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候不低头不行啊，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面愤恨还有，甚至于在阴暗的地方自行滋长着，可是除了愤恨之外，更生出了一丝恐惧，陈雪显然是一步都不会让她。面对这样全方位的能压制她的陈雪，王珊珊的愤恨也只能是憋在心里。
陈雪让吴子菁拿了店里的帐薄来，找出过去一周之中这一天的营业额做参考，又请警察再过了目，确定了赔偿金额。最后出来的数目不算小，不过王珊珊虽然没有工作，但是毕竟家境不错，倒也还拿得出来，陈雪拿到了现金，谢过了两位出警的警员，这混乱的一天才算结束。
把警察送走回转过来，吴丽还留在咖啡馆里，正捧着吴子菁给她现调的一杯牙买加咖啡豆做的摩卡喝得满室生香。
闹了这么一出，店里面的客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其实多少陈雪还是吃了点儿亏，毕竟比起王珊珊来，她还是那个穿鞋的，王珊珊才真是光脚的。
陈雪从冰柜里面捞出一块小蛋糕来，叉下一块放进嘴巴里：“不好意思，瞎折腾了一天，你今天过来是有事儿，还是就是过来玩儿？要不要来一块？”陈雪指了指冰柜里面的蛋糕。
吴丽看到陈雪回来，放下手上的咖啡杯：“不要了，我刚才已经吃了两块了，我可不像你，怎么都吃不胖，我还得保持身材呢。”
“我今天是饿死了。”陈雪嘟囔了一句，三口两口吃完了，又从冰柜里面拿出一块来。天天坚持锻炼就有这个好处，偶尔放纵一下吃些甜食也不用担心会长肉。
“说实在的，我看王珊珊并不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陈雪摇摇头：“我根本没指望她会真心认错。”不过几个月之前，大家还是可以坐在一起吃饭的邻居，那个时候虽然看得出来他们夫妻关系已经有些问题，但是也没想到几个月后会变成这样。
像王珊珊这样的情况，要想让她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了，真诚地向陈雪道歉，以后不再会这样滋扰她，实在是太难了。
“那为什么还要报警，又要让她赔偿？”吴丽想问这样不会让王珊珊更加地心生不忿吗？
“只不过是想要她怕，要她不敢来惹我。她每天多的是时间无事生非，可是我没有时间和她耗，不如一次性地把她打服了，打怕了，免得一天一天的，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先不说，至少是会让人觉得很硌应。再者，不管我原谅她不原谅她，她对于我的芥蒂是不会消除的。要是我轻描淡写的把这个事情糊弄过去，只会让她觉得我心里面有鬼，甚至会变本加厉。”
吴子菁刚好也给她拿过一杯咖啡来，她拿起来啜了一口，这会儿才又觉得咖啡馆里面恢复了闲适。今天早晨这样的闹剧，还是不要再出现的好，S市又不大，没几个这样的休闲场所，被这样闹几次，还真是要全城出名了。
“你怎么会和杜连峰一起过来？你和他熟悉吗？”陈雪对杜连峰的印象谈不上好，但是要具体说来，她还真不知道对方做过什么。
吴丽坐正了：“今天和他一起过来只是凑巧，不过，也还算熟悉吧。他和王学理是好朋友，跟诚风的业务合作也不少。王珊珊和他……”吴丽顿了一下，“珊珊离婚后，我们都以为成了正式的情侣。但是最近好像突然就疏远冷淡了。今天不知道王珊珊也在这里，倒是给你惹来了麻烦。”吴丽还是觉得有些抱歉，任是谁本来兴致很好地在做事，被人冲上来骂一顿，就算是打回去了，也是挺败兴的。
“没事没事，不是今天也会是某一天，王珊珊似乎对我积怨已久。”陈雪摆了摆手，她没想打听，却是从吴丽的话中提取到一个信息——王珊珊会离婚，是因为她出轨了。这么一想，她有点明白了王珊珊为什么会把她的社交关系往不好的地方想了。
吴丽有些感慨，看到今天王珊珊如此疯狂，而到最后杜连峰都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让人叹息。
“其实杜连峰从来没有正式承认过吧？只不过是细微之处偶尔照顾啊，惠而不费地关心几句啊，偶尔打趣一下，周围人都以为两人可能是一对，但是他轻易就可以摘清了。只不过是对朋友的妹妹的关心，只是拿她当妹妹之类。”
这种手段陈雪以前见得多了，就是他们败坏了暖男之名。
陈雪记起在北京那次见到杜连峰，他也是以黄金单身汉的形象出现的，说不定在那边，也很有几个女孩子为他争风吃醋呢。这种暧昧游戏，他玩起来肯定已经是得心应手了，只是没想到王珊珊会离婚，这是怕会赖上自己了，赶紧地离远点儿呢。
陈雪说的是杜连峰，吴丽却联想到了王学理。真是奇怪，当初喜欢这个人的时候，看着他是千好万好，但是从他和聂小雨的关系挑明，自己伤了心之后，再看，简直是处处是破绽。就像陈雪说的，不过是一些惠而不费的关心，却骗得自己死心塌地地为他做了五年的工。甚至都不能说是骗，他什么也没说，没有什么承诺，甚至还委婉地跟自己提过要注意自己的个人问题，只是当时那个表情，那个眼神，怎么就能被自己理解成是他心疼自己呢？
本来还有些摇摆的心，在这个时候更坚定了。
“我准备离开诚风了。”
“哦？”
陈雪之前也曾旁敲侧击地给吴丽讲过对王学理的看法，但是这种事情只能慢慢劝。她却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呢，吴丽倒是自己想通了。
倒不是说诚风发展得不好，但是以吴丽在诚风这些年的资历，她完全可以得到更大的发展。
陈雪目光炯炯：“准备去哪里呢？”突然觉得又有一个可以捞过来做生意伙伴的人选。
陈雪现在摊子铺得也不小，她人又随性，换个词就是懒。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多做点，不喜欢的事情做起来就慢吞吞懒洋洋。她懂得不少，但是要她自己去冲锋陷阵却懒得做，顶好就是坐在咖啡馆里面晒晒太阳吹吹风，自己过得舒服就好了。
吴丽耸了一下肩膀：“其实还没有想好，只是，不太想在诚风待了。多种原因，也不全是因为王学理。”
在陈雪面前，吴丽已经很放得开了。难得一个好朋友，见识过自己的狼狈，也看过自己的愚蠢，那还有什么不能和她说的呢。
吴丽对诚风的看法比陈雪这个局外人更深入。诚风占了先机是有，现在的经营情况看起来也不错。但是却实在缺乏闯劲，也许是因为王学理太喜欢用些小手段来达成目的了，反而少了大刀阔斧去做事的勇气。她在这里这几年，其实要说也是有些压抑的，种种琐碎的事情，管理上的不合理，再加上自己想要在王学理面前表现，又想要上下逢源的那点心理，也是弄得自己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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