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扶了扶黑框眼镜。
“那我记下了。”
不管过程怎么样。
事情总算是办完了。
叶露珠惦记着回去练药的事情。
进酒店里收拾好东西，就准备打道回乡。
只是这样一来，曹正的事情，算是半途而废了。
要不要去找一趟曹正？
把他吞下的病人血汗钱，要回来？
叶露珠有些纠结。
血汗钱是其一。
最重要的是，曹正为什么会有基因序列图这些东西，她得弄清楚。
想到这里，叶露珠将药材和行李又放回了房间。
曹正的名气不小。
不用问，叶露珠也知道他在京和医院内科部门上班。
出酒店门，简单吃了顿午餐。
她叫了辆的士车，报了京和医院的地点。
半个多小时后，她进入了医院。
京和医院不愧是百年医院。
浓浓的医香药气，古典的建筑……
但再好的医院，它也是病人家属的恶梦之地。
京和医院的病人很多。
拥拥挤挤……
就像后世大家常说的，哪怕所有门店都没生意了。
医院里的生意永远也不会消失。
叶露珠问到内科部门在三楼。
她走至楼梯处，刚爬了一层楼，就见一年轻女同志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她忙走向前，扶了那女同志一把。
见对方手里拿着一张产检报告。
原来是位孕妇。
“这位同志，你怀孕了，走路要小些，跌倒了可不得了。”
女同志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叶露珠微微一怔。
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程程更没想到，她在京城的医院，也能碰到叶露珠。
想到什么的她，赶紧手忙脚乱地将产检报告收起来。
“这报告不是我的，我是替我同事来拿。”
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叶露珠早就看到了产检报告上面的名字，写着：程程。
“你身体看起来很虚弱。”
脸色也很差。
比上次她救她时的脸色看起来差多了。
是什么经历，让一个年轻女同志，瞬间老了好几岁？
“我没事。”
程程推开叶露珠的搀扶。
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走去。
可还没走到一楼，她两眼一昏，人就差点栽倒至一楼。
“程程……”
叶露珠一个健步走上前，将她紧紧扶起。
“你精神状态不太好，我送你回家。”
程程本能地想要拒绝。
可她此时浑身无力，靠自己一个人，很难安全到家。
推辞了两下，就接受了叶露珠的安排。
叶露珠拦到一辆的士车后，问程程地址。
程程报了一个地名。
司机开着车子，朝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程程安静得不得。
精气神也差得不得了。
虽说叶露珠救了她两次，但也没权力过问人家的生活。
程程什么话都不说，她也就一言不发。
好一会后，才到达目的地。
叶露珠想了想，还是决定下车送程程到家门口，她才放心。
但程程拒绝了。
“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家很近，几步路就能走到。”
这是一个贫民窟。
低矮的房子，臭臭的水沟，脏话连篇的邻居……
鸡鸭这些家禽，时不时在地上拉一堆……
真不敢想像，住在军区大院的程程，会选择来京城，住这么破的房子。
“你爸妈知道你在这里吗？”
“叶同志，我今天很感谢你，送我回来。
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
但一码归一码。
我希望你能当作今天没看到我。”
程程语气有些淡漠。
叶露珠轻笑一声。
看来，程程在京城的一切，家里人是不知道的。
她自然不会去多这个嘴。
“是，我确实没看到你。”
说着，她让司机将车子开回京和医院。
程程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叶露珠的离开，仿佛在昭示着，她程程的人生，和过去的一切，越来越远。
程程拖着艰难的步伐，往她才更换不久的小平房走去。
道路泥泞，上午下了一场雨，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走去。
哪怕现在的生活很苦，哪怕父母已经不再搭理她。
可她，好在还有陈明，有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程程不舒服的身体，似乎好转了一些。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欢声笑语。
下一秒，就听到有男人说。
“明哥，还是你厉害，找了程程这么个官家女。”
“官家女又怎么样？还不是住在这贫民窟里。”
“真不知道程程爸妈是怎么想的，竟然舍得女儿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明哥。你怎么舍得啊？”
陈明意味深长一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现在辞了老家的工作。
全靠程程养着。
她一个人的工资，养我们俩人，以后还有孩子。
那肯定是不够用的。
要是我那准丈母娘和老丈人知道后，还不得心疼死？
早早帮我把工作给安排了。
没准还能分到一套房子。”
能在京城有一套房子，是多少在京城里读书子弟的梦想。
众人又是一阵夸赞陈明高明的话。
明向陈明请教，怎么才能勾搭上官家女，富家女。
争取让自己也能在大城市生根发芽。
接下来，陈明的话就变得越发不要脸起来。
向他的众同学、众兄弟们，好好讲了一番，他是如何利用甜言蜜语，把程程哄到手。
又是怎样让程程为了他，和她父母闹开。
最后又怎亲让程程和他上了床……
最后还说到，这官家女在床上就跟条死鱼似的。
要不是有那么一对能干的父母。
他早就一脚将她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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