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辛苦都多吃。”
她肚子也饿了，说再多话不如认真吃饭。
后续的菜上桌，美味的食物安抚了过度思考的大脑。
或许因为她前面的话，接下来吃饭两个男人看起来都挺本分。
如果没有争着帮她到汤舀饭就更好一点。
今天点的菜确实有点多。
吃到一半，江雨和肚子就饱了。
菜要是没吃完，实在可惜。
她眼神含着心疼，然后就看到两双筷子快速地在菜与菜之间掠过。
接下来的时间，吃饭不像吃饭，像是限时的大胃王活动。
江雨和惊讶地看着男人们舞动的筷子，由心发出感慨。
男人们真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比起来啊。
最后一块五花肉被许牧青夹走，江雨和琢磨着差不多就起身准备去结账。
“我来。”
“我来。”
两个男人的声音让江雨和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媳妇请客，我买单是应该的，杨主任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出钱呢。”
“雨和是我带来省城，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
“我付钱，都别说了。”
站在中间，江雨和伸手喊停，朝两边分别瞪了一眼，确定双方都不再说话，她才走向柜台。
这顿饭吃的好累。
回去的时候，江雨和心里燃起期待，这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回去洗漱完，躺在床上看书再好不过了。
“我送你回去。”
“雨和，我们回招待所吧。”
来了，又来了。
积攒了最后的力气，江雨和微笑着对杨显昀说：“杨主任可以等我一下吗？”
等到同意后，她转头面向许牧青，脸上的笑容便完全消失。
抓着许牧青的衣袖，两人一路走到杨显昀看不到的路拐角。
很累了，但是江雨和还是平心静气地说：“许牧青，你今天很奇怪。但有事情明天回去我们再聊好吗？我先送杨主任。”
“不。他摆明居心不良，江雨和你能不能长点心。”
质疑她的脑子，江雨和非常生气。
她脑子要是不好用能让纺织厂的员工信服？
“怎么就居心不良了，人家大学毕业投身家乡，建设当地经济，许牧青，你说话应该注意点的。”
本来许牧青的情绪就不太好，之前还只是因为杨显昀而不高兴，可这次江雨和主动帮别人说话彻底点燃他心里的怒火。
“我们才是夫妻，你为他说话。”
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因为愤怒失去理智，但许牧青还是无比难过，即使极力忍耐，语气中依旧带有愤然。
“许牧青，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和他的气恼比起来，江雨和实在太冷静了。
离婚两个字很轻易地就说出口。
“一月之期，马上要到了，找李政委办完手续，我们就不再有任何关系。”
心中激昂的情绪快速冷却之后，速度地烧得比之前更加旺盛。
“是啊，我们要离婚！回去之后，我马上找李政委签字。”
说完，许牧青脸上愠色更重，一秒钟也不愿停留，背过身离开。
江雨和站在原地，觉得很莫名其妙。
明明说好的事情，为什么提到离婚，许牧青这么生气。
她更不理解，许牧青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杨显昀帮了她这么多事，感恩再正常不过。
“无理取闹。”
小声嘀咕了一句，江雨和活动着脸部肌肉，重新露出笑容才走到杨显昀身边。
“不好意思杨主任，让你久等了。”
杨显昀的眼神落在她身后，沉沉的。
“你们之间没事吧。”
不愿提及和许牧青的私事，江雨和选择敷衍过去。
“杨主任，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早点休息，谢谢你这次给我机会来学习。”
“小事，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叫我。”
回去路上，杨显昀又谈起这次学习发现的新经验。
这样的交谈，江雨和应该是很积极的。
可是她心里堵的厉害，听到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跑出去了，只是微笑着称是。
或许是她掩盖情绪的能力还不够。
到招待所前，杨显昀停下。
“江雨和，有件事情，我想问很久了。”
他的语气很郑重，让走神的江雨和也不由紧张起来，专注地看向对方。
“我在外面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说，”
杨显昀喉结滚动连眼神都带着沉痛说：“说你这次帮忙是想抢纺织厂厂长的位置。”
之前只是老厂长来提过一次，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关于当纺织厂接班人的建议，她并没有纳入考虑中。
尤其是这次来学习之后，她更加发现要想掌管一家工厂需要的能力她还没达到。
“我没有这个想法，纺织厂里的老工人对工厂都很有感情，也有能力，我还是建议让他们中的有能力者来担任。”
对于她的回答，杨显昀瞪大了眼睛。
不是普通工人，而是厂长培养对象，这样的好事，估计没人能想到她会拒绝。
杨显昀忽然就笑了：“这还真是你的性格，江雨和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失去你是纺织厂的损失。”
“那接下来的工作就需要杨主任多多帮忙了。”
这两天她一直在考虑，纺织厂的销售利润分红一旦拿到手，家属大院军嫂们的工钱就能全部还完。
剩下的钱，她再凑点买个店铺。
一切的关键在于明天的离婚申请一定要顺利呀。
许牧青比她更早回到锦城。
他昨天一晚就没睡着，翻来覆去想到得都是江雨和对于离婚轻描淡写的态度。
既然，江雨和这么想离婚，他一直拖着也是让两个更加痛苦。
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让李政委同意离婚申请。
“请进。”
握紧手里的申请，许牧青的手放在门把上，沉吸一口气才按下把手开门。
看到是他，李政委头都大了，背部倒在靠椅上，闭着眼睛逃避。
“许牧青同志，别和我说，你又是来递交离婚申请的。”
在桌子对面站着，许牧青沉默了好一阵，把手里握着的文件递上去。
“李政委，一个月时间已经到了，我同妻子确实情感破裂，请你一定要同意。”
李政委坐直后，历经世事的眼神直直盯着他。
“你要考虑清楚了，你真的不爱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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