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女的生活是十分枯燥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着差不多的事,手上少有停歇的时候。为了打起精神,大多数绣女喜欢聚在一块儿做活,刺刺绣、裁裁衣裳、聊聊天。
白宛若在旁人看来,是个清高不合群的。因为她从来不与大家一块儿做活,好想见不得人似的,又好像有什么绝技怕被人学走,弄的神神秘秘的。
二丫头曾经劝过白宛若,白宛若也曾经勉强过自己,不过很快就放弃了。只有白宛若自己知道,她是个很容易分心的人,不像那些绣女一般,可以一心多用,她做绣活的时候,要专心致志,没有干扰,方能做到最好。花姑姑待她真的很好,因为知道了这点,所以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个单间,让她可以不受干扰。
“若若,若若!”
白宛若一惊,捏住了手指上的针孔,挤出血后,搓揉了下手指。检查了下手中的绣品,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血污弄脏,不然这些日子的功夫都白费了。
把绣棚放在一边,白宛若起身,揉了揉有些僵直的腰身,而后,认命地去给那个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的毛躁丫头开门。
看着白宛若面有疲色,二丫头嘟了嘟嘴,“若若,你昨晚又熬夜了吧?怎么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呢?”
白宛若无奈笑了笑,“站在门口做什么,先进来再说吧。”
二丫头倒是十分自在地坐了下来,她是经常到白宛若这里来的,只要有空闲。白宛若给二丫头和自己都各倒了杯水,“说吧,又听到什么有意思的消息啦?”看二丫头这副模样,倒是不像需要她帮忙的模样。
“若若,是昨天......”
“嗯,昨天怎么了?”白宛若一边喝水,一边想着,要在这件在做的衣裳上绣什么图案,这块布料,有些不大好办,太繁复的花纹会让它失去那股子飘逸之感。图案太简单的话,颜色又太素净了些。
“若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哦,有啊,你刚才说我们昨天去的李府嘛!李小姐怎么了吗?”
“白宛若,你又走神!”二丫头的声音几乎只在瞬间,就拔高了好几线。
因为白宛若总觉得二丫头说的她觉得有意思的事,其实都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或者是一些大家族的丑事,而这些事情,她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有这时间,她倒是宁愿多想想,怎么让自己手上出去的衣裳、绣品别具一格。
这会儿看着二丫头有些恼怒的模样,白宛若朝着她讨好地笑了笑,“好了,是我错了。刚才在想那匹布料该绣什么花样才好。我保证,不走神了。你继续说吧。”
二丫头轻轻掐了白宛若一把,才继续说,“原来昨天是李府办的群芳宴,好多官家小姐都去了。”
“嗯。”白宛若点点头,这些,她们二人都是亲眼看见的。
“估计是咱们走了没有多久......又有别人去了。若若你猜是谁?”
白宛若不爱费劲猜这些有固定答案的事,只苦着脸对二丫头说:“不然,你还是直接说吧?”
“是咱们都认识的人。”看白宛若依旧找不着北,二丫头又提醒了句,“最近刚刚见过的。”
“是沈小姐?”
“哎呀若若你真笨,是沈公子。”
“他也去了?”白宛若愣了一会儿,而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我就说吧,他若是要成亲,还是要找门当户对的女子的。”白宛若淡淡松了口气,好在,她守住了她的心,没有因为他待她的一贯的好,就相信了他那些不切实际的说辞。可心口的那股子抽|痛,让白宛若无法否认,她还是有些难过的。她也不是草木,怎么能完全无情。
“哎呀,若若,这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二丫头笑的贼兮兮的,“听说沈公子和那位赵公子出李府的时候,都衣裳不整,大家都在猜测着,若是他们脚程慢一些,恐怕就要被那些表面矜持,实则如狼似乎的千金小姐们生吞活剥了。”
“赵......公子?”
“嗯,听说那位赵公子是沈公子的好友,是赵尚书家的,叫什么,赵.......乾的。听说那位赵公子的家世与沈公子相当,但是他长的比沈公子还要俊俏,学问也比沈公子强一些......可惜咱们去的太早,没能见到......”
‘赵承乾。’几乎自在一瞬间,白宛若就在心里补齐了二丫头口中的‘赵公子’的名字。
二丫头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说,说沈公子和那位赵公子是如何如何的狼狈,白宛若安静地坐在一旁,好似在全神贯注地听她说话,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早已魂游天外。直到有人敲响了房门。
“白宛若在吗?”
“啊,在!”白宛若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回过了神,立马就走到了门前。“有什么事吗?”
“你母亲来了,就在大门外头,好像有什么急事要找你,你出去下吧。”
白宛若是知道的,母亲怕耽误她的事,轻易是不会来绣坊的。若不是刚来京城的时候,她硬是带着娘亲认了路,娘亲是根本连绣坊在哪都不想知道的,娘亲怕她自己控制不住,会来寻她。
她几天前才刚从家里回来。若不是紧急的事,娘亲一般是会等着她这月月底回家的时候再与她说的。突然之间,白宛若就有些心慌意乱了,最近的事情,也太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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