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默默站到了徐晚宁的身后,看着她的手在冒着细汗,知晓她在紧张,于是轻轻拍了拍徐晚宁的背脊。
感受到谢煜的动作,徐晚宁心里渐渐找回了底气。
天知道她刚刚心里有多紧张,可她不能露怯,半分都不行。
她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这一点她自己知道,如今似乎还多了一个谢煜。
秦权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只能黑着脸双手将面具奉还,“是在下唐突了姑娘。”
沈卿一把夺过,然后还给徐晚宁。
徐晚宁放在腰后的手在抖,一时间没有去接,反而是被谢煜抢先接下。
“姑娘,属下替姑娘戴上。”
徐晚宁抬眼,正好对上谢煜的眼睛。
而谢煜帮她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谢煜轻柔的将面具给徐晚宁戴上,压低了声音,“别怕。”
一时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徐晚宁的眼里也只剩下了谢煜。
“嗯。”
沈卿只当是没有看见,盯着秦权发泄不悦,“秦大人还是想想,如何想我们刺史府交代吧,如此怠慢江州的客人,秦大人如今真是好样的。”
秦权面色难看极了,“沈卿,我若不是看你是刺史府的人,如今你已经是刀下亡魂了。”
从没有人敢如此来压他一头,沈卿是第一个。
“是吗?”
“我如今是大晏的新科状元,不日就要走马上任,我若是死了,先不说刺史府能不能将你如何,恐怕你也得入皇城去好好解释解释了。”
沈卿丝毫不妥协,打定了主意要秦权道歉。
徐晚宁戴好了面具,也彻底稳住了心神,扬声道:“秦大人这般恐怕不是瞧上了本姑娘,而是怀疑本姑娘就是那个贼人吧?”
不然又为何会追到此处,还迟迟不离开。
只有一个可能,秦权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才追过来。
秦权一时拿不定主意。
如果他见到哪一张脸,或许心里就肯定了,可如今却脱离了猜想之外。
“徐姑娘哪里话,秦某怎么会怀疑徐姑娘。”
“是吗?那我们就来说说秦大人摘我面具,轻薄与我,如何算吧。”
宋越看的乐不思蜀,这反将一军还得是徐晚宁。
“就是,你这人竟然敢轻薄我们姑娘。”
宋越顶着一张丑脸,尤其是说话时那颗大痣摇摇晃晃,看着就令人...不适。
秦权眼角一抽。
“根据我的消息,昨晚那贼人就是逃往这个方向,徐姑娘不如还与我回去好好聊聊,再说说此事如何?”
带着一丝威压。
忽然,有人骑马赶来,快步走到秦权耳边,耳语了几句。
话刚落,秦权就坏了脸色。
“当真?”
来人点头。
秦权这才幽深的看了一眼徐晚宁,随即弯下腰来,“此次是秦某冒失,改日定然登门道歉,今日秦某还有要事,就先告辞。”
秦权还是顾及了刺史府的面子,肯拉下身段道歉。
徐晚宁似笑非笑,看不出息怒,“看来这是找到贼人了,那我就暂时接受秦大人的歉意好了。”
秦权面色黝黑,一声令下,又带着人全部上马离开了这里,扬起一阵灰尘。
徐晚宁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来是红烛那边声东击西,转移了目标,否则,这秦权可不一定能够如此轻易的离开这里。
“怎么回事?”
“万大人派人来说,那贼人趁着大人您调动侍卫出门追寻,趁机潜入了您的书房,将书房烧成了灰烬。”
秦权咬牙,“可有丢失什么?”
“万大人说,都成了灰烬,不知道丢了什么.....”
“蠢货!”
该死,等他回去,定要让那个女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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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悠悠的行驶在路上。
谢煜在外驾马,宋越在一旁骑马跟着。
马车里只有徐晚宁和沈卿两人。
经过刚刚的事情,沈卿这才知道为什么徐晚宁能够诈死离开皇城。
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恐怕少有。
若是晚宁都是戴着一张假面皮,那外面那两人,又是真是假呢...
眼底浮现出一丝晦暗不明的黑。
“沈卿你怎么了?”
徐晚宁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一会儿复杂,一会儿拧眉,拿不准沈卿的想法。
沈卿笑笑,“没有,只是在想刚刚的事情,若是没有这易容之术,恐怕就会被发现了,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
“放心,我只有分寸。”徐晚宁安抚道。
“阿宁胆大沉稳,我自然是相信阿宁的。”
沈卿说的柔柔的。
可徐晚宁却笑意慢慢消减了些。
连谢煜都知道她在害怕,可沈卿却不知道。
小时候,她可是最怕疼的了....
干坏事也总是第一个因为害怕而露馅的人,沈卿却说她胆大沉稳。
笑意有些不达眼底,“是吗。”
“当然,阿宁如今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难怪刺史大人肯让阿宁独自一个人游历十三州。”
徐晚宁侧过脸,“也不是一个人吧,我还有人陪着。”
这一刻竟然有些庆幸,谢煜他跟来了。
“阿宁说的对,等寿辰之后,我也与阿宁一同。”
沈卿语气温和,笑着说道。
马车缓缓行驶,时不时帘子扬起来,徐晚宁看着前面,时不时还能看见谢煜的后背,一时间出了神。
这一幕都被沈卿收入了眼底。
不自觉的紧了紧攥衣袍的手。
到了门口。
徐晚宁这才下马车,刚准备自己跳下去,却看见谢煜朝自己伸出了手。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伸出了自己的手,任由他将自己扶下去。
唇边泛着一丝愉悦。
门口的季景早就等着了,立马迎上来,担忧的眼神几乎都要长在徐晚宁身上了,关切不已,“怎么样?可有什么事?”
季景当然知晓这江州两位大人费力找寻的贼人,定然与自家妹妹有些关系,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免得徐晚宁担心。
“刚刚兄长都知道了,那秦权当众给你难堪,你放心,改日兄长定然要秦权给你跪下道歉。”
季景说的信誓旦旦。
徐晚宁心头一暖,“我没事,那秦权也没有讨到好处,而且还有沈卿在,他也不敢做什么。”
“没有被发现吧?”
这秦权,可是进过皇城,见过晚宁的。
徐晚宁摇头,“没有,我自己有分寸的。”
“那便好。”
“赶紧进去吧,父亲和母亲还等着你们用膳呢。”
至于昨晚为何突然不见,是红烛回来让他派人去寺庙接人一事,季景闭口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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