知道他生了气,缓和道,“也没有很开心,就是逢场作戏。”
喝了酒的黛羚很放松,一张脸媚态尽显,毯子从她肩头滑落。
昂威看着她胸中的气怎么都压不下,一只手将毯子拉上来使劲捏住,将她打横抱起来进入内舱丢到沙发上。
黛羚今日被他丢了两次心里本就不舒服,她挣扎坐起来,那人开始脱衣服,直到精壮的上半身什么也不剩,他开始松皮带,松了一半便匍匐在她身上不由分说强硬地就亲了上去。
黛羚软软推他,呜咽着,“你又吃无聊的醋。”
昂威单手将她抱起,双腿强硬掰开环上他的腰,按住她后背让她紧贴自己胸膛,身上的毯子掉落在地也无心再捡。
他吻得急风骤雨,潮水般的气息涌向她,仿佛要在她身体各处都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本来风平浪静的船身随着微风开始轻微震荡翻涌,如他们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般。
“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还是他有的我没有,满足不了你,嗯?”
在黑暗中,那双眼一直睁着吻她,让她难堪至极,只好求饶,“对不起嘛,你别这样。”
听到这话他的力道才软了一些下来,抽离她的唇,环抱住她,将头埋到她的颈窝。
沉默片刻,他抬起头,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游走摩挲,那发沉的声音骇人可怖。
“我告诉你黛羚,如果有一天,你跟别的男人好了,我绝对会亲手把你杀了。”
那双黑眸辗转凝视她整张脸,眼里燃着一团火,像一头极具征服欲的野兽。
远处朦胧的灯火笼罩着银河独有的波光,平静的海面上四下无人,只有他们湍急的灵魂。
这一瞬,黛羚全身四肢百骸骤然发冷,他们四目相对,她从未如这一刻般觉得他如此陌生。
这段时间他万全的庇护和温柔竟让她有些忘却了他的本质,和他们之间本就是利用的畸形关系,她不自觉的沉溺疏忽让她的意识几乎在一刹那清醒。
她醉气也散大半,镇定心绪试图安抚他,她将他捏着下巴那只手拿下放到她心口,柔声试探,“那如果有一天我要是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办?”
昂威冷冷扫她,抽回那只手抚她嘴角,“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捉回来。”
黛羚身体呆滞一僵,面不改色再问,“那如果是你腻了呢,也不放我走?”
昂威吻她耳垂,闭眼吮吸她身上魅人的香气,灼热的呼吸湿漉漉地洒落她的皮肤,让她发颤,“腻了再说,反正不是现在,现在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给我老实点。”
黛羚笑了笑,“你这人真双标,你可以先抛弃别人,别人就不能抛弃你对吧。”
他食指一挑,她的肩带掉落,“你说对了。”
她嗔,“真霸道。”
他瞳孔深邃清凉,潺潺波光,眼角终于有了些笑意,不过透着魄人的寒,拉下她另一边的肩带,吻上肩头。
“喜欢吗?”
她不言语,指尖发凉,脚趾蜷缩,身上的衣物滑落地板。
游艇在激昂澎湃中晃动半个夜晚才消停,两人都毫无睡意,他将毯子裹住怀里的人,从身后抱着她在甲板上看星星。
许是激情之后,他有了些清醒的愧疚,一个一个不经意啄向她的吻里都带着万般柔情。
他一手夹了一支烟,一手捏住她胸前毯子的缝隙,确保她不会着凉。
黛羚想,昂威这样的男人会是那种一边跟你做一边毫不犹豫用刀刺向你的那种危险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就招惹上了。
他是魔鬼,她早就知道的,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她看远方的星星,失了神,微微叹了口气,枕着他的胳膊问,你最讨厌什么?
她等了很久才等来他的答案。
“欺骗,但现在多了一项。”
昂威漠然的嗓音消弭在晨色微凉里。
她好奇,偏头问是什么,他也低头看她,掐着她脖子将她的唇送了上去。
他极尽缠绵地深吻她,将烟渡进她口中,笑看她呛了一口,最后极其随意地说了一句,背叛。
很好,这两种死罪,她已经占了一样。
或许再多一样,她可以在他这里得到的结果就会是死无全尸,灰飞烟灭。
她无意识地抽动唇角,不知是不是笑,落寞垂眸,海风温柔拂动她额间的发,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上那枚吊坠,没有再说任何话。
后来她迷迷糊糊睡在了他温暖的怀里,醒来的时候她是从一楼舱内卧室醒来的,她望了望身旁的被子,平整无褶,这代表那人没睡。
朝窗外望去,天还没亮,她感觉游艇在平静前行,于是上了二楼,发现他在开船。
昂威脸上没了昨晚的阴沉,转头瞥了她一眼,下巴青色的胡茬衬得他颓废又迷人。
“你要开去哪里?”黛羚问他。
“你吃点东西,冰箱里有牛奶,十分钟后我带你看个东西。”他单手熟稔抡船舵,目视前方,浑厚的嗓音带了一点沙哑。
黛羚没有再问什么东西,慵懒地享受海上的清晨,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天一色渐渐开始分明,这代表即将迎来日出。
她裹着薄毯吃着饼干站在他的身后,看到远方云层里逐渐冒出的金黄,这一刻,他们像极了在逐日。
昂威让她下楼,“听话,去一楼前方甲板上抓紧栏杆。”
黛羚不明所以,但也只好下了楼,到了快艇前面的位置,她用力抓住栏杆,听到他在二楼问,抓紧了没有,她喊抓紧了。
声音落地那一瞬,整条船开始起伏波荡,前方和两侧跃起数十条海豚,它们追随和包围快艇,迎着朝阳的金光在半空中一匹匹摆动,绽开,飞舞,最后尽数钻入海中,漾起白浪阵阵,波涛汹涌。
黛羚被眼前出现的场景惊叫出了声,看着身侧和前方咫尺之近的海豚,她觉得这一刻美轮美奂竟如此不真实。
不一会,太阳像个乒乓球一般整个弹了出来,原本墨蓝色的海面上洒下一层金光,一匹匹海豚汇聚过来,最多的时候竟有上百条。
他们和这一群海洋中的精灵追逐,嬉戏,并驾齐驱,度过了一个美好又不真实的早晨。
昂威将游艇开回小岛的时候,黛羚仍意犹未尽,他抱着她问,开心吗?
她回开心。
他眉眼恢复柔情,低头帮她拨弄额前的头发,“是不是比摸那些野男人练得并不怎样的腹肌要开心?”
……
这件事,他是过不去了。
昨晚他对着自己的腹肌还有肱二头肌欣赏了很久,后半夜在甲板上做了几百个伏地挺身和仰卧蹬车才罢休。
怎么着都比那些男的松松垮垮的肌肉手感要好。
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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