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的行李很简单,也早就收拾好了,青姨帮着拿下来,直接送到车上去。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和你没有关系。”
这座困了她四年的囚笼,今天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了。
她再也不用整天对着让她厌恶的面孔演戏了。
陆南景捂着生疼的肋条,想尽办法去挽留宁蓁,于情于理他现在都不能让宁蓁离开陆家。
“宁蓁,爸还没回来,你就算要走,也得跟他打个招呼,就这么不辞而别也太不礼貌,太不尊重长辈了。”
宁蓁这么一走,那事情就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婚,就离定了。
“我也许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礼貌,而且,你不是有嘴吗?”
宁蓁当然知道陆占峰不在,她卡着那个搅浑水的不在家的时间点,就是为了事情能更顺利的结束。
虽然陆占峰是长辈,但他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尊重。
陆南景敢越来越胆大包天的对宁家下手,全都是陆占峰在为他谋划。
“宁蓁……”
陆南景想追上去,但身体的疼痛却变成了千斤坠一般,让他挪不动脚步。
他只能望着宁蓁决绝的背影,渐渐远去。
不甘的情绪,开始野蛮的疯长。
“宁蓁,我们再谈谈!你知道,离婚不仅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也是两家的事情。”
这是陆南景最后能想到,有希望牵制住宁蓁的话了。
毕竟上一次宁蓁提出离婚的时候,陆占峰就是这样稳住了宁蓁的。
果然,陆南景话音落下,宁蓁的脚步停了下来。
陆南景觉得有希望了!
虽然宁蓁不是因为他留下的,但她总归是留下了。
她在陆南景期待的目光中,转过了身来。
“对了,差点忘了。”
宁蓁脱下无名指的结婚戒指,朝着陆南景的方向扔过去。
准确的说,是砸。
金属戒指圈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还给你。”
这是陆南景唯一送给过宁蓁的东西。
婚礼上,不得不给宁蓁戴上的婚戒。
上辈子,宁蓁到死都戴着它。
现在,这晦气的枷锁,她统统还给他。
扔下戒指,宁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陆家。
她每向外踏一步,就离污浊的深渊更远一步,离自由更进一步。
陆家庭院外的空气,都泛滥着愉悦的甜香。
窗外,雪白的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陆南景才缓过神来。
宁蓁,这次,是真的走了。
……
从陆家离开,一切都是完美的。
如果宁蓁现在不是和傅砚承坐在一辆车上的话,那今天就更完美了。
就在宁蓁发动车子的前一秒,傅砚承敲响了她驾驶室的车门。
用她们约定的三件事当中的一件事作为交换,坐上了宁蓁的驾驶室。
傅砚承正开着宁蓁的车,熟练的就像开自己的车一样。
而方向盘被抢走的宁蓁,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百无聊赖,她甚至还不知道傅砚承这是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刚演了那么一场戏,宁蓁也有些累。
索性就不闻不问,随傅砚承去好了。
杏眸看向窗外飞速向后掠过的景,眼神渐渐放空。
宁蓁觉得,偶尔就这样什么都不想,发会呆也蛮不错。
这样的宁蓁,在傅砚承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她虚靠在车窗旁,原本那清绝明艳的眸子,宛如失去了光泽的玉。
也是,今天闹了这么一场,宁蓁又正式提出了离婚。
虽然徒有夫妻之名,但那毕竟是宁蓁结婚四年的丈夫。
她的心情,怎么会好呢。
遇到了这种事情,她没有想不开就已经很好了。
这也是傅砚承担心的,他担心宁蓁在硬撑。
她是那么要强的人,就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在人前显示出来。
就先让她静一静吧。
车厢里,流动着默契的宁静。
也许是车厢里傅砚承身上浅淡的消毒水混合薄荷的味道太让人安心,又或者是车子开得太稳。
宁蓁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晌午火辣的日头已经上了浓妆,它打翻的腮红把半边天的云彩都染的粉红。
车子还在开,宁蓁身上盖着傅砚承的外套。
“这是……去哪儿?”
宁蓁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
“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
傅砚承身上只穿着一件休闲风的衬衫,开车时袖管随意的挽上去几折,露出他肌肉线条匀称的小臂。
车窗缝隙透过的微风,拨乱了他前额的碎发,慵懒又肆意。
“这里,应该出了嵊州吧。”
宁蓁看向外面陌生的街道,嵊州的路她都很熟悉,道路两边种松树和槐树居多,但这边都是高耸的白桦树。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傅砚承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笑意。
“你算计我,让我演你情夫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傅砚承这话,有种秋后算账的意味。
宁蓁抿了抿唇,说实话宁蓁知道傅砚承的身份,他不缺钱。
但他是个医生……
他万一缺血,缺骨髓,缺器官呢?
“我看你演的也挺开心的。”
宁蓁的手搭上了她车里的那个抽屉,这里面装着电棍,要是一会儿真的有什么异动的话,宁蓁也好见机行事。
“如果是真的……我会更开心。”
傅砚承低语一声,拐进了一个路口后,车子也变得多了起来,他开进了停车场。
“到了。”
傅砚承下了车,过来给宁蓁开车门。
“这里是京都边界,阜西。”
车门打开,外面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远处嘈杂的人声和音响声交融在一起,彩色的人群舞动着旗帜。
偶尔喷起的烟雾,张狂又肆意,就要和天边粉红的火烧云合二为一。
“欢迎来到夏天的最后一场狂欢。”
傅砚承向宁蓁伸出了邀请的手。
“今天是阜西音乐节的最后一场。”
宁蓁下了车,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从小到大她接受的家庭教育,都是如何端庄持重,如何临危不乱。
只要她愿意,再精密复杂的布局她都能做的游刃有余,宁蓁很少有什么事情,出现这种脱离掌控的局面。
她怀疑自己车子坐的久了,耳朵出了点问题。
傅砚承在说什么?
音乐节?
他确定说的不是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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