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浅跟周朗还没有商量好这么去月牙山上的岗哨呢,朝廷派过来的宣旨官到了甘州了。
虽然已经做了思想准备,听到宁松被朝廷调往西南的时候,宁浅浅还是愣了好久。
西南沿海原来是南安侯府林家的地盘,林家现在被发配到甘州,林家唯一存活下来的男丁林云楚还在甘州大营里面,现如今,宁松已经把甘州经营的有声有色,只要在需要两年,甘州就会成为北境之北的外族不敢碰触的存在,偏偏现在,宁松要被调往西南。
镇北侯虽然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而且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应对,可是,接到确切的消息,还是气的摔了最喜爱的一个茶盏。
侯夫人听到消息,去了侯爷的书房。
进去就看到侯爷背着手站在窗前,这一扇窗正好对着书房所在院子的后院,后院布置了侯爷休息的三间房,院子里面种了一些花花草草,春夏之交,正是姹紫嫣红的时候,虽然在北境,小小的院子依旧是让人觉得几分的生机盎然。
侯夫人担心的喊了一声侯爷,镇北侯没有回头,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低声说:“想做点对大梁有用的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朝堂上一直纷争不断,圣上年事已高,能干的太子被废了之后,京都更乱了。
不仅京都乱了,西南也乱了,安南侯父子几人本来下的旨意是捉拿进京审问,结果人还没被押送到京都,就传来安南侯父子几人自裁谢罪的消息。
后来,林贵妃御书房外撞柱而亡,保下了林云楚这个安南侯府唯一的男丁,就是流放甘州的这一路上,也是遭遇多次劫杀。
西南水军一直都是安南侯掌管,倭寇经常上岸杀人放火,安南侯已经几代人镇守西南,有几次甚至已经打到了倭寇在海中的几个岛屿,明明有这样的战功,却依旧没有逃脱成为权力争斗的牺牲品的下场,这才是让镇北侯感到悲哀的地方。
忠臣良将,就这样成为那些争名夺利之人的牺牲品,如何让人不能悲哀?
安南侯一系被清除出西南水军之后,西南水军的战斗力断崖式的下降,倭寇瞅准了时机,不停的上岸,杀人放火,甚至整个村整个村的屠戮,西南水军新上任的将军本来想要隐瞒不报,但是泉州知州却想尽了办法,派人突破了层层的围堵,把折子递到了御书房。
朝堂哗然,接着就是不停的争吵,争论,圣上最后一眼不发,问就是你们做主杀了我的安南侯,害了我的林贵妃,现在西南出现这样的乱子,你们自己想办法弥补。
这话听起来也是有几分的悲凉,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朝中大臣之间盘根错节,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为了争得从龙之功,甚至是为了自己一派的利益,枉顾大梁的利益,朝廷的顶梁柱说杀就给杀了,圣上难道不知道安南侯是冤枉的吗?他知道,只是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想管有心没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跳梁小丑一般的朝廷大臣上蹿下跳。
做皇帝做到圣上这样,也是一种悲哀,只可惜,有些事情,超出发展预期之后,也不是谁想阻止就能阻止,喊停事情就能接着就停下。
镇北侯也就是因为有一层皇族的身份,几位皇子还得喊他一声皇叔,想动镇北侯,却又碍于皇族之中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的压制,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这北境的守将,也不知道有多少不能血洒疆场验忠骨,而是要被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害死。
侯夫人走到侯爷的身边,轻声的说:“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想想后面要怎么做吧,宁将军不能就这样去江南,他要带着谁去,后面要人要钱的,咱们怎么帮他。”
镇北侯说:“他要带着安南侯的遗孤去,那是他们安南侯的地界,安南侯冤死了,可是他们家还有血脉,西南是他们安南侯府一系的地盘,自然是他们林家人去才合适。”
侯夫人不放心的说:“林家不是被发配来甘州的吗?”
侯爷不在意的说:“他们林家发配来甘州是做军户的,他们林家的孩子已经入了军籍,那就是咱们大梁的兵,只要需要,管你是从哪里投军的,跟着走就是了。”
侯夫人知道侯爷他们一定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就问:“那有没有说,浅浅是跟着去西南还是留在甘州?”
侯爷转过身,瞪大了眼睛:“自然是留在甘州呀,再过两年就要嫁到咱们家了,这会去了西南,他们的亲事怎么办?宁将军走了之后,珩儿去甘州,正好让他们未婚小夫妻先培养培养感情。”
侯夫人惊讶的啊了一声,“这事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侯爷无奈的说:“这事没有定论之前,谁敢露出口风,咱们珩儿去甘州,还是圣上亲自发了话,要不然,你以为甘州那么好的地方,想去的那么多,去了待个三两年就能往上升一升,京都那些人谁不想去?”
侯夫人出身名门,嫁到镇北侯之后,也是帮着打理很多事务,自然是知道,朝堂之上,利益至上,很多事情,就是几派人马扯皮扯出来的。
没想到圣上主动提出让萧珩去甘州,想到还在甘州的人,侯夫人心里也是明白了几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最喜欢的孙辈,交到谁手里都不如交到自己人手里放心。
看侯夫人已经明白过来,镇北侯恨恨的说:“京都那些人,就会耍嘴皮子,他们以为他们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却哪里知道,这带兵打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看看西南,安南侯把一个西南整治的多好,那些人眼热安南侯的功劳,就想来摘桃子,现在好了,这桃子不仅长毛,还烫手,谁摘烫谁的手,扎谁的手。”
侯夫人想到宁松,就问:“那宁将军能把水军训练好吗?”
从西北到东南,这可是跨兵种,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把这个重担接起来的?
镇北侯无奈的说:“行不行的,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我看宁松倒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而且宁松此人,早些年曾经游历四方,应该能很快适应那边的情况吧。”
宁松接了旨意,安顿好了宣旨官之后,就带着几个随从去了庄子上。
宁浅浅惊讶的说:“爹,你这马上就要从陆军转海军了吗?需要什么技术支持你尽管开口,基地里面的电脑里面啥都有,我看造船的图纸都能给你打印出来。”
宁松赶紧摆手:“闺女啊,你快些停手吧,那些我都不需要,我一个待过海军特战队的还怕训练不好一帮普通的水军吗?”
这倒是,宁松当年可是全军有名的特战队教练,训练出来的那些队员,能够在国际大赛上拿奖,说起魔鬼教练宁教官,谁不竖大拇指?
宁浅浅想到她爹走了,她以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问:“爹,你走了我咋办呀?我还要像小蝌蚪找妈妈一样,带着江三爷爷他们再去东南沿海找你吗?他们种地很在行,打鱼的话,我估计应该是不怎么行吧。”
宁松笑着说:“行了,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好不容易把甘州弄的铁桶一样,为的就是让你们在甘州能过的安全点,要不然,你爹我有钱闲着没事干整那么长一段城墙吗?”
宁浅浅惊讶的问:“爹,你这是早就知道要离开甘州吗?”
宁松点了点头:“闺女啊,你要知道,你爹我就是宣平伯府的一个庶子,能够靠着自己,短短的几年走到今天这一步,足以让很多人来拉拢招徕,我不答应京都任何一个人的拉拢,那就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现在又是镇北侯的亲家,他们不会任由我继续留在甘州的,我原来考虑过,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东南,所以,我已经提前做了很多的准备。”
宁浅浅这才明白,自己跟萧珩的亲事,竟然还带来这样的一个变数,原来还想着,自己的爹在甘州,有爹护着,在这甘州就没人敢来招惹,这下可好,找了个男人,把自己的爹给排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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