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丫脸一红，同样瞪毛元寒一眼，“甭乱想主意。”
可怜毛元寒被这师徒俩人瞪的哟，挠头，“你们……你们……”
“哈哈……”
毛玉溪噗地乐出声来。
三妞儿四妞儿也是捂住嘴咯咯地笑。
第二天，距离开业还有三天了，这一天，大清早的，一群人就开始策划着要去关前巷子那边儿做表演去。
那边儿摆了不少的成衣店，也有很多具有装饰意义的东西。是以，很多的有钱人家，或是小富即安的人家，也会去那边儿瞧上一瞧。
一行人到的时间刚刚好，正是人流来往密集之时。
一声吆喝，一阵锣鼓，毛玉溪更是把架子鼓一敲打。
原本喧闹的街市，立马就清静下来。
“呀，那边要干嘛，看起来很有点儿意思啊。”
有人叫出声来，毛玉溪却在这时候冲不远处的毛五毛小格眨了眨眼。
“小格，赶紧去。你姐让你表演呢。”
“爹，我……我有点紧张啊。”
八岁的小男娃，在架子鼓方面，有着不错的领悟力。
为此，毛玉溪今天决定把他推出来，第一场宣传，就是他的首演开场仪式。
“不用怕的，你姐说过的，这些好多人都不懂这些个东西，只要你上场，圆满敲打出来，便算是成功了的。”
毛小格挺了挺小身板儿。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满脸躁红地走了上去。
端坐到架子鼓前，小格的情绪就稳定下来。
其实，只要面对这些东西，谁又会嘲笑呢。
李氏欣慰看着台上那个一身正装的小男娃，今天的毛五，着了一套毛玉溪设计的小童装。
其实，就是现代的改良版本的小西装样式。李氏手巧，愣是按照毛玉溪的规格做了出来。当然，毛玉溪也在设计上弄了些巧，有些这个时代不能弄的，她就简单一些弄出来。反正只是演出服，这小正装一套在毛五的身上，看着小娃格外的精神，且，眉清目秀。
不少围观的人更是啧啧称赞，“这谁家的娃娃啊，他要敲打这些鼓吗？看起来好精神啊。”
“对啊，这么漂亮的男娃，要是我家的就好了。”
“你家不是有么，只不过，你个懒货，不爱给人收拾打扮，看看人家上面的，收拾的多干净利索啊。”
“对对，这小娃的衣服好看，看着可神气了。”
“唉呀，你们快看，他动了。”
台上，小五娃终于动了。
捏着棒子的那一瞬间，他的灵魂，仿佛也融入到里面。
这繁华的街市，也不再吵闹。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面前的这一堆的架子鼓。
“当……当当当……”
一阵敲打声响。
这样的击鼓声，也引来了远处官道上，一些牵着马的外地人。
有一对夫妇穿着干净，带着一对年纪不大的儿女，牵着一头驴子，正往这街市上张望。听到架子鼓奇特的声音后，也跟着人流围绕过来。
“当家的，咱们去看看。”
“娘，赶紧来，台上有一个小哥哥，长的可好看啊。咦，我瞅着他好眼熟啊。象是在哪里看见过的呢。”
小姑娘嚷嚷着挤开了人群，冲身后的那个妇人不断招呼着。
“呵呵，你呀，看谁都眼熟来着。”
“娘，真的有点眼熟呢。我瞅着，怎么这么象我呢。”
终于，拔开人群的那个小娃，也跟着迟疑地嚷嚷起来。
随后而来的中年夫妇，听着小儿女的话，一起探头看去。
当看见架子鼓前还在演奏着的小五娃时，那个妇人面色微变。
男人也是表情一滞，俩人的手，不自禁握到一起。
“当家的……”
妇人有些紧张扣着男人的手。
男人则眼神复杂地看着台上小五娃的下巴处。
台上的小娃娃，长相真的很漂亮，很精致。漂亮到，让你忽略不计他下巴处，那一块嘟出来的肉瘤。
“好有气势的鼓声啊。”
“哥哥，你要是会敲打就好了。”
“我……可以么？”
“你肯定可以的。他都可以，你怎么不行？”
“只是，我觉得他真的好眼熟是怎么回事？”
“娘，你有没有觉得，他长的象谁？”
吴氏象是没听到一样，只是怔怔地看着台上的人，眼睛红红的。
小娃轻轻拽了拽她，“娘，娘，你说说啊，他怎么这么眼熟呢？”
“啊，小娃，咱不闹。”
吴氏悄悄抹了下眼泪。“小哥哥，长的好看么？”
“好看呢。”小娃羡慕地轻叹。
“是呵，极好看的。”
男人攥着拳头，一直紧盯着台上的小娃，最后，才慢慢掉过脸，眼泪啪嚓一声往下掉落。
住到客栈以后，吴氏一直心神不安。
过了好久，丈夫才从外面回来。
“怎么样了？他可还好？”
“你觉得呢？”
陈大闷声反问。
“看他今天的打扮，还有精神头，想必……是极好的吧。”吴氏沉默了一下，有些干涩地自言。
“此事……咱们当……没看见过他吧。”男人闭着眼睛，重重抛下这话，提步就往里走了。
吴氏呆立在院里，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我，我……我……”
