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强者?或自以为强者。
……
她突然抬脸,诡异一笑:“她就在……你身后啊。”
什么?!
话落,一道赤红色的身影猛地破窗而入,手中的剑直直地抵上了即墨凌的脖颈,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在那么一瞬之间。
以至于锦衣卫反应过来,想要去救被挟持的皇上时,已经晚了,白染三下五除二的点了即墨凌的穴道,使他动弹不得,没有反击的机会。
这才抬眸,看向了对面虎视眈眈的锦衣卫,她手中握着闪着寒光的剑,不由得又收紧了几寸,即墨凌的脖颈之上霎时便多了一条血痕。
白染勾唇嗜血一笑,“都别乱动哟。小心我一个手抖,剑走偏锋伤到你们的皇上可就不好了呐~”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可是这个威胁很奏效,在白染面前拿着剑,虎视眈眈的锦衣卫,果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似乎只要她敢作出什么对即墨凌不利的举措,马上就会被群起而攻之,甚至是和他们同归于尽。
于是乎,偌大的御书房内,白染挟持着即墨凌,锦衣卫挟持着冒充白染的女子,互相伤害,对峙着。
“哎呀呀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白染不由得嗤笑一声,半调侃半不屑的眯眼道,“瞧你们拿着剑的手,都在抖呢。”
连剑都拿不稳的人,也配学武习剑?
这是白奕初的话,小时候,八岁的白染每一次看着别人杀人,拿着剑的手都会抖成筛糠,可反观白奕初,却淡定冷漠到令人发指。
他瞟了一眼白染:“九婴若是害怕,便回家去绣女红吧。”就这么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打消了白染想要临阵脱逃、半途而废的所有念头与想法。
唉,陈年旧事都是痛,不提也罢。
似有若无的檀香萦绕在鼻尖,似乎在昭示着,这才是真正的皇后,可是,这样的白染却让即墨凌觉得好陌生……
他越发看不透她了。
“染儿……一定要与朕兵戎相向吗?”即墨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痛声道:“为什么?是因为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不不不,够多了。”
白染脸上的笑意似乎从未减淡半分,可即墨凌在她的眸中,看到的只有无尽的冷漠与深邃,她轻声笑道:“只不过阿染这个人呐,比较贪心。”
即墨凌开始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了,明明一模一样的容貌,如出一辙的明媚娇俏,明明昨日还与他欢笑打闹……贪心?贪到什么程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都不够吗?”
“唔……我从不为自己成为谁的女人而感到自豪,依附于别人而得来的荣光,那这皇后之位,你爱给谁给谁,我不需要。至于我到底想要什么,”白染漫不经心的挑眉,似乎认真思索了片刻,半晌才慵懒道。
“我只想要活着,仅此而已。”
活着?即墨凌一噎,越发听不懂了。
白染口中念着的,是仅有她一人才听得懂的话。
活着,好好的活着。不再被心爱之人背叛,在背后被人捅刀子。
突然,御书房殿外传来嘈杂的争吵声,只不过这次来的不是后宫的妃子,而是……“曲将军,曲将军您不能进去啊!”
公公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着拦着,一把泪洒下,老泪纵横:“皇上与皇后娘娘在里头,将军您怎可……哎哟将军您别推咱家啊,咱家这把老骨头诶!”
那位被唤作曲将军的人,虽说是个武将粗人,却也知道礼数,皇上与皇后娘娘在里面,他此刻进去,若是撞到尴尬的一幕可就不好了。
于是,御书房紧紧关闭着的殿门,幸免一死。
曲将军一掀衣袍,直直的在殿外跪下,如晨钟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御书房:“启禀皇上!燕京城郊不知驻扎下了何人的军队,敌方数量庞大,起码有数万人!”
“燕京已经被围的里里外外水泄不通,请皇上速下定夺,让吾等前去领兵开战!”
御书房内。
白染如惑人的撒旦恶魔一般,在即墨凌耳畔气吐如兰:“别喊出声哦,我的剑可不长眼。而且,就算你把他喊进来了也没用。”
她一字一句的道:“曲将军打不过我的。”
即墨凌沉默了许久,哑声道:“染儿,朕……”
即墨凌的话还没有说完,殿外跪着的曲将军,见过了许久御书房内也没有传来丝毫回应,不由得又提高了几分音量,慷慨激昂的道。
“十万火急,请皇上速下定夺!”
