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来到地府的是白灵宗的创宗宗主。
当霆螭跟冥王置气,闲着无聊的时候,翻了翻判官递来的审核薄,看到苏白灵这个名字的时候,眉角微微挑动。
“我跟你一起去找孟婆。”
鬼王一怒,地府就容易增加工作量。这些年判官尽量让霆螭过得舒心一点,免得一个不留神,他又跑到地面上去强造出一波工作量为难那些勾魂的鬼使们。
判官起初以为,鬼王对那个人类女子末阳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一直暗中担忧,怕鬼王会想起去寻那女子的转世。可这些年来他一直坐镇地府,只字不提有关那女子的事,判官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奈何桥前,孟婆正在不耐烦地给新来的轮回鬼们灌孟婆汤。
见到孟婆的时候,季秋一行人无疑是满心疑惑的,这时就有一个鬼问出了他们想问的那个问题:“为什么孟婆是个男的?”
男孟婆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袍,白发带系起高马尾,额头仍带着一条白色的抹额,中央写着一个孟婆的孟字。
他极其不耐烦地挫着自己的指甲,催促道:“管那么多作甚?喝了孟婆汤赶紧滚去投胎!”
“孟婆不是都会听过路鬼讲一下自己的生平吗?你怎么不听呢……”新鬼弱弱地问了一句,立马被那男孟婆给瞪了一眼。
“还想不想投胎了?谁要听你那点屁事啊?!你的生平事迹都在册子上记着呢,你摸几个姑娘的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再磨叽小心我跟判官大人禀报,把你投成猪胎!”
凶巴巴的男孟婆你见过吗?反正这群鬼是没见过,他们心中的梦想破灭了下,听到那威胁后立刻把桌上的孟婆汤喝了,挤着要过奈何桥。
到了苏白灵的时候,他不想自讨没趣,刚要端起碗喝孟婆汤,他的手腕就被这位男孟婆给握住了。
不凶的男孟婆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苏白灵这样想着,他礼貌地问道:“您这是……”
“先莫急着喝,鬼王大人要见你。”
“鬼王?”苏白灵一怔,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表情。“我跟鬼王好像不熟,他找我作甚?该不会是要招安我当地府鬼差吧?”
不等孟婆开口,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想得美。”
苏白灵猛地转身,当时就吓得腿软坐在地上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季秋品咂出点意思来:“没想到,看着老实的鬼王,还挺爱玩的。皮这一下开心吗?”
白问望着霆螭微微抿起的唇角,说:“我觉得他应该是开心的。”
“鬼鬼鬼鬼……”
“鬼王。”青年模样的男子站在苏白灵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淡然地道:“数十载不见,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苏白灵嘴巴开开合合,最后憋出了一个字:“靠!”
跟在霆螭身后的判官一个冷眉竖过来,连孟婆也轻咳一声,小声提醒他:“注意言辞,对鬼王不敬是要加罚的。”
苏白灵连连摆手,对着霆螭行了个大礼,忙补充道:“早知道你…您是鬼王,说什么当年我也不能想着去收了您啊!”
霆螭不懂什么叫含蓄,直接了当地给他暴击:“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是是是,您说得对。”苏白灵脸上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就差没抱大腿承认错误了。“您大鬼有大量……哦,对了,您那幡还在白灵宗呢!我给它起了个极好听的名字——破魔幡!这名字霸气吧?蒙您关照,有了这经幡,白灵宗上下百十来年没受过妖邪的侵犯。”
他正躬身道谢着,霆螭却是一副刚想起的样子,恍然道:“你不说,我都忘了。”
只见霆螭伸出了一只手,半举在空中,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就见一道光划破了地府的结界,发出巨大的一声咚。
尾巴尖儿带着长长的黑色鬼气,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最后就像是见到了猫罐头的二狗一样,duang的一下撞回了霆螭的手里。
苏白灵:“……”他还想把这东西当做传宗宝一样传下去呢!
正在此时,整个阴间传来一阵动荡。地面摇晃得厉害,让走在奈何桥上的鬼们扑通扑通地往河里掉。
顾不得耳边的哀嚎声,霆螭对判官道:“去调查发生了什么事。”
没过多久,消息回传来,判官禀报道:“有一河怪正在阳间作乱,但凡有水域的地方,都是他兴风作浪之地。”
“阳间可有能与之匹敌的灵修?”
