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昂威的吩咐下,午餐也是直接被送到了房间。
显然,他并没有打算在这两天踏出房门半步。
两人裹着宽松的睡袍,慵懒地坐在桌前的单人沙发里,他们的角度正对着一整面宽大的穿衣镜。
昂威将她小心拥在身前,让她以依偎的姿态坐在自己的怀里,两只强劲大手从她腋下穿过,轻轻包住她的手,耐心地教她如何切牛排。
他手把手地引导她,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切好一块后,他用叉子叉起,送到她嘴边,偏头看着她慢慢咀嚼。
等她吞下去,昂威拿起餐巾,细致地替她擦拭嘴角。
“慢点吃,硬吗?”
他的声音低柔,带着纵容的宠溺。
黛羚微微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实在不习惯他这般诡异的温柔。
不过转念一想,总比他恶狠狠地命令她,逼迫她来得让人好受。
她又不是受虐狂。
黛羚顺水推舟,自己莫名也温和许多,甚至,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他的照顾。
这一顿饭,吃得出奇地缓慢,甚至……带着几分难舍难分的缱绻。
昏暗的房间里,晨昏不辨。
昂威故意拉紧了窗帘,光线被压到最暗,整个空间氤氲朦胧,仿佛与世隔绝,让她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黛羚望向镜中,那两道身影紧密相叠,难舍难分。
她的视线缓缓上移,悄悄落在他的脸上。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端详过他了。
最近,昂威似乎比以前瘦了一些,精致的五官越发分明,轮廓深刻得像是雕刻出的冷峻线条。
他整个人透着一股沉冷的孤寂,连眉宇间的凌厉都比从前更重了几分,仿佛这段时间沉淀出的某种成熟,让他更添了一抹难以忽视的男人味。
视线向下,落到他肩头微微泛红的牙印。
她怔了一下,随即脸颊一热,下意识地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但他已经察觉,镜子里,那双晦暗幽深的眼微微抬起,扫过她略微羞赧的表情,薄唇微抿。
随即缓慢放下刀叉,眉梢微挑,目光带着点一闪而过的冷意,拇指轻轻擦去她唇角粘上的肉汁,问道。
“饱了吗?”
她竟然一时之间不知他问的是哪一方面。
“饱了,想睡会。”
“吃点水果再睡。”
昂威指尖从盘子里捏起一小块西瓜,就那样含在上下唇之间。
她刚想开口,他忽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牢牢圈在怀里。
低头,那块冰凉贴着她的,微微碾过,眼神带着挑逗的味道。
随即,那块西瓜随着他的舌头被送入她口中,甜美的汁液在他们唇齿间交缠,爆开,又从嘴角缓缓流下,空气里都弥漫着旖旎情欲的味道。
她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像某个片的女主角……又像是一块快被犁坏的地。
那头牛却还兴致盎然,不知饥饱。
仿佛要把这辈子的份儿都给做完,才肯罢休的力气。
半清醒的吻,从唇瓣一路蔓延,缠绵至极,仿佛是某种无声的暧昧。
昂威的手掌缓缓下滑,挑开她的睡袍系带,似乎想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他一点点吞噬的。
黛羚伸手紧紧捏住,别过脸不去看镜子,含糊不清摇头。
“不要,先把灯关了。”
她双手向后抵抗着他,脖颈和他睡袍的前襟摩擦,隐约感受着他身体流动着的属于男人的强大气息。
昂威褪去她的衣衫,动作轻缓却不容抗拒,像剥去一层层脆弱的防线,将她彻底展露在他眼前——以及镜子里。
仿佛世界里出现了两个她。
一个在他怀里,一个倒映在他的眼底。
而他自己,却依旧衣冠整齐,这强烈的对比让她羞恼不已,偏偏他执意要她看着,不容逃避。
他就是故意的。
这个姿势,就连吻她的时候,他的一双黑眸也死死盯着镜子里的她。
黛羚转头咬住他的肩膀,带着点赌气,带着点恶狠狠的抗拒。
他微微皱眉,却不躲不闪,甚至连动作都未曾停下,反倒像是在故意激怒她。
昂威盯着镜子里全身发红的她,声音时缓时急,低沉却蛊惑人心。
“黛羚……现在我们在彼此的身体里,我要你记住这一刻,记住这种感觉。”
他含住她的耳垂,微微用力,带着炽热的占有欲。
“你不可以再跟别人,你的身体只能习惯我的温度。”
她知道这句话无理又霸道,他可以,但她不可以,可她已经不想和他争辩了。
心浮于欲望之上,争执是徒劳的,只动身体,不动心,才能随时抽离,毫无牵绊。
过山车驶向顶峰的瞬间,昂威红着眼,像野兽一般克制而又危险。
也不知是故意趁她最脆弱最毫无意识的时候垂怜祈求,还是单纯耐心诱哄。
他极度克制隐忍之下,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希望你能遵从自己的心,就像现在,不要违抗它。”
“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糟糕,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
......
“黛羚,为了我,忘记过去的种种,好吗?”
......
这两天,他们几乎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他缠她缠得好深,像是要彻底把她揉碎吞进骨血里,仿佛一点也没打算让她好过。
在毫无遮挡的落地窗前,在氤氲水汽的浴室里,在柔软细腻的羊绒地毯上,在一览无遗的宽大穿衣镜前——
他们一遍遍羞红了身体,一此次赤裸交缠,一次次将彼此推向失控的边缘。
黛羚在他落在耳畔情意绵绵的情话里,也无数次迷失在欲望之河里。
她的心仿佛被他拽上云端,又狠狠摔落进深渊,挣扎、沉沦、破碎、重塑……
她记不太清,在某个昏昏沉沉的瞬间,他低声呢喃过一句——
“我爱你。”
可仅仅半秒后,她便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即使说了,也不过是男人在情欲里的调味品罢了。
这句话,对她这种人来说,不值钱的。
……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们的二人世界,才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
阿努在门外低声禀报,“少爷,达爷找您,说有急事。”
黛羚刚刚蜷在他怀里睡着,被突兀的声音惊扰到,眼皮微微抽动,身体不自觉收紧,靠向他。
昂威皱眉,眸色微沉,拢过她,显然有些不悦,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点了她的鼻尖,嗓音低哑。
“再睡一会,等我回来。”
纵然有些不舍,他还是迅速起身,套上了睡袍。
她缓缓睁眼,捏着被子,看着他打开门大刀阔斧地离开,空气里,仿佛只留下一阵风。
山庄的会客厅就在餐厅旁,整片落地窗铺陈开去,夕阳缓缓坠落,余晖洒在静谧的湖面上,紫色的晚霞映照着瑰丽的绿地,景色美得不真实。
坤达站在门口,看着昂威松松垮垮地穿着浴袍走来,神色有些复杂。
他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交错的红痕,牙印,还有好几处刺眼的草莓印……
坤达咽了口唾沫。
看来这两天,战况相当激烈。
他知道,帝景花园的那位这两天一直都在。
所以,除了海湖庄园那位,没有别人。
看来少爷的身和心,一直都在同一个人身上,从未变过。
坤达收起思绪,目光凝重,“少爷。”
昂威懒懒地拉开椅子坐下,双腿翘到桌上,姿态一如既往的肆意随性。
他抬眼,望向天边紫色的晚霞,眸光漆黑无波,薄唇轻抿,却带着某种餍足后的慵懒。
“有情况?”
“需要紧急向您汇报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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