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脖:“什么人?我不知道。”
这倒是真不知道在说谁。
赵琳琅只得作罢,一会儿问问晚宁好了。
巷子里。
徐晚宁背对着红烛而立。
红烛看着徐晚宁迟迟不说话,倒是自己先败下阵来。
“姑娘可以任意惩罚奴婢,奴婢绝无二话。”
“什么时候?”
红烛咬紧牙关,手指收紧。
当初徐晚宁也问过她, 是问她什么时候伪装成了绿衣。
如今再问,却是在问她什么时候背叛的她。
“.......”
徐晚宁只觉得自己很好笑,愚蠢的可笑。
她怎么会这般相信红烛没有任何心思,楚临天费尽心思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怎么会就这么放弃这一个眼线。
“谢夫人去哪里了?”
“谢夫人要回汴京去,奴婢不拦,是因为大殿下吩咐过。”红烛如实说道。
“你明知道汴京要发生什么,你让她回去,这就是让她去送死!”徐晚宁怒不可遏的转过身。
看着红烛的脸,手掌都在颤,却又下不去手。
被人背叛的滋味,她不喜欢。
红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姑娘放心,殿下说了会护着夫人的,只需要夫人在适当的时候出现一下就可以,不会危险的。”
“这话你也信?”徐晚宁似乎从未看清过红烛。
“你太让我失望了。”
红烛死死地咬住下唇:“姑娘该是明白殿下的苦衷才是,殿下说了,姑娘会理解他的,奴婢也不后悔。”
“很好,你到底是说出了你的真实想法。”徐晚宁满眼失望。
怪只怪,红烛装的太像,她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一次红烛的用心。
“楚临天要做什么,告诉我。”
“姑娘何必跟殿下对着来,殿下答应姑娘的可都做到了,姑娘为何就是不能体谅一下殿下?”红烛倒是替楚临天开始鸣不平。
徐晚宁只觉得好笑极了:“你在责怪我,还是在为楚临天讨公道?”
“奴婢不敢,奴婢一心为了姑娘和殿下,奴婢对姑娘的也都是真的,奴婢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红烛依旧不松口。
“是谁?江家还是秦家?”徐晚宁直接问道。
若是红烛一开始就是楚临天的人,从未变过心意,难保没有提前知道江堰的身份,故意接近,如今来北部都是事先楚临天算计好的,江堰也难保不是其中的一环。
楚临天底蕴尚浅,需要世家的帮助。
红烛知道徐晚宁聪慧,肯定猜到了,可现在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只是道:“姑娘放心,不会波及袁家和江家,殿下说了,这袁家和江家都有姑娘在意的人,不会参与到其中来。”
“姑娘为何就不愿意相信殿下?”
“相信?你跟我说相信?当初在谢家的时候,我也相信的,可到头来谢家也成了一环,我更是其中的一环,谢家老夫人的离世,这就是我相信他的后果。”徐晚宁淡声道,语气里都是疏离和失望。
“他和沈卿策划一切的时候,可没有告诉过我。”
“殿下说姑娘会理解的。”红烛不死心道。
徐晚宁轻声嗤笑:“若不是因为我知道,我也就不会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他很聪明,每一件事都把握着分寸。”
“姑娘到底是明白殿下的心思的。”红烛还是抓到了重点,那就是徐晚宁明白楚临天的苦衷和迫切。
徐晚宁错开眼,冷声道:“他最好保证谢夫人一点事都没有,否则别怪我毁了他算好的一切。”
“谢将军和谢二将军都在汴京,姑娘还担心什么。”
“行了,既然你我不同路,我也不留你,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北部不需要你在这里,梁叔一回来,你就从哪来回哪去。”徐晚宁闭上眼,缓缓说道。
红烛早就猜到了结果。
徐晚宁眼里容不得沙子,她已然是触及了徐晚宁的禁区。
“姑娘放心,奴婢不会碍着姑娘的眼,但奴婢还有奴婢要做的事情,离开北部一事,请恕奴婢做不到。”
“奴婢走了,请姑娘照顾好自己。”
红烛说完,站起身朝外走去。
“等等。”
徐晚宁再次睁开眼,眼里湿润一片。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红烛看向徐晚宁,竟然生出了期待。
她欠楚临天一条命,她必须还。
可她欠徐晚宁的情,也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头,良心一遍遍的受到谴责。
“把我给你的令牌留下。”
红烛一怔,伸手将自己带着的令牌从怀里拿出来,看着徐晚宁侧过去的脸颊,迟迟不敢亲自递过去。
许久,红烛将那令牌放在地上,对着徐晚宁行了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徐晚宁擦拭了眼泪,吸吸鼻子,将地上的令牌重新拿回自己的手里。
这边。
袁殇焦虑的走来走去,这走的赵琳琅都觉得有些烦了。
“你能不能安静点?”
“家里的小玄子都没有你闹腾。”
袁殇不乐意的看向赵琳琅,叉着腰道:“你不要因为我刚刚说不出来你就看我不顺眼,这里是我家门口,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赵琳琅语塞。
罢了,她如今可没有和世家少君叫嚣的资本。
她可不是什么嘉庆县主了,不过是个不知名号的妇人罢了。
红烛从里面走了出来,撞见袁殇和赵琳琅,脚步一顿,还是上前对袁殇行了礼,道:“袁少君。”
“是你?”
赵琳琅防备的将袁殇给拽到身后去,警惕的看着红烛:“你又想要做什么?”
红烛垂着头,只是道:“还请袁少君好好照看姑娘,奴婢在此谢过少君了。”
袁殇不喜欢这样,不然总让人举得自己对徐晚宁好,不是因为他自己发自内心。
“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徐姐姐的。”
红烛也就不说话了,抬步就要走。
赵琳琅一把将她给抓住,死死地拽住不让走。
“你想走?你还没说你干了什么呢?你是谁的人?谁要你将夫人送走的!”
“琳琅,让她走。”
“晚宁?”
赵琳琅一个走神,红烛就趁机挣脱了她的束缚,大步离开。
徐晚宁从巷子里走出来,似乎是哭过。
“让她走。”
“为什么?”
她不明白。
“琳琅,你怪过我吗?”徐晚宁忽然抬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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