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干净，就是越有问题。”
“你可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人可以跟你一样有易容的能力？”
思索了片刻，红烛摇头。
“奴婢不知。”
“但奴婢见过这周锦茵，并不是易容。”
是不是易容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是易容术？
徐晚宁精致的眉眼拧作一团，“罢了，明日南下，你先去准备准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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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的队伍南下，受到了不少百姓的送行。
徐晚宁带着面具，一身红色的骑装，头发高高束起，倒是雌雄难辨，宛如一个少年儿郎，没有人过多注意，坐在马车前面，只当是个侍卫。
梁安他们昨晚连夜出了皇城，此时已经在去江州的路上。
她吩咐过，不要被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谢煜和谢云骞就带着一队兵将到了皇城大门。
遣兵令上交，楚皇对谢家也缓了几分。
“多久能够追上他们的队伍？”
谢云骞看着早就消失不见的队伍问道。
谢煜要跟着大理寺南下，这个消息他也是知道不久，虽然担心，但谢煜的觉得，他一向是信服的。
“若是快些，日落时分就能追上。”江云回道。
谢煜擦拭着自己的马绳，来回擦拭，这才道：“二哥，剿匪一事，还得麻烦你多看着。”
“放心，你二哥我可不差。”
“出发！”
一声令下，谢家出城剿匪的队伍也出了皇城大门。
两队人一前一后离开皇城。
“来人，让姑娘进来。”顾言之打开马车门，冲着外面的士兵吩咐道。
徐晚宁纵使会骑马，但长久骑马依旧还是会受不了，也不矫情，翻身下马，然后进了马车里去。
“辛苦姑娘了，这皇城人多眼杂，只能委屈姑娘骑马了。”
顾言之说的客气，还给徐晚宁倒了一杯茶。
徐晚宁脸上的面具在光线下闪过光晕，眉心一蹙，“我刚听闻，队伍要在雁云岭停留半个时辰，这是为何？”
好端端的停下，这是在耽搁进程。
顾言之一顿，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于是选择了不开口。
“怎么？顾大人这是哑巴了？”
徐晚宁抬手取下了面具，不悦的瞟了一眼顾言之。
“殿下说了，有一个惊喜给徐姑娘。”
“惊喜？”
“什么意思？”
“姑娘到了雁云岭就知道了。”
顾言之卖了个关子。
徐晚宁语塞。
掀开帘子看向红烛，红烛自然是听见了对话，面对徐晚宁的疑问，红烛也摇摇头，表示了自己的忠心，“姑娘，奴婢当真不知道。”
就当徐晚宁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小身影，目光一凝。
“停车。”
红烛领命，立马去前面叫停了队伍。
顾言之挑眉。
莫不是这就要撂挑子不干了不成？
徐晚宁戴上面具，然后打开马车的门，撂下一句，“等等。”
一气呵成，压根儿没有给顾言之机会。
队伍暂停，见着徐晚宁下了马车，有一个身影明显慌了神，极力想要将自己给藏起来。
徐晚宁冷下了语气，“江厌，出来。”
红烛一怔，她都不知道江厌跟着他们，这个孩子当真是不起眼，又或者，可以说是隐藏力极好。
果然，一个小身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江厌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收拾了一番自己，看着也是干净的少年郎。
江厌走到徐晚宁的面前，自知自己违背了徐晚宁的意思，直接跪在了地上，“徐姐姐，我不是不听你的话，但我说过，徐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要报恩的。”
徐晚宁抬手，只觉得眉心都是疲惫，用手按了按。
“我说了，你留在皇城，有人照顾你，你知不知道你跟着我有多危险。”
“我知道！江厌就是知道，所才要跟着徐姐姐的。”
“我能帮到徐姐姐，真的！”
江厌睁着大眼睛，满是肯定。
“别让我说第二次，你留在皇城。”
徐晚宁铁了心不让他跟着。
江厌执拗，就是不动。
“我说了，现在滚回去！”
“红烛，给他留下一匹马，我们走。”
“徐姐姐！徐姐姐若是不带着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生死不论！”江厌抢在徐晚宁离开前说道。
“你！”徐晚宁眉心一突突。
顾言之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劝道：“既然来了，就带着吧，姑娘若是不放心，就叫他跟着我。”
虽然不知道大皇子为何这般相信徐晚宁一个女子，还让徐晚宁去找那些罪证，但他从不怀疑大皇子的决定。
一明一暗，确实是不错的搭配。
徐晚宁咬牙，“滚上来。”
江厌大喜过望，立马爬起来，跟着徐晚宁上了马车。
“谢谢大人。”
江厌冲着顾言之道谢。
“你就跟着我就是，你徐姐姐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嗯！只要能让我跟着你们，我一定听话。”
车马继续行驶。
天色微微昏暗后，才停下。
“前面就是雁云岭了，我们稍作休息，晚上在卜朝山落脚。”顾言之说道。
徐晚宁点头，只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打开门下了马车。
前面有一条小溪，徐晚宁想着去洗洗脸，清醒清醒。
江厌也要跟着去，却被顾言之给拦下。
“你就别去了，一会儿波及到你。”顾言之拦住了江厌，说道。
江厌不明白，却也知道话外有话，“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徐晚宁蹲在溪边，面具放在了一旁，双手捧起一汪清水，冰冰凉凉的在脸上漫开。
身后响起了马匹的声音，徐晚宁也来不及去看。
脚步声渐近，她也只当是顾言之或者是江厌，没有睁开眼睛，“不是说半个时辰？”
身后没有人说话。
徐晚宁睁开眼，看着溪水里，男人的倒影。
而男人也在看她的倒影，四目相对。
徐晚宁猛地站起身，一扭头，果然是谢煜。
“谢煜？你来做什么？”
“你疯了！”
谢煜只是盯着徐晚宁的脸，没有说话，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面具，将面具递给了她。
人多眼杂，难免没有四皇子的奸细混在其中。
徐晚宁拍掉了他手里的面具，只觉得胸腔里腾升出一股火气。
所以她做了这一切，谢煜都不稀罕，甚至还不领情，明知道南下十三州有阴谋在，却还是选择南下。
“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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