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话音落下，韩诗莹和几个雇佣兵就纷纷动手，把那些保镖给扔到了大坑里。
一个接着一个的保镖，当着韩诗莹的面往下扔，尘土飞扬，这场面像极了古代焚书坑儒。
视觉上的冲击，让韩诗莹心头发颤的厉害。
所有人都被丢了下去，就只剩下韩诗莹一个人站在大坑的边缘。
宁蓁朝着韩诗莹走过来，“自己下去，还是我送你？”
韩诗莹看了眼傅砚承，她几次开口傅砚承都没理她。
韩诗莹甚至觉得，傅砚承更希望她今天就这么死了更好。
“宁蓁，我把傅砚承让给你，你饶了我，我保证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韩诗莹还是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宁蓁身上，她是真的不想就这么死。
宁蓁冷睨了韩诗莹一眼，事到如今了，她还跟她说这个。
宁蓁以为，韩诗莹至少会有点豪门大小姐的体面的，到底是宁蓁想多了。
宁蓁抬脚，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一脚踹在了韩诗莹的屁股上。
韩诗莹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前倾，跌入了坑里。
刚刚好是脸着地，摔了个狗啃屎。
“咳咳，呸……咳。”
带有潮湿发霉气味的泥沙，糊了韩诗莹一脸。
临死之前，韩诗莹也不装了，反正宁蓁也不会放过她，索性过过嘴瘾，破口大骂起来。
“宁蓁，你等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宁蓁手里拿着韩诗莹的手机，之前用韩诗莹的指纹解了锁。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吧。”
宁蓁点了几下手机，便松手把手机扔进在了坑外。
几个雇佣兵合力抬起厚重的水泥板，一块块压在了大坑上面。
韩诗莹没等来意料之中的活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宁蓁，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诗莹抬头 从水泥板的缝隙里正好对上宁蓁莫讳如深的眼神。
“有老话你应该听说过吧，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宁蓁要把韩诗莹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一项不落的让韩诗莹全部体验一遍。
韩诗莹不是喜欢玩失踪吗？
那就让她玩个够。
宁茉被韩诗莹抓走了五天，那宁蓁就也让她消失一个礼拜。
最后的一点缝隙也被全部堵上，韩诗莹瞬间被黑暗吞噬。
让她在这里和这群臭男人关那么多天，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宁蓁！宁蓁！你回来！你放我出去！”
韩诗莹的嗓子本来就哑了，这种破音的嚎叫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我要是你，就省点力气，不然可等不到出来的那一天了。”
宁蓁让人收拾好现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废弃工厂。
还得是韩诗莹会选地方，这个废旧工厂地处偏僻，真的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只是……
“你自己不是有车？”
宁蓁看向副驾驶的傅砚承，他趁着宁蓁不注意，又上了她的车。
“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傅砚承说的冠冕堂皇，幽深漆黑的桃花眼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宁蓁轻哼一声，跟他一起回去才算不上安全吧。
宁蓁也戳穿他，车子开进市区之后，宁蓁靠边把那辆极其招摇的改装车停在了路边，让保镖开走。
京都的深夜，宛如一座不夜城，明亮的霓虹灯好似倒过来的极光变幻莫测，游弋在这座浮华的城市中。
彩色的灯光，拉长了两个人落在地上的影。
傅砚承生在这座城市，已经看惯了这里的景。
但从来没有那一次像今天一样，觉得京都的夜色如此赏心悦目。
“蓁蓁……”
“对面就是韩达百货吧。”
宁蓁抢先一步开口，抢断了傅砚承的话头。
傅砚承顺着宁蓁的目光看去，“是，以京都为中心，每个一线城市的商圈都能找到韩达百货。”
看着平地而起的大型商场，被霓虹包裹着，像是夜色中的精灵。
每一个一线城市都有。
这就是韩诗莹做那些事情的底气吧。
有些人奋斗一辈子新款不超过六位数，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罗马。
“你如果不想留她，并不是不可以的。”
霓虹的光彩倒影在宁蓁的眸子里，傅砚承隐隐看出她的顾虑。
他说这话不是安慰，是真的想要替她分忧。
“你说的好像跟杀鸡一样简单。”
宁蓁有些好笑的瞥了傅砚承一眼，她不是不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
但韩诗莹并不是单纯的一根草，而是韩家这棵大树上的枝叶。
你让它落一片叶子，不痛不痒。
要是把这棵大树整个枯萎，那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宁蓁，有这个自信。
既然她在京都被所有人都瞧不上看不起，那她就只好杀一儆百了。
“傅砚承，其实我能理解你。”
宁蓁和傅砚承并肩走着，踩在路上的不薄不厚的新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还真贤惠，还没嫁给我就开始替我着想了。”
傅砚承微怔，他没想到宁蓁的话题如此跳脱，前脚还在分析局势，后脚就回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上来。
他从没跟任何人在这样的冬夜在街头漫步过。
一个想法在傅砚承心底萌生。
他竟希望能就这样跟宁蓁一直走下去。
直到再落一场雪，他们都白了头。
“我只是换位思考了一下，家里执意给定的婚姻，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宁蓁想起当初和陆南景的婚姻，不仅是两个人，更是两大家的事情。
世家更是如此，一环又一环，盘根错节。
韩诗莹的事情，也给宁蓁上了一课。
“傅砚承，我们就到这吧。”
人行道的尽头是一个十字路口，宁蓁停下了脚步。
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拂起枝头的落雪，点点雪片，轻轻飘散下来。
傅砚承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他知道宁蓁住在哪个酒店。
他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宁蓁系好。
“也好，再往下走确实不顺路。”
这个节骨眼傅砚承送宁蓁回去，会影响宁蓁的计划。
“到了，记得告诉我。”
宁蓁抬眼看他，红润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说的就到这里，指的是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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