判官翻了翻手里的册子,抬眼看向霆螭:“除非四灵兽现世,否则的话……是没有的。”
孟婆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甲,言道:“这河怪比鬼王大人成形稍晚了些,如今开天辟地已经过去这么些年光了,想必一直在韬光养晦,找准了时机作乱呢。”
听着他们的对话,苏白灵想道:不愧是阴间的大人物,对话的内容都与他们这些凡人有所不同。
霆螭听了孟婆的话,只觉得奇怪。他扭头问孟婆:“你怎么知道的?”
孟婆一摊手:“地藏王前不久预测到的,恰好我正在他跟前听经,就知晓了。哎,听说冥王还在跟鬼王大人置气,可是真的?”
待奈何桥边久了,连男孟婆都变得八卦异常。霆螭瞥他,说:“真的。”
“为啥呀?”
“你怎么不去问他?”霆螭转身,收起了破魔幡,跟判官道:“若我不去阳间,鬼差们又会忙得团团转,是么?”
判官同样深感无奈:“不错。”
所以这事儿,最终还是落在了霆螭身上。
见霆螭和判官逐渐远去,苏白灵想着,这个阴间地府,似乎与他想象中不尽相同。
判官虽然冷情,却对鬼王十分忠心;而鬼王看似阴戾难相处,却有着最单纯的稚子之心,甚至无时无刻不在操劳着阳间的事。鬼差们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为的不过是忙碌后停歇的惬意。
眼前这个孟婆嘛……看似毒舌无礼,实则也不过是个寂寥了许久的男子。
有谁会喜欢听人念经呢?反正他是不会。
思绪正狂乱地大开脑洞时,苏白灵忽然听见男孟婆的催促:“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喝了孟婆汤去投胎?吃shi都赶不上热的……”
苏白灵:“……”
地府中鬼王一走,那股无形中压迫着众鬼的气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众鬼长长舒了一口气,似乎鬼王给他们无形中造成的压迫,远远要比突增的工作量还要让鬼压力倍增。
人间大地,阳光普照,凡人生生不息地在世间繁衍着,生命也因此被无限延长。
在一个小镇上,往日里,普通的老百姓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可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他们却瑟瑟缩缩闭门不出,就算是要出来,也要先把头探出来左右张望许久,鬼鬼祟祟,十分可疑。
小镇临水,北临皇都,南朝运河水,南来北往的客人平时不少。而最近人少的原因无他,就是那个为祸苍生的河怪最近跑到了运河一带。
白问跟随着霆螭的视角来到了这座小镇的上空,看着这座不大不小的城镇,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直到他看见了一座房屋造型别具一格的大家院落,当即伸手抓住了季秋的胳膊。
“季队,这是……”
“你想起来了?”季秋的嘴角扯着一抹了然的笑,给他们解释道:“不错,这就是我们曾经在古河的河底发现的那座水下城。”
“那么那个河伯……”
“应该就是这个到处作乱的,河怪吧。”
霆螭的身形毫无遮掩地飘浮在半空中,黑色轻纱被风吹得猎猎飞扬。他见镇上的凡人都不敢出门,街道里一阵萧瑟,还有卷卷落叶飞起。
这一看就是有大反派出场的情景。
霆螭伸手在胸膛的位置摸了摸,凝出一团光团来置于手掌心上,随后催动力量,使得那光团的外表发生了变化。
不久之后,一个古式铃铛就出现在他手里。
“引魂铃?”罗立深深吸了一口气,越看越觉得霆螭的力量真是深不可测。小纸人坐在他的肩头上,神秘兮兮地说道:“他好像神话里的女娲,什么都能捏出来。”
“嗤。”
也许是霆螭的威压过甚,也许是那河怪不走运,它从千年前的大运河里跑上了岸,拖着自己浑身是水的庞大身躯,缓缓地走向了距离它最近的那座小镇。
那是的河怪还不叫河伯,也没有修炼成河伯的模样。它只是一个还未开化的水怪,满脑子只想着吃人。
它已经陆陆续续地破坏了好几个村庄和城镇,恶名已经在这片大地上传开,周围的人听到有水怪出没,就会仓皇逃命。
当地面开始产生动荡的时候,人们就知道是水怪来了。可是人们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自己的家,而是个个都藏在家中,等待着水怪从他们的面前路过。
那一声接一声的震动,简直就像是催命符一样。
步枫好奇地问道:“这些人怎么都不跑啊?躲在房子里也是会被抓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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