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正与县令夫人及几位贵妇围坐在花厅中,手中捧着一盏清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言辞间尽是恭维与客套。
几位夫人谈笑风生,话题从家宅琐事钗环首饰,无所不包。
林秀时不时瞥一眼不远处的宋清和,见她与拜月站在月季花丛旁,似乎正专心赏花,便放下心来,继续与夫人们周旋。
宋清和站在月季花旁,手中轻轻抚过一朵盛开的粉色月季,花瓣柔软细腻,香气淡淡萦绕在鼻尖。
拜月站在她身侧,低声说道:“小姐,这花开得真好,比咱们院子里的还要艳丽呢。”
宋清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光却有些游离。
自己已经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她能感觉到,周围那些嫡出的小姐们偶尔投来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屑与疏离。
她们三五成群,低声谈笑,却始终没有人主动过来与她搭话。
宋清和心中明白,安府后院的那些勾当,这些夫人小姐们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
她在她们眼中,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嫡女,甚至是个笑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因着这种事情而大动肝火
万万不能被同化啊!
宋清和垂下眼眸,指尖轻轻掐下一片月季花瓣,捏在手中揉搓。她的心情渐渐沉了下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她与这些人隔开。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拜月轻声说道:“拜月,我有些乏了,想去更衣,你在门口守着。”
拜月点点头,乖巧地应道:“小姐放心,我在这儿守着。”
宋清和微微一笑,转身朝花厅外走去。
她的步伐轻盈,仿佛真的只是去更衣一般。
当她拐过一道回廊,确认四周无人后,她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她轻轻闭上眼,心中默念:“【来无影去无踪】。”
下一刻,她的身影如同融入了空气中一般,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她的动作迅捷而无声,仿佛一只灵巧的猫,穿梭在安府的廊檐与花木之间。
她的目标很明确——前院。
前院是安府男宾聚集的地方,平日里女眷极少踏足。
宋清和知道,自己此举若是被人发现,必定会惹来非议。
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需要知道一些后院女子难以探听的消息
她的身影如同一缕轻烟,悄然掠过一道道门廊,最终停在了前院的一处隐蔽角落。
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悄悄的溜进了官老爷们把酒言欢的厅堂
远处传来男人们低沉的交谈声,夹杂着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宋清和的心跳微微加快
宋清和躲在廊柱后,屏住呼吸,借其的掩护,将自己完全隐匿在其中。
厅内灯火通明,安比槐正与几位官僚围坐在一张雕花木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酒壶。
几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气氛看似轻松,却隐隐透着一股算计的味道。
安比槐坐在旁边,手中握着一只白玉酒杯,脸上带着几分醉意,但眼神依旧精明。
他微微倾身,讨好的对身旁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笑道:“李大人,您家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可有相中的人家?若是没有,不妨考虑考虑我家那两个丫头。”
那位李大人闻言,捋了捋胡须,笑道:“安大人说笑了,您家的千金可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我家那小子怕是高攀不起啊。”
讽刺意味非常的明显
听的宋清和爽的不行
会说话就多说点,好听爱听
安比槐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李大人,我家那两个丫头,虽说年纪尚小,但也算知书达理。若是能与李公子结为秦晋之好,那可是我们安府的福气。”
宋清和听到这里,看着安比槐左右奉承,献媚讨好
早知道安比槐定然会拿家中女儿的婚事做文章,但亲耳听到他如此轻描淡写地将她们当作筹码,心中依旧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悲哀。
这个时代的女子总归活的都很艰难
一切困难皆源于银钱不足
安比槐哈哈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张大人客气了。不过嘛,这婚事也得看缘分。若是两位公子有意,不妨改日来府上坐坐,让年轻人见见面,也好彼此了解了解。”
安比槐口中的“两位千金”,指的正是她的那两个庶姐。
她们在安比槐眼中,不过是用来攀附权贵的工具
是她们父亲眼中的玩意,也是这些官家子弟的玩意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秀的唠叨,那些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安比槐,为了安府,却从未有人真正关心过她的感受。
宋清和的心情从最初的幸灾乐祸,渐渐转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难道自己也要在十六岁的时候入宫去伺候大胖橘吗?
她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能否摆脱命运的既定
自己定要尽力一试!
宋清和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摆布,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被他人掌控。
在宋清和这里没有认命两个字,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门外。
陈管家正垂手立在门外,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目光却时不时地朝厅内瞥去,似乎在等待着安比槐的吩咐。
她正思索着,忽然听到厅内传来一阵笑声。安比槐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今日难得各位大人赏光,咱们不醉不归!”
宋清和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过久了,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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