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沉醉温柔乡,也经常去内阁转悠。
今天去内阁转悠,就又听到了内阁吵吵闹闹的。
“啊……太子!”
伴随着一声惊呼,几个阁臣见到朱橚到来,慌忙跪地行礼。
朱橚见状,连忙摆了摆手,一脸随和地说道,“都起来吧,孤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在争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阁臣之间,自当雅量,如此喧哗吵闹,成何体统!”
李善长闻言,赶忙上前一步,躬身回话道,“回殿下,并非是臣等在争吵,而是有人在此无理取闹,臣正准备叫人将他叉出去呢。”
朱橚顺着李善长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的官员正站在那里,满脸怒容,似乎对李善长的话颇为不满。
朱橚眉头微皱,看向那个官员,沉声道,“他?他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那官员见朱橚问话,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朗声道,“回太子殿下,臣国子监侍讲练子宁。”
朱橚微微点头,继续问道,“国子监侍讲?这是几品官职啊?”
练子宁连忙回答道:“回殿下,国子监侍讲乃是正六品官职。”
朱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六品?区区一个六品小官,竟然敢在一品阁臣面前咆哮内阁!是谁给你的胆子!”
练子宁被朱橚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浑身一颤,他不敢有丝毫犹豫,急忙俯首跪地,诚惶诚恐的说道,“臣知罪,请殿下恕罪。”
“就是嘛,六品是个什么鸟官,秦淮河里的王八都比这类货色少得多。”朱棡撇了撇嘴吐槽道。
朱橚轻哼一声,绕过练子宁,来到一旁坐下,“谁来跟孤讲讲,你们吵什么呢?”
“殿下,他屡屡上书骂您,内阁几经驳斥,他还变本加厉。”李善长先发制人道。
这话让朱橚端茶的手都愣了一下。
“骂孤?为什么?孤干什么了,要遭骂?”
李善长解释道,“殿下,他骂您好大喜功,穷兵黩武。”
朱橚眉头紧皱,眼神冰冷的看向练子宁,“你倒是说说,孤如何就大喜功、穷兵黩武了?”
练子宁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殿下,您造船欲东征东瀛,可有此事?”
朱橚嗯了一声,“有。”
“东瀛远在海外,对我大明构不成什么太大威胁,而您却因一个未证实的谣言,就要调动兵力东征,此举不仅没有抵御外敌之意,更让百姓劳役过重,耗费大量钱粮。
如今,江南初定,还没有安定下来,又大兴反贪反腐之举,致使江南官场动荡,牧民之官人人自危,在这种情况下,殿下还要征召民夫造船!
此非长久之策,而且不顾反对,执意攻打一个海外小国,殿下!元朝几度东征,战船覆没之噩耗犹在眼前啊!你却不管不顾,实乃穷兵黩武之举!
而且,半年集资,半年造船,明年东征,这根本不切实际,这得调动多少人力物力?殿下在诸多事务上急于求成,不顾实际情况,便是好大喜功!”
练子宁还真回答了朱橚。
而朱橚自动过滤了那些废话,直指核心。
“你前面一段话才是重点吧,江南动荡!李阁老,这个官员祖籍哪里的?”朱橚询问李善长。
李善长忙禀报道,“陛下,他祖籍江南!而且还是乱臣齐泰等人的故交。”
朱橚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提高声音喊道,“来人!”
内阁外,两名禁军冲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朱橚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练子宁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用手一指练子宁,厉声道,“把这个家伙给我押送南镇府司,严加审讯!”
“是。”随着朱橚的话音落下,那两名禁军迅速上前将练子宁死死按住。
一旁的吕本见状,心中猛地一沉,他暗自思忖,完了,朱橚现在似乎对江南集团极为反感啊。
“殿下,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这么胡乱将人下狱,恐怕会引起人心浮动啊。”
吕本硬着头皮道,毕竟自己也是江南一员啊。
朱橚闻言,冷哼一声,“他若是真的清清白白,孤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不仅如此,孤还会给他官升三级以作赔罪!但若是他有半点不轨之心,就休怪孤无情了!来人,把他给我叉下去!”
那两名禁军得令,毫不留情的将练子宁从地上拉起,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将他叉了起来,然后快步向内阁外走去。
“殿下!臣冤枉啊!臣不服!”练子宁拼命挣扎着,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内阁中显得格外刺耳。
但是没人理会。
一个六品小官,京城扔块板砖都能砸到个六品。
呵呵,六品算什么。
朱橚继续吩咐,“大伴,传旨北镇抚司,彻查练子宁!他这段时间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收了什么东西!孤都要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魏忠贤领命退下。
吕本咽了咽口水,完啦。
江南又得折不少人马了。
特么的……让你们别试探,别试探!就知道催我,这下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
“吕阁老,刘阁老,你们跟这个乱臣贼子熟吗?”
朱橚的话,吓得吕本一激灵。
刘伯温淡淡表态,“回陛下,臣与他不过点头之交罢了。”
朱橚嗯了一声,看向吕本。
吕本俯首在地,“不敢欺瞒殿下,臣与他还有些交情,但不多。”
朱橚嗯了一声,“吕阁老,你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是大明的阁臣,不是江南的保护伞!你屁股下这个位置,你不想坐,有的是人想坐!”
朱橚冷声说道。
朱橚一猜就想到肯定是江南有行动了,这是想试探试探自己,想要重新干涉朝堂了,我说嘛,这群文人不可能这么安静。
毕竟江南的吕本现在管着户部,又位列台阁,说一句位高权重都不为过,江南集团怎么可能不想借此重新崛起,文人的心气都傲,怎么可能甘心一直被压制。
朱橚可是很清楚,江南集团一直想恢复宋朝天子垂拱而治天下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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