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是之前给你们定做的,现在做好了。去试试吧,看喜不喜欢?”杜文媛笑着说。
兄弟俩的衣服是一样的,只是大小不同。
这两套新衣服,分别是一条白底、蓝领子短袖polo衫,一条深蓝色、缝了白色纽扣的背带裤,一条草绿色、圆领的宽松款短袖,和一条军绿色的美式工装短裤。
衣服的图纸是杜文媛提供的,她记得这类型的衣服不仅现在时髦,就是几十年后也还有人这么穿呢,是非常经典的搭配。
“好!”
两件上衣,两条裤子,一共四种搭配。
兄弟俩得了杜文媛的确认,抱起衣服噔噔噔地跑回屋,高高兴兴地换上。
小毛换好衣服后,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自己帅翻了。
转头看到哥哥和自己穿了同款裤子,立马阻拦道:“哥哥,你穿另一条裤子,别和我穿一样的。”
大毛听后,一脸“错付了”的表情。
小毛很有道理地解释道:“咱们穿不一样的,这样杜阿姨能一下把两套衣服看全。”
这个说法大毛勉强接受了,于是开始换另一条裤子。
两人换好衣服出来,杜文媛看他们一脸期待的表情,立即鼓掌道:“很好看,你们自己觉得合适吗?”
小毛超大声地回道:“合适!”
大毛也说:“我们很喜欢。”
杜文媛点点头:“喜欢就好。”
小毛很用力地点头,搭配上挎包,将自己的鞋子擦好,然后问道:“杜阿姨,我能出去一下吗?不走远,就在大榕树那边待一会儿。”
杜文媛摆摆手:“行,你去吧,吃饭前回来。对了,大毛去不去?”
大毛知道弟弟要干什么,摇头道:“我就不去了。”
“好,那我走啦!”小毛超大声地应道,然后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了。
隔着院门都还能听到:“张叔叔你回来了?你看,这是杜阿姨给我做的新衣服!还有这挎包,说是将来给我读书用的。好看吧?我也觉得是。杜阿姨送的都超超超好看的!”随后声音就飘远了。
张浩辰进门时还有些闹不明白:“你给他们做新衣服了?这着急忙慌地是要上哪儿去啊?”
杜文媛忍笑道:“找朋友们显摆去了吧。别管他了,等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上辈子,自己的手头没现在宽裕,给大毛小毛的关心也不如现在多。
两个孩子敏感内向,鲜少有现在这般自信满满的时刻,总是陷在“丧门星”、“条件差”、“寄人篱下”这些负面标签里。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这样杜文媛心里升腾起一种弥补遗憾的满足。
她拍了拍张浩辰的肩膀道:“布料还有。衣服是我画图纸,找纺织厂的阿姨订做的。回头我也给你订一身,以后休息日咱俩搭配着穿。”
张浩辰还不懂情侣服这个概念,但不妨碍他兴奋!
“好!”张浩辰立正回道。
衣服还没拿到,但光是杜文媛画的大饼就给他吃激动了。他在院子里来回转了两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夸道:“文媛你真厉害,会设计这么好看的衣服!”
忽略掉媳妇儿只会设计不会做的事实,张浩辰觉得,媳妇儿简直是全能的!
太牛啦!
新衣服的事着实让家里三个男的兴奋了,杜文媛原以为大毛是家里最稳重的,但当天下午,小毛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小毛瞥一眼正在擦洗全家所有桌椅板凳、生怕把自己新衣服弄脏的大毛,附在杜文媛耳边悄悄道:“杜阿姨你不知道,我哥中午是抱着新衣服睡的。抱得可紧啦!连做梦都在说‘我有新衣服了,我有新衣服了’了呢!”
杜文媛这边幸福美满,蒋盼儿那边却是凄凄惨惨戚戚。
随着和孙良才失联,和杜文媛闹翻,蒋盼儿在家里的待遇还在持续走低。
她弟弟吃肉吃撑了,要去医院看,她却天天吃都吃不饱。
蒋家人现在愈发肆无忌惮了,花蒋盼儿的彩礼买肉,完全不避着她。肉做好了,还全摆在她弟弟面前。
蒋盼儿想夹一块,她奶奶直接伸出筷子打她的手:“你竟然敢夹肉?肉是给你弟弟吃的,没有你的份!”
随之而来的就是弟弟的哭闹:“她看我的肉,她看我的肉!”
她弟弟把肉菜都搂在怀里,也不管排骨上会不会沾上他哭出来的大鼻涕。
弟弟一哭,奶奶和妈妈全忙着哄他。
蒋栋梁更是直接把她赶下了饭桌:“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肖想,把自己的位置摆正!”
来自21世纪的蒋盼儿,很难想象会有这样的家人。
但在这个时代生活了18年后,她又深深地知道,她家的情况不是个例。
像杜文媛家那种真正做到了生男生女都一样的家庭,在她看来,都属于投胎的时候撞翻大运了!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境遇可以差别这么大?
如果杜文媛远在天边也就罢了,但她偏偏从小到大都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同个家属院,同所学校,将来还可能生活在同个军区大院。
杜文媛就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过得那么好。这让她如何不嫉恨杜文媛?
可现在,蒋盼儿连继续缠着杜文媛都做不到。她一出现在杜文媛面前,杜文媛就让她还钱还东西,不还就要拉她去街道办、去派出所!
她是知道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她从杜文媛那里借的钱和东西可不老少。她手上又没钱,是根本还不起债务的。
蒋盼儿不想落到被关起来的地步,所以再也不敢出现在杜文媛面前了。
她只能换上新衣服,硬着头皮,直接去找孙良才。
驻地的管制非常严,像蒋盼儿这样没有出入许可证的生面孔,需要登记以后,把要找的人叫出来,在外面见面。后面再视情况,看要不要办进出手续。
蒋盼儿做好登记后,一名战士就进去找孙良才去了,另一名战士仍在原地执勤。
这会儿还是夏天,小战士是站在日头下执勤的,周围一点遮阳的地方都没有。
蒋盼儿下了公交后,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过来,这会儿鼻子上、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一扭头,却见这战士站得笔直,身上穿得比她还严实,汗都流到下巴上了也不擦,顿觉无法理解。
她用手扇着风,焦急地望着驻地里面。
现在是早上八点,驻地里的人勤快,这个时间点,已经起得七七八八了。
然而孙良才昨天晚上跟人喝了酒,现在这会儿还在床上睡着呢。
小战士过去报信的时候,压根没看见孙良才,只找到坐在房檐下乘凉,把家里三个丫头使唤得团团转的赵婆子。
赵婆子就是孙良才的妈妈,她脸上的沟壑很深,生了一副刻薄样。
听到“门房”来报信,立即端出一副诰命夫人的派头,昂着下巴道:“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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