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宁负天下不负她 > 第096章 别不识好歹

有些人啊,生活在黑暗里,却又偏执的守着心里仅剩的光。

……

白染眯了眯眼:“容钰啊…你该不会偷看了的吧?”

容钰拿着信笺的手指一僵,旋即摇了摇头。

白染盯着容钰的眸,一点一点的凑近、再凑近,她的眼睛太亮了,墨色渲染着审视与洞悉一切的了然,注视良久,她倏尔嫣然一笑,眨了眨星星眼:“嘻嘻……开个玩笑呐。”

容钰:“……”

“你确定我在看信的时候,你也要站在一旁看着?”白染吗见容钰站在那儿愣着半晌还不走,不由得莞尔(邪恶)一笑:“还是说……你想让我对你做点儿什么有、趣、的、事来赶你走?”

她似乎咬重了字音,话中别有深意。

容钰悄然红了耳根,敛眸不敢看白染的眼睛,“容钰这便离开。”话落,衣袂飘飘便不见了身影。白染从头看到尾叹为观止。

唉……没武功真是个令人蛋疼的事儿。

继而,白染适时的停止了伤春怀秋的感叹,伸手打开了信封。信上面的自己一笔一划描摹得极其认真,刚硬中带着几许冷然。一看就是洛小世的字儿。

不消片刻,读完。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狩猎后就没见到洛世了。

白染嘿嘿一笑,将信封仔仔细细的收好再放入袖口中,独自却突然打起了鼓,她揉了揉肚子,笑嘻嘻满不在乎的样子,全然没了昨夜的颓废,要不然白奕初怎的说,白染这丫头打小就是没心没肺的呢。

白染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瞧着竹窗外透出来得缕缕曙光,她漫不经心一笑:“哎呀呀,春光明媚,深得我心呐。为不负好时光,自然是要穿好绿罗裳,戴上绿帽子,去隔壁酒家偷几盏酒中仙咯~”

隐匿在暗处,猝不及防偷听到这句话的容钰:“……”

先去膳房“借”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再说。

抱着这样的心思,白染悠哉悠哉的走进了王府的膳房,竟没有想到入眼便是一袭白衣,白色的衣衫好似云一样散落在石台上,刻着“孙子兵法”的竹简放在一边,他背靠着檀木椅小憩,平日里看来深不可测的双眼闭合,睡着的姿态显得毫无防备。

桌上还放着似乎刚做好的、热腾腾的早膳。

知道他压根就没睡着,白染挑眉:“即墨夜呢?”

洛尘缓缓地睁开了眼,纤长的睫毛如鸦羽一般,显露了那深邃的蓝眸,攫人心魄,他淡声道:“殿下不在,但桌上的这些都是殿下吩咐温言,提前为王妃备好的早膳。”

“呵,呵呵……”

白染不阴不阳的干笑了两声,“算了吧,你做的早膳,我可无福消受。”谁知道里边儿有没有加点儿不为人知的佐料呢是吧。

“王妃言重了。温言并没有要与王妃为敌之意,又怎可能会在王妃的膳食里下药呢?”洛尘笑得如此无害且温柔。

“既然不想与我为敌,那就把蛊的解药给我。”白染伸手,就那样静静的瞧着他,眸子里不带丝毫温度,与平日里嬉笑、漫不经心的她截然不同。

她平静无波的小眼神,盯得洛温言有些毛骨悚然,连带着脸上的笑也有些僵了,可他还是说道:“这解药嘛……还是等王妃与温言成了朋友再说吧。”

不给白染说话吐槽的机会,他又接着道:“还有,王妃大可放心,温言不会逼迫王妃的,这早膳不吃也无妨。”

料想洛温言突然起身,亦步亦趋缓缓地朝着白染走来,他眉目含笑,踏着满地的曦光,走到她的跟前站定:“对了,一大清早状元郎季之喻便来了王府,唤温言给王妃捎个信。说是想请王妃,到凤颜楼对门的篱坊一叙。”

凤颜楼对门?篱坊?

