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犹如绸布遮天。
浓郁的黑夜之下,院子里无人走动,十分安静。
忽然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步伐清浅。
一路上避开了所有来到无人的后院儿墙边,宁月如将手指放在唇边,吹出了一声口哨。
夜色之下,一只信鸽扑朔着翅膀而来,落在了宁月如的手里。
信鸽脚上绑着一个字条,宁月如四处环视,将字条取下来,展开一看,却空无一字。
眉头紧锁不散。
“怎么会无字。”
“你想要有什么字?”
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宁月如惶恐不已,转过头,只看见身后灯笼大亮,围满了人,为首的不是谢煜又是谁。
宁月如心里咯噔一声,“煜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煜眉眼间都是郁气,“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或者我该唤你一声,夭娘。”
宁月如顿时漏了一拍呼吸,故作不明白,“煜哥哥什么意思。夭娘是谁?我可认识?”
谢煜抬眼,眼里多了些煞气,“宁月如,宁家投靠南安郡王,却被南安郡王反噬,你不知悔改反而为其做事,你来谢家目的不纯,你还要我说的更明白吗?”
宁月如轻笑,手指松开了字条,反手将那信鸽给捏死在手心里。
都说南安郡王手底下有十二侍从,每个都是女子,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身世,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沾染了亲人的血,而后才彰显忠心。
“谢煜,你很聪明,但有一点你忘记了,你没有证据,而我深的太妃眷顾,你不得不娶我,明日那赐婚的圣旨,可就下来了。”宁月如胜券在握,眉眼间都是不屑之意。
谢煜却从袖中拿出了信件和玉牌,展示给宁月如看,“这些都是证据,你棋差一招,忘记了你曾经婚嫁过人家,而那家人没有死光。”
“事情我已经向皇上禀明,而你,念及你曾对谢家有恩,谢家会保你一命,入天牢,非大赦不得出。”
宁月如沉了脸色,忽而大笑,“谢煜啊谢煜,你果然不好骗,不过没关系,楚临天不配做这个皇帝,唯有郡王才是大晏最好得主。”
“让我算算,这徐晚宁已经南下快要一月,如今定然已经是被困,说不定都已经死透了,哈哈哈!”
谢煜眼尾都是冰冷,吩咐了人将宁月如拿下。
偏生宁月如被缉拿还在得意。
谢煜脸色一沉,沉声问:“衢州可有传来消息?”
“还未,不过按照江云的性子,该是快要到了。”
“一旦发现,立马拿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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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
夜色笼罩,大雨倾盆。
护城河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一刻不敢停歇的挖着密道。
霍成君一身都是黄泥,大雨之下,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整个人摇摇欲坠,气虚无力。
凌霄吩咐了人继续搬运,绕开众人走到霍成君身侧,“霍姑娘,霍姑娘已经三日没有合眼了,还是赶紧休息吧。”
“若是霍姑娘出事,郡主一定不想看见这样,太尉大人更是我会为霍姑娘忧心。”
霍成君冷冷的瞥了一眼凌霄,“你这是怕怪罪于你不成?”
“你怎么说的,你说你布置好了一切,你说晚宁不会有事,可现在呢?!”
“三日了!”
“人不见人,你要我休息?”霍成君红了眼。
凌霄沉默不语,愧疚油生,“是属下的错,只等找到郡主,属下必然以死谢罪!”
霍成君看着雨夜,漫无边际。
所有人都累的动弹不得,可那密道里的黄沙就仿佛是挖不完一般,眼里都是心疼和憋闷。
“快来看啊!”
“大家快来!”
雨夜之下,一声高呼。
霍成君立马赶过去。
一群人围在一处,看着地面陷落的一处大坑。
霍成君居高临下的看着,只看见地面坑陷,里面全都是黄沙,所以这密道才会一直溢黄沙,让他们怎么都挖不完。
“怎么发现的?”凌霄问。
一个侍卫立马道:“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这石头砸出来的一个小洞,但雨太大,这坑显露出来,这才发现。”
霍成君看着这护城河的四周,“难怪,难怪我们挖不完。”
“这是算好了,密道里一定有机关,人已经去就会陷落,将人活埋,这整个衢州地下,都是黄沙。”
凌霄脸色顿时一变,“我们中计了!”
这是南安郡王故意为之,这衢州早就蓄谋已久!就等着他们来往坑里跳!
霍成君颓废的跌坐在雨夜之下,呐呐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挖不完,我救不了晚宁,我救不了她。”
“去,去将城中所有人都召集过来,告诉她们,只要肯来一助,全部赏金百两!”
“是!”
地面之下。
一处狭小的石室里,火把点燃了四角的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石室,火把被挂在了墙上。
楼玉查看了一下徐晚宁的状况,烫的厉害。
好在这密室里真的有石室,他们在最后一刻找到了地方。
这密道里与地面相连,有气孔,不会窒息。
但除此之外,并无任何东西可以用得上,只有简单了一张木桌木凳,和一个草席的床榻。
徐晚宁浑身都被冷汗浸湿,迷迷糊糊间发出几声吃疼的声音。
徐晚宁的膝盖青紫一片,淤血堆积,是腿疾发作的症状。
楼玉也是没办法,只能撕开徐晚宁的衣裳查看,而后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了徐晚宁的身上,但仍旧无济于事。
“郡主,郡主?你可听得见?”
“郡主,你万不能睡过去,我们再等等,这里一定有出路,你等着我,我一定带你出去。”楼玉肯定说道,但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嘴唇也被冻得发紫。
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们一起死在这里。
徐晚宁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皮,声音虚浮,“我不用,你..自己保住自己。”
楼玉脸色严肃,“我说过,我这条命是留着复仇的,复仇之后,我的命便是郡主的。”
“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出去。”
徐晚宁无奈的轻笑,嘴唇却因为干裂,一笑便扯开了口子,溢出了血珠,“你可知,我本就是抱着活不了的心思进来的。”
“如今外面...肯定也知道了这衢州的秘密。”
这衢州的矿山,是地下的矿,就在这护城河底下。
楼玉了然,“我知道。”
“你可怪我选了你?”
“我说过,我的命,是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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