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开着车，径直往附近的国营商店去。他给周建设挑了双皮鞋，林霜也没闲着，不光给家里人各买了两双鞋，还在成衣区选了些衣裳。
临上车时，林霜眼尖瞥见商店不远处的小摊上竟有丝巾卖。
那抹明艳的红撞入眼帘，让她瞬间眼前一亮。
都说土到极致便是潮。
摊前围着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人手一条红丝巾在颈间比划，瞧着倒像后世小学生们统一佩戴的红领巾，透着股朴素又热烈的劲儿。
林霜一咬牙，买了十条大红丝巾，还有四条绛红色的。
见来了这么个爽快的大客户，年轻摊主乐得眉开眼笑，手脚麻利地打包时，还额外送了条嫩黄色丝巾当添头。
“同志您拿好！这颜色衬您，戴上保准好看！”
林霜接过用报纸裹好、再装入网兜的包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梁诚站在吉普车旁，看着她抱着一大包丝巾小跑过来，忍不住打趣道。
“你这是要把全村的脖子都系上红绸子？”
“你懂什么，开春后，娘和相熟的婶子大娘们系着这丝巾往村口一站，那才叫喜庆！”
林霜把包裹塞进后座，眼睛亮晶晶的。
吉普车驶出闹市区，向着郊区而去，夕阳将乡间小路染成金色。
林霜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打包，打算到了大西北就给家里寄回去。
她拆开-包装把那条嫩黄色的丝巾系在脖子上，微风从半敞开的车窗灌进来，丝巾轻轻飘动，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好看吗？”
她转头问梁诚。
“嗯，像……像油菜花田里的蝴蝶。”
梁诚余光瞥见后视镜里映出的笑脸，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拼命压下想上扬的嘴角。
林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车子在郊外空地停下，两人在车上简单吃了些东西。
梁诚继续看书，林霜试着进入空间，各有各的事忙，时间过得飞快。。
当月亮带着它的小跟班们爬上漆黑的天幕时，梁诚和林霜便踏上了回西北的路。
梁诚熟练地驾驶着直升机，林霜索性在副驾驶座上打起了盹。
直升机稳稳降落在清水县郊外的一片空地上，螺旋桨卷起的风将周围的野草压得低伏下去。
林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着月光看向腕表。
凌晨一点二十分。
“到了？”
她伸了个懒腰，薄毯从身上滑落，感觉到一丝凉意，她从空间里拿出件厚实棉衣，顺手也给梁诚递了件同款男装。
这年头还没情侣装的说法，却透着莫名的默契。
梁诚关掉引擎，机舱内顿时安静下来，接过棉衣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林霜的手背，感受到手背的冰凉，微微蹙眉。
他穿上棉服，拉过林霜的手，包裹在厚实的大掌中，给她取暖。
“先回我哪里休息一会儿，等天亮再进城。”
“好吧~！”
林霜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因为不想触景生情，林霜这段时间连梁诚的空间都很少进去。
可此刻踏进去，却发现熟悉的景象变了模样。
原本360度环绕的海景消失了，周遭萦绕着一层白雾。
原本连通两个空间的水池，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清澈的散发着荧光的池水，如今变成了浓稠的白色雾气，像是能滴出水来。
林霜望着那池化作浓稠雾气的池水，不自觉地伸手轻触，指尖却穿雾而过，带起一丝微凉的湿意。
“先吃饭吧。“
梁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难得的温柔。
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居家便装，手里还拿着两副碗筷。
林霜转头，看见满桌菜肴都是梁诚亲手做的：红烧肉、糖醋排骨、清炒时蔬...每一道都照着她的口味少盐少油。
她心头一暖，拿起筷子的手都轻快了几分。
“发什么呆？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酸甜口。”
梁诚给她夹了块排骨。
林霜低头咬了一口，酸甜滋味在舌尖化开。
她忽然发觉，梁诚的厨艺竟不知不觉精进了这么多，而且每道菜都下意识贴合她的口味。
这个发现让她心花怒放，连带着饭菜都多吃了半碗。
“空间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饭后，林霜喝着消食茶，抬头看着透明穹顶上空，那浓稠的白雾，疑惑的问道。
“从你无法自由进出开始的。”
梁诚目光落在雾气弥漫的池水上。
“你说，两个空间会不会有我们不知道的联系？”
林霜放下茶杯，若有所思。
“我最近查阅了一些古籍，发现一个有趣的传说。”
梁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凝视着池水中翻涌的白雾，眉头微蹙。
“什么传说？”
林霜好奇地凑近了些。
“相传上古时期，有一条神龙口衔龙珠济世苍生。后来...神龙陨落，龙珠便遗落在了人间。”
梁诚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林霜听得入神。
听到最后，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自己空间里那条虚幻的龙影，还有梁诚这空间的种种奇特之处，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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