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那边如何了？”
谢煜问着谢晟的下落。
当初若不是侯府遇丧，四弟怕是早就娶到了这嘉庆县主。
可永宁侯府突然与楚凌风成了一处，这其中定然有缘由。
“四弟他如今在郊外别苑，谁也不见。”
谢云安无奈。
谢云骞难以置信的是永宁侯府府态度，追问道：“这侯府新丧不久，如何能够办喜事？还将婚期定的这般急促？”
这眼下可没有多久了。
“时局变化太快，这青云世子与楚凌风也是进出一处，想来是侯府选中了四皇子。”谢云安眉心浮现出忧虑。
这汴京如今都传，四皇子要被立太子，就在朝祭当日楚皇就会宣布下来，虽然不知真假，但楚凌风确实更得圣意。
前不久还刚娶了兵部侍郎家的千金为侧妃，确实是风头无限。
“大皇子怎么说？”谢煜问。
“大皇子那边的意思，是等徐姑娘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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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快谢谢好心的姐姐。”
“谢谢啊！”
周遭的声音此起彼伏。
徐晚宁衣着简单，领着王武一行人在街上分发粮食。
这蕲州灾民四起，着实算不得松快。
那些小孩子有的刚出生就饿的皮包骨头，还有些小孩子刚能走路就已经要开始沿街乞讨，一个个脸上都是泥垢和蜡黄。
王武见着心疼。
当初的他与母亲妹妹，也是这样过来的。
徐晚宁将煮好的白面米粥都盛给她们。
“慢些，都有的。”
面前是个年迈的老妇人，手臂骨瘦嶙峋，颤颤巍巍的拿着一个缺口的碗站在徐晚宁的面前。
“姑娘当真是好心肠。”
这个世道，米面粮食比金银贵。
等分发的差不多了，徐晚宁才瞧见等在对面的顾言之。
自从顾言之说不让她插手后面的事情后，她可就没有见到过顾言之了，如今突然来，定然是有事。
徐晚宁将手里的勺子递给了红烛，“我去看看。”
红烛看了一眼顾言之，这才点头，“姑娘慢些。”
徐晚宁放下了挽上去的袖子，缓步走到顾言之面前，“有事？”
顾言之面色有些严肃，却依旧保持着风轻云淡的感觉，抬手指了指后面的茶摊，“徐姑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徐晚宁没拒绝。
待坐下后，顾言之才叫了两杯茶来。
这茶摊的老板被人看住，周围没有多余的人，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徐晚宁挑眉，“怎么？不是让我作壁上观？”
顾言之也不尴尬，径直道：“徐姑娘何必打趣我，这都是大皇子的吩咐，再说了，知道太多对徐姑娘并没有好处，殿下这是为了徐姑娘考虑。”
“是为我考虑，还是怕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谢家？”
徐晚宁看破不说破。
楚临天到底是拿不准谢家，不敢轻易深信。
“说吧，要我做什么？”
顾言之有些欣赏徐晚宁的果断和通透，“殿下也只是谨慎行事，徐姑娘到底是殿下信任的，何必跟殿下闹不愉快。”
“我此行来，是蕲州的勾当都已经被我摸透，这些都是整理出来的罪证，我还有事逗留，还请徐姑娘将这些先行带回去。”
顾言之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叠文书和字据，上面都是楚凌风贿赂官员，私自购买大量的矿山私铸钱币的罪证，还有屯兵铸甲的行径，可全然没有提及楚凌风勾结外族的事情。
徐晚宁只是大致看了下来，嘴边衔着笑，“大皇子这是跟他们达成了协议，要保这周锦茵了？”
“想来这周锦茵身份不低吧。”
顾言之不置可否，“徐姑娘何必要知道这么多呢。”
“知道的越多，徐姑娘就越危险。”
徐晚宁将文书和字据都给收了起来，抬起眉眼的瞬间浮现出了一丝冷嘲，“我猜，你还需要通行令吧。”
这十三州，楚临天又怎么会瞧不上呢。
“姑娘聪慧。”
“他倒是不怕玩火自焚。”
“只要姑娘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徐晚宁轻笑，这坐收渔翁之利，楚临天这是算好了，又或者，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拿下十三州，同时他也知道，这些东西根本扳不倒楚凌风，而他早就和外族有所牵扯，这就是楚临天做的一场局，引诱楚凌风上钩，最后自己来收网。
难怪他那么自信，谢家会没有任何事情。
“通行令我不能给你，但你若是要通行令柬，我可以帮你，且不会过问为何。”徐晚宁精致的眉眼处浮现出坚决。
顾言之扬手大笑，将茶一饮而尽，才道：“殿下早就猜到了，徐姑娘果真如殿下所想的那样。”
“既然是合作，那就得有底牌才是，顾大人难道不这样以为吗？”
徐晚宁端起茶杯，低头轻轻抿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自然。”
顾言之也不多说，只是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徐晚宁也不扭捏，拿出了通行令，打开了底部的印柬，递给了顾言之，“你放心，我对他要做的事情不感兴趣。”
不谋而合。
楚临天这是将她的心思给摸透了。
“殿下希望姑娘尽快回程，朝祭那日，楚皇有意立储。”
顾言之双手将东西还给徐晚宁，提醒道。
“姑娘也知道，若是立储之人是楚凌风，这后果会如何。”
徐晚宁起身，眼色清明，“知道了。”
等着徐晚宁又重新回了位置，顾言之的笑意才减半。
抬手示意了身后的人上前来，然后递给了他一张通行印柬，“拿去给他，就说东西拿到了，还请他不要失言才是。”
“是。”
“另外将那些私兵转移安置，再将准备好的山匪填充进去充公。”
“是。”
江厌跟着王武一起分发这麦饼，喜笑颜开，眼神却一直偷偷注视着徐晚宁的一举一动，等到徐晚宁回来后，这才收回眼色，随后瞥了顾言之一眼。
虽然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可他看得出徐姐姐不高兴了。
“专心点。”王武察觉江厌走神，提醒道。
“哦-”
这些粮食，半数由梁安提前护送去江州还给季景，半数分发给了蕲州百姓。
舅舅定然会好好安置各州，这一点徐晚宁无比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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