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的话，我在墨家想做的事情早就完成了，不会等到现在，我把你送到医院是因为我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里面说你出了车祸，等我赶到的时候，发现你浑身是伤地被捞出来。”
“我就跟着救护车一起来了医院，我事后也让人查那个电话，但是我查不到线索……如果不是X先生的话，那就只能是凶手了。
曲霜白的思绪又进入了死胡同。
墨泓深说的这一番话毫无漏洞，即便曲霜白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再质疑了。
“查查病房监控，刚刚有个人过来了。”
“VIP病房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没有摄像头的。”
曲霜白：“……”
这算什么？
狩猎游戏吗？
下手的人究竟是X还是墨勤宇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曲霜白已经明白了。
自己就是那人的一个玩物，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我查不出凶手是谁，已经配合警方发了通缉令，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凶手是墨勤宇，撤了通告吧，我想私底下解决。”
“……你想犯罪吗？”
墨泓深一句话，把曲霜白问得有点想笑。
什么是犯罪？
弱小才是犯罪，弱小的人才会让人犯罪，如果是足够强大的人，根本就不会遭遇任何的侵犯，也不会主动犯罪。
再退一步，曲霜白是个大名鼎鼎的黑客，虽然从来没有做过危害公众安全和命令犯法的事情，但毕竟这种职业不是被认可的光明正大职业，只能游走在黑色地带里。
曲霜白是犯了罪，罪名是“弱小”。
“墨泓深，我一步杀人，二不夺财，包括那一次我用了点手段让墨勤宇进了监狱，可是后来我又将她放了，那一亿我也捐给了慈善机构。”
“有人说，个体生命不同，但世界的善恶总量不变，有的是善，有的是恶。可是我觉得，每个人都同时拥有这两面，墨勤宇和宋婉婉的‘恶’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畴，草菅人命，玩弄感情……”
“从人情方面，他们死路一条，但是法律上，我找不到他们谋害曲霜音的证据，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以恶制恶，让他们有所觉悟，有所感触。”
墨泓深没有说话，静静的握着曲霜白。
此时的她，虽然看起来很脆弱，可是眼中的那些神采，墨泓深从来没有在别人的身上看见过。
她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用自己的思想审判着善恶，但是拥有了自我思想、自私的神，还能公平公正吗？
应该不是她，她变了，墨泓深想着。
只听曲霜白继续说：“可是从我被撞的那一刻开始，这就不简简单单只是为了让他们觉悟害死曲霜音是个愚蠢的决定了，我只有一个人，一个精神，从今晚后，我的仇恨和音音的仇恨会掺杂在一起，若是我杀了人，音音也有罪。”
“她不该有罪，所以我会控制自己，不去做犯法的事情，但是在其他方面，我会让他们感受到时间的险恶，让他们后悔托生到这个世界上，你懂了吗？”
“懂了，你不会杀了他，但是你会让他生不如死。”墨泓深微顿片刻，加了一句：“在被法律所允许的阶段里，是吗？”
曲霜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一下，闭上眼说：“我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音音将我推了出来，她没有说让不让我复仇，也没有说让我保重，只是让我回来……这是不是证明，她想让我做自己？”
从今往后，曲霜白想加快速度，解决这一切，放音音离开。
许久，墨泓深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用勉强给曲霜白湿了湿嘴唇：“你别说话了，嗓子都快劈了，需要我帮助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曲霜白对上了墨泓深的双眸。
那双如墨的双眸，在弥留之际，她似乎见过。
她突然问了一个奇怪地问题：“墨泓深，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哭？”
“如果死得其所，我会笑着放你离开。”
曲霜白连忙问：“如果不是呢？”
墨泓深没有说话，轻轻合上了曲霜白的双眸。
滴答！
她好像听见了那个声音……
“睡吧，你刚醒，元气大伤，需要休息。”
墨泓深走出病房，刚走没两步，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两个人。
他挡在走廊里，不让他们通过。
墨勤宇的双眸通红，布满血丝，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别的。
“听说她终于醒了，让我看看音音。”
“她刚刚睡了。”
“……大哥，我来了十几趟了，为什么不让我去看音音？”
“每次和你牵扯，音音都会受伤，请你离远点，谢谢。”墨泓深语气平淡地说。
与此同时，他还伸出胳膊挡在他们身前，决心坚定。
“我没有杀曲霜音。”
闻言，墨泓深诡异地笑了一下，扭头看他说：“哦？”
“音音怨恨我，她可能会在害怕的情况之下，说出一些奇怪的话，我可以原谅她，音音一直都在怨恨我跟婉婉的事情，我能理解。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她，让我看看吧。”
“哦~！”墨泓深恍然大悟地点头：“你不是来探病的，是来封口的。”
只一言，墨勤宇的脸色就涨得通红。
没错，就算理由再冠冕堂皇，这点是变不了的。
他的确是来封口的，特别是在他意识到现在的曲霜音已经不像从前那么软弱。
曲霜音可以纠缠不休，但他绝对不能再输了。
若是被曲霜音再害一次，在墨家就彻底没有地位了，那曾经所谋划的一切，全部都会付之一炬。
“音音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是啊。”墨泓深将手收回来，双手插兜躺在旁边，有些好笑地说：“她说是你害了她。”
一时间，墨勤宇和宋婉婉两个人脸色巨变，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外人看不到他们眼神里写的是什么，却可以感觉出来，他们浑身上下都透着两个字——恐惧。
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两次了，没有害死曲霜音。
这个女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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