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门被推开。
空无一人。
徐晚宁看了一眼,抬步朝着内室走去,“谢煜?”
还是没有人。
奇怪,人去哪里了,大白天的总不能出门去了吧,今日早膳也没有来用。
徐晚宁心里徘腹,只得转头退出去,谁知道刚转身就一头撞进了一个温热结实的怀里。
鼻尖一疼,一股酸涩涌上来,眼泪都溢了出来。
抬手捂住了鼻子,满眼不悦的抬头看过去,“走路没有声音的吗?疼死我了。”
等到定睛一看,才看见谢煜没有穿衣服,甚至还是一副刚沐浴出来的模样,领口大开,胸膛都露了出来。
红了脸,侧过身子。
“青天白日的,你怎么不穿衣服?”
谢煜侧过了屏风上的外袍,给自己穿上,失笑道:“是你进来没有敲门,如何又是我的错了。”
“我刚刚明明没有看见你在。”
“我总不能泡在浴桶里告诉你我在屏风后吧。”
谢煜无奈道。
徐晚宁脸更红了。
看着徐晚宁被自己逗的红了脸,谢煜心情大好。
慢条斯理的将衣裳给穿戴整齐。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尤其明显。
“你今日去哪里了?”
徐晚宁率先挑起了话题。
这不说话,她都怕自己的心跳声被听见。
“出门探了探消息。”
穿衣的声音似乎没有了,徐晚宁这才松了一口气,率先朝着外室走去,嘴里道:“江州流入了假银,我找你商议一下。”
“你穿好赶紧出来。”
谢煜不动声色的挑眉,然后弯唇跟上。
“你打算怎么做?”
“今日徐婉怡见我了。”徐晚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飞快的喝下了一整杯,压压心底的躁动。
“她可是怀疑你了?”
谢煜皱眉。
倒是没有想到徐婉怡还能到江州来。
坐在了徐晚宁的对面,看向徐晚宁。
“嗯,她还说有人将她安插在秦权的身边,意图将秦权害死在寿宴上,嫁祸舅舅,你说她既然怀疑我,又为何要帮我?”
“我猜她不将你供出去 ,一是没有人相信,二是她同时也恨那些人,所以才想借你的手跟背后的那些人斗。”
“那你呢,可有何线索?”
谢煜点头,“若是我猜的不错,我应当是找到了那一批假银的下落,只要毁掉这些东西,四皇子的人肯定还会继续铸造,到时候找起来或许会方便许多。”
徐晚宁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等找到后,就让大皇子派人来接应就是。”
“对了,你瞧瞧这个,你在十三州待的时间比我久,你看看这个工艺最像是出自哪里。”
手里的假银被放在桌上。
外形与一般的银子无异,但仔细看,银子的底部官印不一样,甚至这银子的工艺也不同,拿在手里比真的要圆滑些,轻巧许多。
这样的银子,若是大量的拿去采购兵器,制作盔甲,招兵买马,定然是极好的选择,毕竟假的多了,也就忘了真的是何种样子。
四皇子若是想要蓄积势力,只能这样。
谢煜仔细看了一圈,这切割的手法,只觉得似曾相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名字,“蕲州。”
蕲州那边的工匠,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将切割面横切,最后打磨成抛光的状态。
当初他在蕲州时,曾经打过一件工艺品拿回去逗小五来着。
“蕲州?”
“周锦茵!”
徐晚宁突然想到了周锦茵。
难怪她会跟楚凌风有往来,难怪她这般心思缜密,怕是蕲州早生了异心,但周锦茵的身份仍旧存疑,毕竟周家不过是有些钱的世家,无权无势,楚凌风怎么会看的上。
除非...除非周锦茵是有让楚凌风不得不合作的实力。
徐晚宁突然升起了一股恐慌。
若是周锦茵真的是,那谢家肯定脱不了干系。
下意识抓住了谢煜的手腕,紧张的问,“谢煜,你实话跟我说,周锦茵是周锦茵吗?”
“就是,她真的跟周锦茵长的一样吗?”
谢煜点头,“确实,不过我怀疑,会不会是易容术。”
“不..不是。”
红烛说过,若是易容术,她一眼就看的出来,可周锦茵不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真的周锦茵,或许早就被掉包了,而假的周锦茵从小就在周家生活。
所以为什么当年说谢家通敌叛国那般容易,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因素。
心里的恐慌感升起,连带着抓着谢煜手腕的力道都加重了起来。
“谢煜!周锦茵是图腾王族的人!她不是周锦茵,她从小就在周家,若是她有心,或者楚凌风知晓了,谢家脱不了干系的!”
“我们必须找到她!戳穿她身份的必须是谢家!”
谢煜感受到徐晚宁的情绪变化,不由放软了声音,安抚着她。
似乎每一次关于谢家的事情,徐晚宁就会这般激动。
“别怕,我知道。”
“你不知道!”
徐晚宁情绪一动,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都是她的不细致,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明明,明明都已经考虑了所有了.....
“谢煜,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谢煜有些心疼,将徐晚宁揽进怀里。
安抚的拍打这她的背脊,放低的声音,“不会,我们都不会有事。”
“相信我吗?”
徐晚宁被眼泪糊了视线,无声的落泪。
她怎么会对谢煜真的生气,又怎么会真的计较谢煜不将自己努力的放在眼里,她只是害怕,只是不敢罢了。
谢煜,我才是赌不起的哪一个,你知不知道。
谢煜不明白徐晚宁的惊恐和不安源自于何处,也不知道她为何将谢家放在第一位,但他知道,徐晚宁已经能够影响自己的情绪和判断。
他很在乎徐晚宁。
感受到谢煜呼吸的温热,和耳边一直不间断的低哄,徐晚宁才渐渐找回了自己。
上一世的惨剧,绝不会再一次出现。
绝不会。
哭累了,徐晚宁只觉得自己的困意袭来,长时间紧绷的弦忽然一松,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煜轻手轻脚,将徐晚宁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然后盖上了被子,看着徐晚宁安静的睡颜,眼底都是郁色,随即一点一点的放软,柔和一片。
“将军。”
暗处,一个黑色衣袍的侍卫站了出来,跪在谢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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