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被激怒的熊瞎子怎么可能让它轻易地拔出獠牙。
直接双手一用力,将野猪的獠牙掰断一根。
然而代价就是,熊瞎子的整个手掌直接被獠牙划破。
整个熊掌像是被切成两半。
连筋带肉挂着,十分的恐怖。
没了熊掌的熊瞎子,战斗力极具下降。
但野猪也没好到哪儿去。
断了一根獠牙,疼得它在地上使劲瞪着。
四肢蹬起了满地的雪花片。
躲在巨石后面的狼群见状,认为时机已经成熟。
它们从巨石后面窜了出来。
刚才还畏畏缩缩的狼群,现在威风凛凛。
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冲到野猪跟熊瞎子面前,使劲撕咬起来。
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进攻。
但是狼群怎么也没想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第一只扑上去的狼,直接反手被熊瞎子给扇飞。
愤怒之下的熊瞎子是用了九成九的力道。
这一掌把狼给干得吐血。
犬科动物的腰是最脆弱的。
刚才熊瞎子这一掌拍到了这头狼的腰上。
柔弱的肋骨被拍断,整个腰杆都折了起来。
其余狼看到这一幕,吓得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饶是已经如此地步的熊瞎子,依旧有战斗力。
狼群们看着被扇飞的同伴之后,又面面相觑一番。
紧跟着,众狼放弃了狩猎这两只大型猛兽的想法。
转身快步朝着自己巢穴的方向跑去。
那只被扇飞半死不活的狼,同样挣扎地站起身来。
它口中吐着鲜血,一瘸一拐地跑着。
勉强跟上了大部队。
可以预见,它的下场不会太好。
只有死路一条。
而野猪也是奄奄一息。
刚才遭受了熊瞎子的猛烈冲击。
全身肋骨断裂,没有一根好的。
再加上一对獠牙已经被掰断一根,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熊瞎子也不好过。
腰间汩汩冒着鲜血,双掌更是被野猪獠牙刺穿。
并且其中一只手掌还耷拉着,俨然已经残废。
不过它并没有失去行动能力。
眼见大势已去,嘶吼一声后朝着远方跑去。
此时,战斗场上就剩下一只半死不活的野猪。
还有一摊血迹。
场面十分惨烈,像是大战过后的战场。
躲在远处的赵为民见这边战斗停息,心中大喜。
人类的智商果然不是这些所谓猛兽能够比拟的。
狼群同样想要坐山观虎斗。
但它们操之过急,迫不及待地想要拿走战利品。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它们似乎忽略了自己这个最大的猎人!
豆豆的鼻翼急促翕动,犬牙间溢出呜呜低鸣。
白狼跃跃欲试,显然也按捺不住。
赵为民按住它们,“别动。”
远处野猪的哀嚎忽高忽低,像把生锈的锯子来回拉扯。
尝试用前蹄撑起身子,可折断的肋骨刺破皮肉。
松脂凝结的铠甲早已龟裂,血沫随着每次抽搐从鼻孔喷涌。
西北风捎来了新的铁锈味。
雪粒簌簌落在赵为民的睫毛上,他眯眼观察着战场。
野猪的哀嚎声逐渐微弱,白狼的尾巴焦躁地拍打积雪,却被主人用三根手指捏住尾根。
豆豆的犬齿咬住赵为民衣角,拖拽的力道里裹着狩猎本能的躁动。
“再等半炷香。”
他太清楚这些山野巨兽的狡诈。
重生之前,在长白山就见过装死的黑熊暴起反杀猎户。
西北风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他从兽皮囊袋取出块松香,在掌心搓热后抹在鼻下。
是老猎户教的法子,既能提神醒脑,又能掩盖活人气息。
他瞥见野猪的排泄口突然松弛。
暗褐色的粪团滚落雪地时,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大型动物彻底失去意识的标志。
“走!”
赵为民低喝声未落,白狼已如离弦之箭窜出。
豆豆却反常地叼住主人裤脚,犬牙在棉裤上咬出两排月牙状的齿痕。
顺着猎犬紧绷的视线望去,五十步外的枯桦树上,三道新鲜抓痕正渗着树脂。
赵为民心头一凛,反手抽出腰间浸过黑狗血的捆兽绳,在手腕绕了三圈。
野猪的躯体比预想中更庞大。
折断的獠牙斜插在雪地里,像柄染血的弯刀。
赵为民用脚背轻踢猪耳。
确认没有肌肉反射后,这才单膝跪地检查战利品。
当他摸到野猪颈后三寸处的肿块时,呼吸突然急促。
这是传说中的“松脂玉”!
野猪经年累月蹭树形成的珍稀药材,在黑市能换三头耕牛。
“嗷……!”
白狼突然发出预警的低吼。
赵为民转身时看到此生难忘的画面。
本该死透的野猪竟用独牙勾住了豆豆的后腿!
濒死反扑的力道让猎犬在空中划出弧线,狗血泼墨般溅在雪地上。
赵为民几乎凭着肌肉记忆甩出捆兽绳。
牛皮绞成的绳索精准套住野猪鼻孔,却在收力时被松脂铠甲卡住。
生死关头,白狼凌空跃起。
这头通灵的巨狼没有撕咬咽喉,反而将前爪深深插进野猪的眼窝。
当浑浊的玻璃体迸裂时,赵为民抓住时机扑上去。
抽出雪地靴里的猎人小刀,沿着猪耳后的骨缝狠狠刺入。
温热的脑浆顺着刀槽喷涌,野猪最后的痉挛震得他虎口发麻。
“轰!”
重达四百斤的躯体终于轰然倒地。
赵为民瘫坐在雪地里,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哑然失笑。
方才的搏杀不过弹指之间,后背的棉衣却已结满冰壳。
不知是冷汗凝结,还是风雪所为。
赵为民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那生死一瞬的搏斗让他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白狼从野猪身上跳下来,跑到豆豆身边,用鼻子轻轻蹭着受伤的同伴。
豆豆呜咽着,后腿上被野猪独牙勾出的伤口鲜血直流。
赵为民强撑着站起身,走到豆豆身旁。
仔细查看它的伤势。
伤口很深,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雪地。
他军大衣里翻出一些草药,嚼碎后敷在豆豆的伤口上。
然后撕下自己棉衣的一角,为它包扎起来。
“没事的,豆豆,挺过去就好了。”赵为民轻声安慰着,眼神中满是心疼。
处理好豆豆的伤口后,赵为民才又将注意力放回野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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