突然就在此刻,殿外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曲将军向着御书房门口守卫下跪,这是作何?”字里行间满满的笑意。
曲将军侧眸,看见来人是谁后,眸中划过一抹丝毫不加掩饰的不屑,冷哼一声:“曲某跪得是御书房殿内的圣上。夜王殿下又来凑什么热闹?”
“凑热闹是件好事儿——”
即墨夜挑眉轻笑,手中风流折扇,腰间一壶浊酒,身着一袭紫衣,眉宇尽是恣意,“也总是能看到不一样的好戏,你说呢曲将军?”
“夜王还是更适合回温柔乡呆着。”
对于即墨夜这位风流名声大噪的闲散王爷,曲将军打心眼里一万个鄙夷,似乎与他开口说句话都是不耻,当然,如果不是即墨夜主动搭话,曲将军是绝对不会理睬他的。
“皇上和皇后娘娘在里面,不知在干什么有趣的事,本王瞧着,将军还是不要扰人兴致的好。”
即墨夜终于不再打太极了,直接收了折扇一挥手,面上漫不经心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肃杀,“来人,将曲将军“请”下去。”
曲将军不由得嗤笑,他说请就请?他以为他是谁?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而已,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狂?
“是。”
出乎曲将军意料的,将他压下去的不是别的人,竟然是禁卫军,皇宫中的禁卫军!怎么会?!皇宫中的禁卫军,不是由皇上号令的吗?
为什么他们会听即墨夜的?
被押下去的时候,曲将军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惊恐,一根筋却不缺根筋的他,似乎终于了然了几分,为什么御书房内这么久都没有人传来回应。
向来直肠子的粗人武将,在这一刻慌了:“是你?你把皇上怎么样了?放开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皇上他怕是……凶多吉少。
曲将军还不知道,这宫中的禁卫军,本就有半数的是白染麾下的白家军,而另外半数,在一夜之间也被换了血,换成了即墨夜手下的军队。
而燕京城郊那些所谓的数万人马,不过是草木皆兵的障眼法,真正的活人不过几千人罢了。万事俱备,如今,就差即墨凌一道圣旨,主动禅让退位了。
终于,曲将军被拖下去了。
歇斯底里的声音逐渐远去,不再乱耳烦心。即墨夜懒散的掏了掏耳朵,将折扇径直的收入袖中,他抽出某个禁卫军的长剑。
一步一步畅通无阻的,迈入御书房。
没有人拦着。不论是公公、侍卫、禁卫军抑或是路过的宫婢,所有的人都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然后麻木的等待着一位即将登基的新的——帝王。
即墨夜一踏入御书房,第一眼就看见了龙椅之上、拿剑挟持即墨凌的白染,不知是不是因为即墨夜的视线太过突兀,白染竟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他与她相视一笑。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就在这时,被锦衣卫压着的女子见到即墨夜,仿佛见到了突破黑夜的那一抹黎明的曙光:“殿下!”她的眼中满是希望,藏着爱慕。
即墨夜无语凝噎,温言怎么会安排这么傻的属下来干这事?这不是间接就在承认,派人假扮皇后,刺杀皇上的幕后主使就是他吗?
果不其然。
顿时,数十个锦衣卫拦在了即墨夜的身前,手中皆是拿着刀剑,来者不善。即墨夜眸中闪着凛冽的寒光,亦是不肯退步。
气氛剑拔弩张,满满的火药味儿。
二话不说,下一秒,即墨夜就和那群锦衣卫如火如荼的打成一片。要知道,锦衣卫之所以是锦衣卫,是因为他们个个武功不凡,皆不是能力平庸的泛泛之辈。
可是即墨夜以一人单挑数十锦衣卫,甚至打斗了半天仍处占上风,白染更是唇角噙笑,津津有味的看着戏,丝毫没有想过去帮忙的意思。
即墨凌心下一惊。怀疑的种子在心下悄然埋下。
怎么会?
即墨夜那个废物,不是连剑都握不住的吗?……虽然即墨凌一直知道即墨夜是在藏拙,但奈何他又抓不到把柄,找不到除掉他的借口,索性只能看他装作花天酒地。
可就算即墨凌知道即墨夜是在藏拙,也断不会,想到即墨夜竟藏得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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