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浅本着遇见了就不能错过的原则,打定了主意,趁着吃饭前的空,去跟江三爷还有江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江三爷跟江奎面面相觑,良久,江奎才小声的说:“姑娘啊,拜师学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宁浅浅赶紧说:“江掌柜,我也没有说要拜师学艺啊,我就想着,咱们选出几个机灵好学的孩子,请这位沈老先生帮着带一带,就教一些日常常见的病症的治疗,能学多少,端看孩子们的资质,等到了甘州,咱再把这些孩子给送到医馆里面去打个零工,偷着跟里面的大夫们学一些,咱自己够用就行了。”
江三爷笑呵呵的说:“姑娘啊,你这想法太简单了,人家那些大夫怎么会让打零工的小伙计把本事给学了去呢?”
确实啊,现在这个社会,不单单是大夫们,就是学着编个筐子,那也得给人家当两年学徒,白给人家干两年活才能把本事学出来呢。
宁浅浅心中叹息,现在,是想要学本事没有地方学,以后呢,是有那么多的手艺,想要找个传承人都困难,有些饿甚至因为没有人愿意去,只能消失。
宁浅浅还是不愿意放弃,想了想,说:“三爷,江掌柜,这事我去跟沈老先生谈,他要愿意呢,咱们就赶紧准备人手。”
江三爷跟江奎只是笑了笑,他们觉得,宁浅浅一个小姑娘家,这一路上跟着是吃了不少的苦,再苦都没有掉眼泪,没有闹,那就让人刮目相看了,至于别的,江奎没敢多想,白氏对他们一族有大恩,照顾好姑娘,是他们的责任,至于其他的,姑娘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吧。
宁浅浅琢磨了一下午,晚上吃过饭之后,周朗又凑到沈望舒跟前,也不知道一老一小的在聊什么,宁浅浅喊了一声阿朗之后,笑着走过去,跟两个人一样,在火堆旁席地而坐。
沈望舒笑着对宁浅浅点了点头,宁浅浅笑问道:“老先生,我们这一行人,风餐露宿的,慢待了先生,还望先生不要见怪才是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宁浅浅其实也没有多少跟人谈条件的尽力,不过就是有一颗不愿意放弃的心而已,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再过已经没有用了,宁浅浅只能硬着头皮上。
沈望舒这个岁数,哪里看不出来,宁浅浅这是有事情跟他商量的样子,笑着说:“宁姑娘,我日后还要仰仗大家伙的照顾,有什么话,你只说就是。”
宁浅浅又看了周朗一眼,“老先生,我们这些人您也看到了,我们到了甘州之后,有可能会被安排到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种地,距离城镇太远,就会有诸多的不方便,我想着吧,请老先生帮我们培训几个人,只要能处理日常的一些常见病症就可以。”
沈望舒没想到宁浅浅竟然会提出来这样一个要求,沉吟片刻,才说:“孩子,学医,不像是学别的,学医这事,需要很长时间浸淫其中,要不然,学个四不像,不能救人反而会害人。”
宁浅浅想到药王谷,就问:“老先生,那你们药王谷是怎么收徒弟呢?”
沈望舒不由得呵呵的笑了起来:“宁姑娘啊,我们药王谷,自有我们的传承,我们选徒弟很严格,不是谁都能去学的。”
宁浅浅听的心中憋气:“中医为什么不能发展壮大?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门啊派啊,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己藏着掖着,遇到个什么灾啊难啊的,被人一锅端了,传承就断了,这就是敝帚自珍地方坏处啊。”
沈望舒惊讶的瞪着宁浅浅,周朗赶紧帮着宁浅浅解围:“老先生,老先生,我姐姐就是这样心直口快,您老人家千瓦不要见怪。”
沈望舒却是摇了摇头:“话虽然说的直接,却能直面问题所在,千百年来,医术的发展单靠着一门一派,却是会让很多好的方子遗失。”
宁浅浅跟着点头:“对吧,我说的很有道理吧?”
