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这江州,也算是安定,不过这路边的乞丐却尤其的多。
宋越骑在马上,看了一眼四周,不免道:“这江州也算是治理有方,可惜这剩下的十二州难民太多,江州可容不下。”
谢煜自然也知晓。
早些年他南下御敌,这江州可远比如今繁花似锦些,可见这如今的状况远不如当年。
马车缓缓停在距离刺史府不远的街边。
徐晚宁一身简约大气的骑装,发丝高高挽起,倒是让等在外面的季景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公子,你瞧那是不是堂姑娘的车驾?”
身旁的老管家瞧着眼熟,不免出声提醒。
季景仔细一看,恰巧徐晚宁正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季景顿时确定,然后遣散了下人,独自一个人迎上来。
“可是外来粮商徐姑娘?”
徐晚宁微微勾起唇角,难得舒心,血缘牵绊由心而发,忙上前道:“堂兄,是我。”
压低了声音,但季景自然是认得出来。
眉眼带着喜色,引着徐晚宁往府里去,“你可算到了,若不是前些日子你让那王武兄弟来保平安,父亲可担心死了。”
“还好你无事,你快些进府,给堂兄讲讲,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皇城传来消息,徐家倾覆,太师之位被取缔,徐家两女,一死一伤。
这可是吓坏了他们。
还不等徐晚宁踏进大门,身后就传来了宋越的声音。
“哎--,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一起的,别动手啊。”
宋越看着将他们两个给拦在外面的守卫,不免嚷嚷两句。
季景这才看见这两个长相各异的男子。
“这是?”
“这是...路上捡来的,想着身手不错,也好有个照应。”
徐晚宁不悦的胡诌的一个来由。
她总不能说,这是谢煜吧。
依着舅舅和舅母的性子,这谢煜恐怕得脱层皮.......
“原来如此,放行,这都是客人。”
季景都吩咐了,这守卫自然照做,将人给放了进来。
徐晚宁这才率先进府。
刚到前厅就听见了季响云的声音。
“可是乖宁儿到了?”
听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徐晚宁眼眶一热,加快了步伐。
等到看见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季响云,顿时忍不住眼眶里的眼泪,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舅舅。”
“哎呦,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让舅舅心疼不成。”
季响云连忙将徐晚宁给扶起来。
这话对外宣称刺史府来了一个外地的粮商,这进了府,自然不用避讳,刺史府用人一向谨慎。
徐晚宁看着跟自己有血缘牵绊的亲人,忍不住放软了声音,“舅舅就不怪我,一直不曾来瞧过舅舅?”
“舅舅与堂兄还记得我,倒是我.....是晚宁的错。”
回想起来,简直太蠢。
季响云可丝毫不计较,将徐晚宁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和蔼道:“你的画像,你舅母每一年都让人去皇城临摹,如何能不记得。”
“舅母呢?”
“你舅母听闻你要来了,这日日出门采买,许是一会儿就回来了。”
季响云笑意盈盈。
不得不说,季响云与她的母亲很相似,看着自己的舅舅,就仿佛是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季景落座在左侧下首,笑着道:“母亲说妹妹在皇城受了委屈,这来了江州,自然是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这说到受委屈,季响云顿时变了脸色。
“乖宁儿,你给舅舅说说,这楚凌风如何欺负你的?”
“舅舅拿到你的玉佩时,可恨不得将那些来人都给一刀抹掉脖子!竟然敢拿你威胁我!”
“你只管说,大不了舅舅我进皇城,告御状!”
季响云说一不二,徐晚宁自然知道是说的真话。
不过这话落入了宋越的耳朵里,不免唏嘘。
“这江州刺史还真是看重这徐晚宁。”
“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是谢煜,你说你会不会被他给抹掉脖子?”
宋越挑逗的冲着谢煜低声道。
谢煜不曾搭理。
徐晚宁摘下了面具,与季响云有六分相视的脸上浮现着娇俏的笑意,“舅舅放心,我可不会让别人欺负我。”
“我可是舅舅的亲侄女,谁敢欺负我。”
早在她被抓的时候,就知道了楚凌风最想要的就是江州的通行令,所以在楚凌风拿走她身上的玉佩的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
出来后第一时间送信给了王武,让他帮忙南下一趟。
王武送过信,自然是有凭证,也好让舅舅和堂兄相信,是最好的人选。
好在是赶到了楚凌风派人来之前。
“哈哈哈哈!对!我家宁儿这般聪慧,谁敢欺负!”
“倒是谢家那个不长眼的臭小子!竟然敢退婚!若不是我被州内事务缠身,你哥哥又走不开,我定然要上皇城,帮你杀杀这谢家的锐气!”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谢煜,只觉得背脊一僵。
徐晚宁眉眼飘过谢煜做的地方,眼里有些幸灾乐祸的得意,随即道:“舅舅真好。”
江厌跟着红烛站着,在看见徐晚宁真面目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就是救下自己的人。
深深的记在心里。
被季响云拉着嘘寒问暖了许久,徐晚宁这才有空跟季景对接。
后院。
季景领着徐晚宁一行人去挑选住处。
这府里有一处院子一直都是为徐晚宁留着的,日日打扫,直接住进去就可,只是这谢煜和宋越两人,还得挑挑才是。
徐晚宁又戴上了面具,低声道:“顾言之一行人应当已经朝着济州去了,堂兄这边可着手安排人,将粮食悄悄送往衢州。”
江州之所以尚且稳定,就是因为许多粮商和江州本来屯粮就多,所以这天灾之下,江州依旧能够不被影响。
季景点头,“本来王武兄弟想等着见你一面,不过听说要去衢州送粮,王武兄弟就带着他的弟兄主动请缨去了,想来应当是要到了。”
“堂兄办事果然稳妥。”
如今这十三州,米面昂贵,许多州都想着勾结粮商谋利,赚些黑心的银钱。
本来起初是想着,若是她能够以粮商的身份游走十三州,也是稳妥,如今调走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剩下的够不够她谈生意。
“余下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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