吃完饭，俩个孩子找娘，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找着人。
“爹，我娘去哪里了？”
小姑娘揪着陈大可怜地问。
陈大看着这一双与那个娃子极肖似的眼睛，伸手，摸摸她脑袋瓜，“你娘……可能去外面转一圈子去吧。”
“可是，她不是应该带着妞妞和仔仔的吗？”
妞妞有些受伤地嘀咕。
“妞妞，爹娘要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把你或者仔仔给抛弃了，你会不会怨恨我们啊？”
陈大有些心虚地问孩子，小姑娘则不解的很。
“妞妞和仔仔都很乖，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们呢？除非我们做的不好你才会这样作啊，爹，你不要抛弃我们，我们一定会听话的。”
“爹也不要抛弃仔仔。”看着这一前一后搂着自己的俩个孩子，陈大抬头看天，眼泪不断往外。
不久后，吴氏失魂落魄的从外面归来。
看着俩个孩子半天不言语。
“早一些睡觉吧。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
“不，没过去。”
吴氏突然吼出声来，她激动盯着陈大。“当年我就说不要抛弃他，不要扔掉他，他那么小，那么弱，你们……”
看着因为妻子争吵翻了个身的小娃，陈大赶紧捂她嘴。
“别说了，当初的事情，咱们……也是没办法啊。老人家都说了，那样的病，得耗费钱。而且，不定哪一天就没了。所以，所以，咱爹娘才让我们趁着还没养出感情的时候，把他给送走……这事儿……你当时不也默认了的么？”
吴氏的眼泪哗哗地往外滚落。
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床榻。
“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当初，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我怎么就这么浑啊。”
“好了静容，我都说了这件事过去了。咱们知道他过的极好，就心里安实了。幸亏，他当年被一个好人家收留了。要不然，这孩子只怕……真让我们担心呢。”
陈大也是泪流满面。
他搂着全身抽搐的妻子，俩人相拥而哭。床上，仔仔眯着眼睛，傻傻愣愣看着他们，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出演的第三天快要结束的时候，还在收拾架子鼓的小五，突然间收到一个妇人强行塞进怀里的包袱。
“喏，给你的。”
“谢谢夫人，可是我不能胡乱收人家的东西。”
“拿着。”
妇人眼睛红红地，包含着复杂的情愫看着他。
小五抬头，看着她微红的眼。“夫人，你怎么了？眼睛都红了，是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不，我无事的，你，你赶紧拿去吧。”
“小五，五哥哥，你怎么还不来啊？”远处，小七招呼着，颠颠地跑过来。
“你拿好呀。”
妇人象是怕被谁发现一样，转身，急煞煞的离开。
“喂，夫人，夫人，你的东西。”
小五赶紧撵上去，要给那个强行塞了东西的夫人送还东西。
“你拿走。”
远远地飘忽来妇人拔高的音量。
很快，那人就被人潮掩没。
“哥哥，你拿的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那个夫人，一定要塞我这些东西。”
小五耸肩，眼神也有些复杂。
“小五哥哥……”小七也是个敏感的孩子。看他这样，又回头瞅瞅远处，抿嘴跟着一起往前面走。
迎面碰到李氏从远处买了菜回来，看见小五提着个叠的极好的包袱儿，她快步上前，“呀，小五你这提的什么啊？”
“娘，我不要这个东西。”小五突然间扬起包袱就扔在了地上。
远处，还隐在人群中的吴氏看的眼泪哗地往外。
陈大也僵立在那儿久久不动。
“你这孩子，怎么能不要呢。我瞅着好象很不错啊，看看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李氏嗔怪小五，一边，小七伸着头看了一眼，“是衣服，还有鞋子。”
“对，这谁做的衣服啊？看着鞋子，还有衣服，到都象是小五你穿的呢。哟，这小身量儿，怎么小时候的都有呢？”
李氏翻着这厚厚的一个包袱，突然间颤抖起来。
她满目惊恐地一把搂着小五。“小五，你，你是娘的，是不是？答应我，你是娘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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