沈望舒看着这个长得很有小师妹小时候模样的小姑娘,跟着呵呵的笑了两声,接着说:“可这是师门的规矩啊,我们既然入了师门,那就要听师门的话,如果不然,会被人所不齿。”
宁浅浅想了想,说:“老先生,那如果,您不讲您师门那些本事呢?就讲一些外面那些好郎中看病的手法,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啊,肚子疼,能知道是哪里疼,吃点什么药能好,头疼,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头疼的,要磕着碰着的,能给包扎一下也挺好。”
沈望舒被宁浅浅这几句话逗得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完了,摇着头依旧是一脸的笑意:“孩子,看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很好的基础,我们师门都不敢把人放出来看病的。”
宁浅浅还是不死心,“老先生,这样吧,我把我们这儿的孩子都喊过来,您先看看,万一有适合学医的好苗子,您就帮我们先打一打基础,等我们安定下来,我就想法子再寻名医把人送去学医,您看怎么样?”
沈望舒有些好奇,这个姑娘怎么就这么执着于学习医术呢?
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之后,宁浅浅想到前世和平年代美好的生活,就说:“老先生,一个地方是不是能够让老百姓获得幸福感,是不是适合人类居住,可以从两个方面得到体现,一个是教育,再一个,很重要的就是医疗,医疗就是得了病,能够获得很及时的救治,黑熊岭的这些大爷叔叔大娘婶婶们,就应了我爹的邀请,千里迢迢的去甘州边关落户的,我想要让大家能够在很多年之后,提起这次迁移,还能说,当年咱们从随州迁过来,不亏。”
沈望舒没想到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够说出来这样一番话,沉默良久,才说:“既如此,我就先帮你看看,是不是有适合学医的苗子,要真有,我跟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帮你培养,等以后我走了,还得麻烦你再请来名医,继续教导,学医一途,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宁浅浅赶紧点头:“老先生,我知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学医才是真正的活到老学到老。”
沈望舒笑着捋须,然后,对宁浅浅说:“宁姑娘,你为人直爽,这一点我很欣赏,不过,你既有求于人,有些时候这样提出要求十有八九不会得到对方的应允,日后,若你依旧有有求于人之事,你要记住,既想取之,必先予之,对方有求于你,才方便你提出自己的要求,这样,你才能很快的达到你的目的。”
宁浅浅只是笑了笑,没有做声,心中却在想,如果她用周朗来交换呢?
宁浅浅虽然年纪尚幼,可是,她很会看人的眼色,周朗认识沈望舒,这是宁浅浅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就刚才,宁浅浅也是等到沈望舒跟周朗说了一些话把周朗惹哭了,沈望舒又把周狼狗哄高兴了才过来的,沈望舒刚才昏倒,都有可能是假装的,把人留下来,还是因为他是梦桃的二师伯,要不然,宁浅浅才不会管他昏倒在坑是是死是活呢。
想到周朗,宁浅浅又是一阵头疼,留下他也是权衡利弊才做出来的选择,宁浅浅可没有忘了,三皇子可还在随州剿匪呢,就那点灾民,几万训练有素的大军所到之处基本上就是秋风扫落叶之势,他为什么还在随州待着,估计是在查什么事情。
宁浅浅现在就盼着那些带着周朗出逃的人能够把尾巴扫干净,要不然,黑熊岭的这二百多口子都不够往里面填人头的,宁浅浅能够感受到周朗对她的依赖,可皇家之人,有几个是真正的单纯的,周朗这个皇太孙,不仅是太子唯一的子嗣,听说还深得皇上的喜欢,跟皇上的互动就是被皇上抱在膝头在御书房看奏折,估计这小子的认字都是对着全国各地的奏折上面的字开始的。
就是不知道,太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日后会不会翻案,如果翻案,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不能翻案,周朗怎么安排,这都是需要宁浅浅见到宁松之后,父女两个仔细商量过才能定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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