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也顾不上头疼了，江雨和转头速度快得差点把脖子扭到。
这是梦吧。
江雨和呢喃着狠心掐了手臂，快速袭来的疼痛让她捂着嘴才把惊呼声咽下去。
掀开被子，经过一宿睡眠，衣服也变得凌乱，但还是她睡前那一身。
还好，还好，她和许牧青只是喝醉了，不小心躺在一张床上。
没到干柴烈火，酒后失态就都还好。
她太知道军官的责任心，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离婚就更难了。
但是，眼神又转到许牧青身上，他还在沉睡中，柔和的日光从他坚毅的眉眼上划过。
江雨和的头脑高速旋转，就靠她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把许牧青搬走的。
那就只能让她先离开，假装昨晚她在外面睡了一晚。
小心的掀开被子，她垫着脚尖想下床。
许牧青的身躯霸道地占了一大半床铺，要下去必须要跨过他的身体。
垂眼确认男人没有醒来，江雨和提起脚寻找着合适的位置落下。
传统的木床还是第一次承担两个成年人的重量，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
得快点，沉了一口气，江雨和打算灵巧地越过去。
“你，呃。”
许牧青的声音还带着早起的沙哑，比平时更加低沉的音调吓得江雨和起步的时候脚踝一扭。
笨拙地倒在许牧青怀里。
这一下把在起身的许牧青再次压回床上并且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江雨和赶紧抬头很急切地解释。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真的，绝对不是。”
“我知道，”许牧青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你要不要先起来，咱们再说话。”
人反正都醒了，江雨和也顾不上动作粗鲁，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去。
坐在饭桌旁，江雨和把头埋在手心呜咽。
夏天的被子本来就很薄，她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一手一个搪瓷杯，贴着脸颊都止不住她脸上的红晕。
门咔嚓一声响，江雨和下意识把搪瓷杯放回原位然后和小学生一样坐的笔直等待。
脚步声在身后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走到她对面的桌子前坐下。
许牧青应该是努力整理了衣服，虽然现在还是皱巴巴的，头顶的发丝经过一夜，有三两撮调皮地翘着。
总的来说，现在的许牧青一定是她见过最有生活气息的一面。
江雨和尽力不看对方的脸，避免自己的思绪被对方这样迷糊可爱的样子打断。
“咳咳。”
清过嗓子，江雨和手指紧紧握着被子说：“昨晚我们喝多了，但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最后几个字，她特地加了重音。
“我知道。”
江雨和快速抬头瞥了许牧青一眼，对方坐姿笔挺，眼神沉沉地看着她，只看着她。
心头猛的一跳，一股很奇异的痒意顺着手指悄悄流进她心里。
举起杯子灌了一杯凉白开，江雨和决心一鼓作气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
“我想，你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军事演练大赛也得奖，李政委也在。”
咽了一口唾沫，她抬头看着许牧青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军区递交离婚申请了。”
许牧青的眼神闪过错愕，沉默地看着她，然后说：“好，你如果有时间，我们今天就去吧。”
琢磨了工厂和摊位的情况，江雨和把申请的时间挪到下午。
许牧青很配合地答应。
两个人在一间屋子实在太暧昧了，江雨和拎着水盆去澡堂清洗。
趁着独处的时间，她认真地考虑了离婚之后的生活。
以目前的经济情况，现在外面租间房，等纺织厂这批货卖出去，她收到提成就不用担心没有资金启动自己的事业。
至于房子，她还得请芳宁姐帮忙留意着。
心里做好打算，回到家属大院，她就往刘家走。
一是还昨天拿到的酒，那酒后劲太大，她可不敢再喝了。
另外，这段时间的摊位也得让刘晓雯多替她留意着了。
敲开门，刘翠云和刘晓雯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弥漫着浓郁的冷漠。
刘晓雯的脸鼓成包子，看到她进来也只是闷闷地喊了一句雨和姐就没后续了。
刘翠云挤出很笑容招呼，但是眼底还带着惆怅。
估摸着是家事，江雨和也不好打扰，把酒放在桌上，她对刘晓雯说：“我今天要去纺织厂，摊位今天得你自己看，可以吗。”
刘晓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神看着刘翠云。
“去吧。”
刘翠云摸着桌子坐下，然后对江雨和说：“雨和，可能得和你商量一下，晓雯估计不能帮忙太久，你要不看看找其他人帮忙吧。”
昨天还是好好的，一夜之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但是江雨和也不方便问，只能笑着表示会尊重刘晓雯的意见。
在纺织厂耽误了一早上，到军区门口的时候已经错过和许牧青约定的时间。
“抱歉，等车导致我迟到了。”
“没事。”
许牧青站在门口等她把气喘匀了才往前走。
这次进去相对顺利，不过都是男人的军区突然来了一个女性，还是让江雨和收获了不少目光。
杨光正哼着歌愉悦地往训练场走，忽然看到一群人缩在墙角边探头探脑。
“你们在干嘛啊。”
“嘘。”
蹲着的军官压低声音指着前方许牧青还有江雨和的背影。
“杨光，你和许副营长熟，那是副营长媳妇吗？长得真漂亮，男才女貌，难怪副营长都不在大家面前说，自个偷着乐呢。”
顺着大家的视线，杨光也看到了前进的两人。
可是家属没有特殊的事情是不会到军区来的。
把看热闹的军官打发去训练。
杨光蹑手蹑脚跟在后面，一路跟到了李政委办公室前。
这下他更疑惑了，唯一能确认的是，许哥他们来军区是要办一件大事，他不方便听。
转身正想走，许牧青的声音透过墙壁传过来。
“这是我写的离婚申请，你再确认一遍内容吧。”
“好的。”
杨光当即瞳孔震动，许哥主动提离婚，那样好的嫂子，许哥他怎么能离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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