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尖利，说出来的内容更是让人侧目。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李清霞身上。
这样的目光连带周围的军嫂们都感觉不舒适。
有人悄悄去扯李清霞的衣服，低声说：“清霞，这样的场合别乱说话，快点坐下吧。”
“我怎么乱说话了，我手里还有证据了。”
不顾别人的阻拦，李清霞起身，高举着手里的包骄傲地面向所有军官。
“就是像这样的关系户影响了大家的正常工作，我们应当抵制。”
她越说越来劲，孙大元也顾不上自己应当坐在表彰的位置上。
他身上还带着象征荣誉的红花，大跨步走到李清霞身边，把人往角落里拉。
“你这个婆娘，脑子进水了？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快和我走。”
李清霞今天不知哪里来得力气，一把挣脱了孙大元的钳制，拿着包往台上跑。
动作太快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郑首长，你倒是说说看，你和许牧青真的没有别的关系吗？”
声音通过话筒传播，李政委脸都青了。
许牧青更是往前迈步，挡在郑首长前面神情严肃地看向李清霞。
“我的荣誉是靠自己的本事，请你不要随意污蔑他人。”
许牧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气质肃杀得想被放出牢笼的猛兽，李清霞害怕地往后缩了一步，又梗着脖子往前。
“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李清霞是认真的，之前还在担心她一时抱怨说错话的军嫂们各个脸上都蒙上阴霾。
可郑首长脸上还带着笑，甚至举手示意维持秩序的军官不要上台。
郑首长转身面对所有人，声音沉稳地传递出去。
“群众有意见很正常，我们要直视意见，我愿意接受组织对我的检查，是非黑白，咱们靠证据说话。”
热闹的表彰大会因为李清霞的闹腾只能草草了事。
跟着人群往外走时，刘晓雯不安地握着江雨和的手臂。
“雨和姐，事情闹得这么大，许哥不会有事吧。”
江雨和回头往台上看了一眼。
上面的人已经在李政委的带领下去内部处理问题。
除去相关人士，其余人都要离开。
江雨和也只能在外面等待向她询问的时机。
“别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要相信组织能还牧青公道。”
在表彰大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是相当不光彩的。
一行人被带走时皆是面色凝重，唯独李清霞脸上带着得胜者的笑容。
这样的问题很严重，当然不可能让李政委独自处理。
在郑首长的要求下，李政委把事情上报，邀请上级部门派人来协助调查。
内部办公室里，相关人士都坐在一起。
气氛严肃得几乎能凝结出冷水。
孙大元是在受不了，起身走到李清霞身边压着声音说：“你别胡闹了，快点破除谣言和大家道歉。”
“凭什么要我道歉，你在部队待了多少年了，许牧青来没多久就爬到你上头，你都不想想有内幕，我为咱们家出头，你还要来骂我。你才是混蛋。”
“人家牧青是有真本事！”
“什么本事不本事，我看是有真关系。”
她们夫妻越说越激动，气氛焦灼得都快要打起来了。
许牧青看不下去，主动走上前抓住气得脸通红的孙大元。
“孙哥，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就如郑首长所说，是非黑白，我们等证据。”
听到许牧青的安慰，孙大元更觉得羞愧，双手捂着脸回到位置上坐好。
不多时，李政委带着几位手拿笔记本的人进来。
一看对方没穿军装，李清霞心里安定了一些，这下，她就不用担心举报会被包庇了。
李政委简单介绍了来人是纪检部门的相关人员，这次来是协助大家调查。
话还没说完，李清霞就急迫地举着包走上去。
“纪检同志，可算遇见你们了，我要举报许牧青在部队里升职全是靠郑首长的关系。”
纪检同志对视一眼，开始询问：“你说有两人认识的证据？”
“当然有！”
李清霞骄傲地从包里拿出一叠纸。
她这几天四处打听小道消息，许牧青老家在锦城，还真让她打听到一些旧事。
纸张上胡乱写着一些人的口诉，李清霞指着纸张一点点诉说。
“郑首长和许牧青爷爷以前是战友，听说还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不行，你们也去打听，而且前些天郑首长去家属大院看许牧青，这可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情。”
乱七八糟的内容还有捕风捉影的话，听得让纪检人员皱眉。
而军区的人却都舒展了眉头。
只有郑首长，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纪检同志，你可得替我们主持公道啊。”
李清霞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众人只好循例看完材料再转向郑首长。
“请问郑首长，群众举报的可是事情。”
郑首长从闭目眼神的状态中睁开眼。
“我和牧青爷爷的确认识。”
他毫不避忌的话让李清霞更加挺起胸膛，一副瞧瞧看，她说得都是真话的傲慢模样。
“我感念牧青爷爷当年的照顾，可许牧青从军的事情还是我到了锦城才知道，更别说在职务上为他开方便之门。”
郑首长转向李政委：“麻烦你把许牧青职务变动的文件找出来给纪检同志看。请大家好好调查，还我们公道。”
纪检同志们点头，转身同李政委离开。
所有人还是被关在办公室里。
李清霞忽然感觉手脚的血液都不流动了。
揭穿他们相识的激情消退，郑首长坦然的模样让她开始怀疑自己。
不会真的说错了吧。
她正担惊受怕中，江雨和从外面进来。
作为许牧青的家属，她也需要被询问相关问题。
从她对许牧青的认识中，她绝对相信对方的正直。
她和郑首长认识甚至和许牧青没关系，是通过芳宁姐才接触的。
她态度坦诚，在问完话后，工作人员态度良好地允许她先行离开。
可她放心不下许牧青，所以和领导申请能否陪在她丈夫身边。
见到人，许牧青心里闪过许多感情，最后只是握住江雨和的手，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说：“相信我。”
“一定。”
看着许牧青夫妻相互扶持的样子，孙大元更加心酸。
他第一次用及其强势地态度抓住李清霞的手：“李清霞，我最后和你说一遍，道歉！不然我们就离婚！”
李清霞正是惶恐不安的时候，听到孙大元的话也一点不虚。
“离就离！横竖我不会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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