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飞摇摆着身体走到刘翠云身边，说话的声音响得整个大院都听得到。
“还装自家正义呢，以为我不知道你弟弟在牢里呀，要我说说他犯了啥事吗？”
刘翠云沉默了，大院里其他军嫂们也立刻安静下来。
刘翠云是外地嫁过来的，对于她家的事情一直没说过。
就连亲戚也就今年来了一个刘晓雯。
不知道什么情况，又是别人的家事，大家都不敢说话。
没人说话，李建飞跳得更欢。
“坐牢家庭出来的人也配住在大院里。就该赶出去才好。”
大河眼泪止不住往下留，抓着刘翠云的手又使劲忍住不哭出声。
话说得越来越过分，江雨和推开众人走出来。
李建飞一看到她就跳脚：“我今天又没惹你，干嘛来找我麻烦。”
江雨和一眼都没分出去，搂着刘翠云的肩膀说：“没有证据，仔细我告你诽谤，而且，”
她抬头瞪着想说话的李建飞。
“她家人的事情同她有什么关系，要是想搞连带，你之前骚扰女性，是不是说你姐姐也不守妇道。”
李清霞本来站在旁边看热闹，这下也急了。
“嘴巴是烂了，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李清霞说话声音大，江雨和就比她更大。
“是谁嘴巴烂了，在这里闹啊！”
江雨和还想说话，可手腕被人轻轻握住。
刘翠云轻轻摇头，也不说话，去拿了扫把将棒棒糖扫干净就拉着大河回房间。
李清霞顿时敞开手笑：“看到了吧，人家自己心虚，我们是为民除害。”
难得打了胜仗，李清霞肉眼可见的高兴。
姐弟两人大摇大摆地回到房间。
没事了，军嫂们三三两两回去做事情，但是江雨和还很担心。
回到房间，她一眼就看到拿着工具发呆的刘晓雯。
知道她们家里必定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江雨和轻拍刘晓雯的肩膀说：“今天就做到这，回去看看你姐姐。”
刘晓雯张大含泪的眼睛，默默点头离开。
等到晚上，收拾了全部工具，江雨和走到王明远的房间。
推开门，她看到里面的灯光已经暗了。
床上有一个小小的隆起。
江雨和走进去，摸着小孩柔软的头发。
确定孩子睡着了，她才悄步离开。
等她重新关上门，王明远在被窝里睁开眼睛。
非常缓慢的掀开被子，点起蜡烛。
王明远搬来一条凳子掀开窗户。
就着这点烛光和月光，拿出课本继续看。
今天，妈妈说得对，要想保护好妈妈，他在读书上就要更加努力才行。
正投入的时候，外面哐当一声响。
王明远扒着窗户探出小脑袋往外看。
李建飞缩着身体摇摇摆摆地走到他家放煤炭的地方。
看到这个人，王明远心情就不好。
大河哥今天被欺负得一直在哭，连带妈妈也跟着叹气。
这个人肯定没干好事。
王明远努力垫高脚，想看得更仔细一点。
然后他听到一阵流水的声音，随后李建飞拉着裤头抖着身体出来。
“看你下次还敢看不起老子。哼。”
等到人走了，王明远推开门出去。
还没走到杂物堆，他就闻到一股很明显的尿骚味。
王明远眼睛看向李家，然后悄悄走到大河房间窗户下。
三长一短的敲窗声是他同大河的暗号。
果然，大河红肿着眼睛打开窗户。
“明远，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再次确定了身后没人。
王明远低声说：“白天那个人又使坏了。”
听到这话，大河顿时紧张地握紧拳头，不过只一下他就垂下头。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还是孩子，什么也做不了。”
“可以的，大河哥来帮忙，我们可以做好。”
王明远继续劝说：“我妈说过，对待这种人，一味软弱只会让他变本加厉，起来反抗才是正确的。”
大河又想了想，终于应了一声好。
两个孩子趁着黑夜忙了一晚上。
第二天，江雨和起床叫王明远。
推开门却看到这孩子在床上睡得歪七扭八，被子也落在地上。
不过，人睡得相当甜，还有小小的呼噜声。
知道这孩子最近为了适应上年纪的学习，一直很努力。
江雨和以为没叫醒他，静静关上门，让他能多睡一会。
把米洗净倒进锅里，再架到煤炉上煮。
江雨和拿着扇子扇风，突然闻到一个奇怪的味道。
一定要形容，那估计是煮臭鸡蛋的气味，还很辣眼睛。
不止她，院里其他军嫂也被这股气味熏到，捂着鼻子走出来。
“这什么味？”
“好像是李清霞家里传来的。”
一圈人围成一团往李清霞屋里走。
靠近一点，那股味道就更冲了，还是一个胆子大的军嫂一脚踹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臭气伴随一股灰烟涌出。
她们还什么都没看清，李清霞边咳边爬得从房子里出来。
“清霞，你这屋子里是放了什么东西呀，辣眼睛。”
李清霞趴在门口缓了缓气然后才开始骂。
“哪家的贱驴在我的煤炭上放狗尿，呛死老娘了。”
听她说了这话，围观的军嫂们又往后退了几步。
脸上也带上嫌弃的意味。
大院里没厕所，晚上想上厕所，大家就得去外面的公共厕所。
不过大家都嫌麻烦，一般就是在屋里备个尿桶，等天亮了再去外头倒。
真要说谁会干这种事情。
大家的眼神都落在李建飞身上。
李清霞当然也发觉到这点忙起身说：“你们想什么呢，我弟才不会干这种龌蹉事呢。”
“谁知道呀，昨天我就看到他醉醺醺地从外头回来，酒醉了什么做不出来。”
大家说着话，忽然有人指着李清霞放煤炭的位置说：“你们瞧，里面是不是有条腰带，看样子还是男士的。”
大家的丈夫都在部队里工作，这会大院里需要用腰带的男人只有李建飞一个。
“李清霞，别红口白牙的污蔑人了，这不是你们自家的事情吗？”
李清霞看到也气了，三两下爬起来揪着还迷糊的李建飞耳朵骂。
“几泡狗尿下肚就管不住自己了，都干点什么事啊。”
李建飞哎呦哎呦地喊疼然后说：“不是，我昨天明明是尿在江雨和她们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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