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两日过后便是温大小姐成婚之时,她本就使了手段,怎能这般轻易的嫁作他人呢?母后觉得不管温大小姐是否入东宫,她都不可这般轻松的成婚。”
若是不入东宫那自是要追究温大小姐冒领恩情一事,不让她下狱坐牢便罢了,怎么还能叫她如此自在。
陆玄弋闻言,那双漆黑双眸划过微微亮光。
随即,他说道:“母后言之有理。”
他的确不该放任温清芜成婚。
皇后见陆玄弋想通,脸上浮起一个笑来:“那此事便由你自行处理,玄弋,你要记住,你是这天下储君,切不可为了个女子小题大做,既是放不下那便留在身旁,迟早有天能够放下。”
情爱一事经历过后便也觉得不过如此,她觉得按照玄弋的性子更是如此,只需小心谨慎别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即可。
母子俩谈完心,皇后很快便离开了。
陆玄弋则是换了身衣裳直接上朝去了,他又恢复了那个淡漠冰冷的太子殿下,只是他在心中下了个决定。
他要找机会去瞧瞧温清芜,瞧瞧对方是何想法,至于最终自己如何处置。
全凭心思。
—————
就在当夜,陆玄弋换了身便装就出了宫。
轻薄月色洒下,将温府笼在淡漠纱烟之中,清清淡淡仿佛与这世间隔绝。
陆玄弋翻墙来到温清芜所在的院落,他并未直接进去,而是鬼使神差的上了房顶。
婚期将至,他要瞧瞧对方可是欢喜极了?
抬手将房顶瓦片掀开,柔和烛光倾泻而出,屋内陈设略带简朴,并不如寻常贵女闺房精致。
按照温清芜的处境,倒也算正常。
女子纤细柔弱的身影正坐在桌前,她正埋头绣着鲜红嫁衣。
景耀有习俗,女子的嫁衣自七岁起便开始绣制,直到出嫁前完工,闺阁贵女许多都是早早绣好,待出嫁前再拿出来查看,往上面嵌些宝石亦或别的东西。
陆玄弋看着女子埋头绣嫁衣的模样,他那张本就不温和的脸,更显几分冷硬与森然,漆黑眸底也满是阴鸷。
屋内,王嬷嬷上前忍不住劝阻,说道:“小姐,您等明日再绣吧,夜间刺绣对眼睛不好。”
温清芜手中动作只是顿了顿,随即便继续刺绣着,既不停手也不回话。
王嬷嬷见状,轻叹一声:“小姐,您从今早起来便开始绣这嫁衣,如此不休不止实在是伤身啊。
自打老爷将您婚事提前后,您便开始这般的折腾自己,日日哭泣不止不说,还这般拼命的绣着嫁衣,连身子也瘦了一大圈儿,若是先夫人还在她该有多心疼啊……”
话中带着心疼与焦急,不舍极了,仿佛这几日没出屋,的确是这样度过的般。
温清芜听王嬷嬷这么说,她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将头抬起,略带苍白的脸上已满是泪痕,
她双眼有些红肿,显然已哭过多次,如海藻般的黑发随意散在瘦弱肩头,更显得她娇弱而身形纤细。
她此刻的语气也带着丝丝沙哑:“嬷嬷,事到如今,我如何还能想的了别的,我心中早已是悔恨无比,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后悔这些日子以来的荒唐,更后悔自己曾经的可笑……”
她说这话时微微仰着头,眼底满满的都是痛苦与悲伤,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一行清泪自眼底划至苍白面庞,整个人显得凄楚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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