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陈管家已换上一身粗布短打,腰间别着安府库房里顺出来的银袋子。
他特意选了西角门出府,趁着自己休沐的时候,从安家的侧门溜达了出去
"唉!陈管家,这么早?"小厮揉着眼睛问。
“今天休沐,我想着买点东西回家瞧瞧。"陈管家晃了晃粗麻袋子,压低声音道
“唉!陈管家您走好啊!”
两个小厮嘀嘀咕咕瞅着陈管家的活计眼红羡慕
出了府门,陈管家七拐八绕,专挑小巷走。
每过两个路口就要在茶摊歇脚,借着喝茶的功夫观察身后。确定无人跟踪后,这才往城西最破败的脂粉巷走去。
"王记脂粉铺"的招牌已经褪色,门口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箩筐。王掌柜正蹲在门口漱口,见来了客人,忙把青盐吐在沟渠里。
"客官要点什么?"王掌柜用袖子擦了擦嘴。
陈管家咳嗽两声,哑着嗓子道:"最次的胭脂水粉,有多少要多少。"
王掌柜绿豆般的眼睛顿时睁大了:"您要...最次的?"他忍不住打量眼前这位老者——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但那双手分明是养尊处优的,指甲修得圆润整齐。
"怎么?怕老夫付不起钱?"陈管家从腰间摸出了一小块银子在王掌柜的眼前晃了晃
"不敢不敢!"
王掌柜连忙摆手,心里却直犯嘀咕。
寻常客人都是挑最好的买,这位倒好,专拣最差的要。
他搬出几个落灰的木箱:"这是去年进的货,颜色不正,粉质又粗..."
陈管家捻起一撮胭脂在指尖搓了搓,粉末簌簌落下,还夹杂着细小的颗粒。
他满意地点头:"就这些,全要了。"
"一共二十三盒胭脂,十九盒水粉。"
王掌柜拨着算盘,"按次等货的价,该收您二两六钱银子..."
陈管家直接拍出三两银子:"不必找了。”
王掌柜盯着多出来的三两银子,咽了咽口水:"客官放心,小老儿最是嘴严!"
他边打包边忍不住问:"只是...这些次货买回去作甚用?敷在脸上怕是要起疹子..."
陈管家脸色一沉:"主家买来染布,你也打听?"
"不敢不敢!"王掌柜赶紧闭嘴,心里却更纳闷了——谁家染布用胭脂水粉?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待陈管家走远,伙计凑过来:"奇了怪了,哪家的人收这些卖不出去的东西啊?”
"小兔崽子,有银子不赚王八蛋!"王掌柜手一抖,差点打翻装银子的抽屉,"给银子还堵不上你的嘴?”
此时陈管家已绕到城南,又进了两家脂粉铺,如法炮制地收购次等货。
有个精明的掌柜起了疑心,非要问清用途。
陈管家便叹气道:"实不相瞒,是买来祭奠用的。我家小姐的未婚夫新丧,按规矩要把胭脂水粉陪葬..."
“客官莫不是在蒙我?”
陈管家摇了摇头,“你这掌柜好生无礼,莫不是我还要拿我家小姐的名声蒙骗你一个掌柜不成!”
给那掌柜顺手扣了一个大帽子
给那掌柜吓得连连告罪
陈管家笑眯眯的给那掌柜虎的一愣一愣的
那掌柜顿时露出恍然之色,还主动给抹了零头。
待陈管家走后,却对伙计嘀咕:"怪事,陪葬品不是该用新的吗?买这些次货,也不怕亡魂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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