白染蹙眉,突地笑了:“温言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呢?”万一他是故意引她去篱坊,好直接一刀把她摸了脖子,届时她若是答应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更何况,篱坊是什么地方她还不知道?那儿不是只接待对出下联的人吗,啥叫篱坊一叙,他的意思是,她想要进篱坊还得先对个联,才能跟季之喻一叙?白染黑着脸在心底呵呵了几声。无稽之谈!

“温言自然知道,王妃不会轻易相信。”

洛尘笑了,从袖中掏出一纸薄薄的信笺,双手呈上递给了白染,“故而特请状元郎留下了亲笔书信,以此为证,还请王妃过目。”

“……”

白染迟疑着接过了书信,拆开,上面也只有寥寥几语,写得很是匆忙,字迹也的确像是季之喻的:篱坊红袖添香处一叙,十万火急,速来。

唉…这字飘的啊,写的时候得是有多着急啊。

将书信递还给了洛温言,白染抿着唇沉默了半晌,这期间她一直都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洛温言的神色,可他脸上从始至终都是温然的笑意,没有半分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很抱歉。方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你了。”白染很是有礼貌的说道,但是突然画风一变,话锋一转,她眯眼嫣然一笑,笑得那般绝美,朱唇吐出的话,却是格格不入的冰冷。

眸底,仿若结了寒霜一般。

“但若你敢骗我,就别怪我、彻底撕破脸皮了。”

洛尘蓝色的瞳仁里闪过一抹极快的复杂,一张玉面带着淡淡流转的光华,声音里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宠辱不惊淡然处之:“温言早已备好了马车,就在王府门口等候,王妃请。”

一路乘马车而来。

算不得提心吊胆,也说不上真正的轻松自在。

但是,等白染到了篱坊之后,第一个想法不是在思虑着要不要进去,而是看着眼前偌大的篱坊,目瞪口呆——这、这还是当初的篱坊吗?

对联呢?围着对联的文人雅客呢?为什么不仅没了对联,而且这篱坊竟彻彻底底的改变成了酒楼客栈,店小二、客官、路人进进出出,似乎没有丝毫阻碍,萧无双人呢?篱坊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恍惚间,白染似是想起了那时。

【“不知萧小姐,为何要开一间,只有对出下联才能品其酒菜的“篱坊”?”

那时,萧离怔了怔,随即很是清高孤傲的答了句:“为何?因为胸大无脑者,胸无点墨者,不配与我同席而坐。”开此篱坊既是取悦、方便了自己,也是吸引了许多文人墨客。】

可…现在呢?

当初的篱坊…哪里去了?

白染的脚步驻足在了篱坊门前,迟迟才迈步而入,她看着人来人往的篱坊,心下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一进来,店小二就瞧见了这位衣裳华贵、气质出尘的小姑娘,这会儿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谄媚的笑道:“哟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白染回以友好的微笑:“都不是,赴人邀约来此罢了。”

闻言,店小二笑容减淡了些许,却还是问了句:“姑娘去哪个雅间啊,可要小的带带路?”

“不必了,我一个人去就好。”白染摆了摆手,继而转身上了楼,“红袖添香处”嘛,她还是去过的,也还是记得的。虽然篱坊变了,但至少陈设、布置依旧如初。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来一道声音:“想必姑娘有什么问题,是想要问容钰的吧?”

“比如?”白染侧眸,见是容钰。

“比如,为何篱坊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容钰不紧不慢的跟在了白染的身后,看着周围路过的客官,目不斜视。

白染笑了笑:“知我者,容钰也。”

这就是在变相的承认了。容钰似叹非叹的道了句:“其实也无甚可谈的,不过就是主子在回楚国之前,将篱坊转手卖给了他人罢了。”

白染转身,上了楼,边走边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篱坊,真的成了一个没有门槛的寻常酒楼了?”许久,容钰没再做声,又或者…他这是默认了。

白染的心微沉,不知为何,她有些许失望。

物是人非什么的,也没必要这么快吧?

终于,迈步至了“红袖添香处”雅间的门口,在不算宽敞的走廊中,白染抬手正要敲门,门内却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

“季之喻,你别不识好歹!

本公主看上了你,那是你的荣幸!你是状元我是公主,更何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我俩门当户对又有什么理由好拒绝的?我父皇又不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诶再说了,本公主有那么丑吗?你怎么就是不肯娶呢?!”

白染刚要敲门的手,就滞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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